花不负刚跨出长留白的房间,便撞到了一人,抬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易缦。
“寨主,你果然在这里,出事了!”易缦大口喘着气。
“小缦,你来了。”长留白听出来易缦的声音。
“嗯,师父是我,徒儿等下给你磕头。”易缦说着拉过花不负。
“出了什么事?”花不负见易缦一脸严肃,她也变得紧张。
“奇姐不见了!”
“什么!”花不负脑袋里一阵轰鸣,声音也慌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押送贾辛去了县衙,知县先把他收监关押,并写了公文呈送到知州。谁知还未等到知州回复,贾辛就被一伙人给劫狱了。那是三天前的事,正当我忙着追查线索,昨天有归院突然派人来报案,说有人请奇姐去喝酒,谁知奇姐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请奇姐喝酒的人模样跟贾辛酷似。我找遍了全城的大小酒肆,竟然没有打听到奇姐在哪里喝过酒,所以推测很可能贾辛骗走了奇姐,至于目的,也很可能跟你们山寨有关。”
“竟敢动奇姐!……易捕头谢谢你,我去找舫叔商量一下,等会儿跟你一起下山。”
“嗯,我就在师父这里等你。”
花不负去找了叶舫,将事情说了一遍,两人最后商量让花点翠和大千以及大媚一同进城。
花不负让魏紫简单收拾了一下,留下姚黄,只带着魏紫下山。姚黄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花菇还未康复,她必须留下来照顾。
果如魏紫所说,当花不负跟关杭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关杭便要跟着一起去。一念得了长留白的画,也要下山,萱儿自然也跟着去了。
进了城天色已经黑下来。
一念在进城前跟花不负等人分道,他独自去了东林寺,萱儿不好再跟着,只能回城里。
进了城,易缦回了县衙,
花不负一行人去了有归院,孩子们都安顿的很好,方当和宋千彻也在,花不负对二人表示感谢。之后,方当叫来了与奇姐熟识的鲁姑。鲁姑五十左右的年纪,面貌和善,有一对弯月形的眼睛,所以无论你跟她说什么,她似乎都在对着你笑,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含着亲切的笑意。鲁姑在有归院管理孩子们的起居,那天来请奇姐喝酒的人,就是鲁姑接待的。
“那人的模样你可记得,是不是这画上的人?”花不负当下取过纸笔,几下就画出了贾辛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当时我见他长相粗鲁,还曾提醒奇姐如果不是熟人打发掉就算了,谁知那人一见奇姐就装出可怜的样子,又是哭又是跪。我在一旁听他说话,原来他是来求奇姐帮他一个忙,据他说,他妻子病逝,给他留下一个八岁的孩子,现在他自己又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希望奇姐能收养他的孩子,而他的财产也将悉数捐给有归院。奇姐见他哭的凄惨,就答应了。那人便要请奇姐喝酒,并对我说喝完酒就将奇姐和他的小孩一同送过来。那是上午的事,但是一直到第二天晌午也不见奇姐回来,我预感事情蹊跷,就派人去县衙报了案。”
“你们有归院平时管事的是谁?那人如何一来就见了奇姐?按说,奇姐是我们山寨的人,外人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她在你们有归院也不过是寄居。”
“平时管事的都是宋夫人,但自从奇姐来了之后,我们院里大小事务都被奇姐打理得井井有条,夫人就难得的歇了几天,并嘱咐我们凡事都由奇姐做主。所以那人来找主事的,我就想当然的叫来了奇姐。”
“的确如此,奇姐能干又服众,所以我有意将有归院交给她打理。”方当补充。
“嗯,宋夫人,我们山寨的孩子还需要在你们有归院呆一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自从你们的孩子来了之后,我们有归院的孩子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所谓近朱者赤吧,如果有机会,真希望能去你们山寨取经,要知道教育孩子真是操心又费力的事。”
“嗯,一定有机会。”花不负见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便告辞要去找客栈。
“寨主你等等。姨娘,有归院不是空了几间客房吗,能让我们住进去吗?”萱儿撒娇的拉着方当的手。
“对啊,我都忘了,那些房间本来是给临时讲学的先生准备的,反正现在也空着,你们不如住进去。如果奇姐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得知。”方当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花不负很乐意这样的安排。
“姨娘,既然我也住在这里,伙食什么的,你可要准备好一点。”
“这里哪有姨娘家好,你这傻孩子。对了,小尊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小尊哥哥早就下山了呀,他没有去姨父家吗?”
“没有。”一直没开口的宋千彻皱了皱眉头。
“那就是回他外婆家了。他外婆李锦瑟死了,可能他带着骨灰回去发丧吧。”
“李老太太上次来我们有归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方当很意外。
“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来找我,他一个孩子如何知道发丧!”宋千彻不安的走动。
“他也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他娘。姨父,你放心吧,小尊哥哥的娘可是个厉害的人物。”
“不行,我不放心,当儿,明天我就去安家,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吧。”方当知道宋千彻的脾气,不再多话。
宋千彻夫妇走了之后,花不负对萱儿说了一声多谢。
“别谢我,我是看在一念哥哥的面子上才帮你们,一念哥哥从寺里回来,肯定会来找你,既然你们住在这里,他也必然会住在这里了。”萱儿道。
“哦,原来你是想近水楼台!还以为你真那么好心。对了,刚刚听你提到安小尊的娘,他娘难道就是那天跟他一起下山的那个美人?”魏紫问。
“是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才放他们下山。小尊哥哥的娘安禄儿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虽然年纪跟我娘差不多,容貌上却还似少女,如果我到了那个年纪也能跟她一样该多好!”萱儿无比羡慕。
“看来我们误会了他。”魏紫看了一眼花不负,花不负面无表情。
“误会了谁?”萱儿听不懂。
“没有谁。房间在哪里?好饿好困。”魏紫避开话题。
萱儿便带着众人去食堂吃饭,又让鲁姑安排好了房间。
房间不够用,所以花不负和花点翠一间,萱儿和魏紫一间,大千和大媚一间,关杭单独一间。
“我跟关公子一间吧,大媚浑身都是药味,熏得人睡不着。”大千道。
“还好一个房间有两张床,不然就要委屈你睡地上了。对了,叶大千我得提醒你,我睡眠浅,如果你有打呼噜的毛病我劝你还是忍一下大媚的药味,不然破坏了我睡觉的兴致我会直接把你扔出去。”关杭的语气半点不带玩笑,倒是有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放心吧,我睡觉很乖。”大千却是一笑。
花不负和花点翠都无法入睡,坐着聊天。
“你觉不觉得事情很蹊跷?”花点翠道。
“嗯,贾辛的目标就是奇姐,可他是如何得知冬温院的情况,料到奇姐必会出来见他?还有,贾辛的眼睛应该恢复了,我记得典叔说过中了那种花粉的毒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复明。难道他有解药?”花不负感到疑点重重。
“这种毒并没有解药,除非靠自身的功力逼出毒素,或者像李锦瑟那样的解毒高手才有可能解除毒性。但靠内功逼出毒素除非那人的内功已是登峰造极。就算是我们山寨,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贾辛真有如此恐怖?”
“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
“怎么办,奇姐在他手里,他会不会伤害奇姐?”花不负着急的快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