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姹守在花不负院子的后墙外一炷香的时间,估计花不负也洗完澡了,他便放心的离开了。
此时冬温院一个空置的房间里,负伤的黑衣女子正与另一名女子对话。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叫小蜡!”女子对黑衣女子道。
“东主,奴婢正是小蜡。”
“国主派你来的?”
“是,国主一直收不到你的讯息所以派奴婢来打探。”
“没什么消息好打探,国主应该知道花花寨藏龙卧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下的,我在寨子里呆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寨子里就会有大事发生。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竟然还被发现还负了伤,哼,国主看来手下无良将了,这些药你自己抹上吧,如果可能还是尽快离开山寨,不然你要是被发现,我也保不了你。”女子说着扔给黑衣女子一瓶药,乘着夜色跳出窗外瞬间消失。
花不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推开窗户,看见院中的桃花开的正浓郁,她浅笑展眉,慵慵懒懒的伸了伸胳膊。由于拉伸的猛烈了一点,她感到左臂上的伤口隐隐还有些痛,便一下子想到那个当初刺伤他的安小尊。事情前后不到一个月,却竟像是过了很多年那么久,她和安小尊由当初的互相看不顺眼到现在关系暧昧,真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
“寨主,你终于醒了,军事姐姐做了很多清明果你快尝尝!”姚黄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碟清明果递到花不负面前。
“嗯,真好吃。”花不负吃了一个,又抓了两个在手里,她要去看看叶猛。
“寨主,放心吧,猛阁主已经醒了。”
“阁主的毒解了?昨天大百还说要一天的时间。”
“说了你不信,解毒的竟然是安小尊!昨晚安小尊跟大百大媚他们配了一晚上的解药,今天赶早叶天爷爷和花蕉婆婆就去看了猛阁主,并肯定了解药的方子,他们就给猛阁主服下了,不到一个时辰,猛阁主就醒了,现在花蕉婆婆正在给猛阁主清余毒呢。看起来猛阁主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完全康复了。”
“花蕉婆婆?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记得是叶天爷爷懂医术。”
“寨主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太爷爷说的,花蕉婆婆当年不仅是寨子里的第一美人,还是寨子里的大名医呢,而且武功也极为了得,当年山寨里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得赢花蕉婆婆,包括太爷爷。”
“原来她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呢,花蕉婆婆内功之深厚简直连猛阁主也比不上,这是大媚说的,因为要想逼出阁主体内的余毒就一定要有一位比他内功更深厚的人才行,花蕉婆婆就做到了。你说她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厉害,简直就是一个老妖怪了。”
“是老仙女,你真不会说话,小心老妖怪吃了你。”
“不是我说的,是花涩婆婆这么叫她,嘻嘻。”
“我还是去看看阁主,你和魏紫中午多做些饭菜,我叫叶天爷爷和花蕉婆婆一起来吃饭。”花不负说完就去夏清阁看望了叶猛。花蕉已经帮叶猛逼出了体内的余毒,叶猛也已经躺下睡着了。一伙人在客厅说了一会话,眼见就要到了中午,花不负叫众人一起去她院子吃饭,大紫要照看叶猛而大千他们出于兄弟情义陪着大紫留在夏清阁,叶稀言便陪着他一双父母还有被花蕉叫上的安小尊去了花不负的院子。
“小子你多吃点,婆婆没看错你,果然是个人才。虽然现在看来你长得一般,倒是耐看。”花蕉一连好几筷子帮安小尊夹了满碗的菜。安小尊一会儿真笑一会儿苦笑,他便只顾埋头吃饭。
“婆婆,你也多吃点,今天就算菜不够,饭肯定管够。”花不负道。
“丫头,你是不是怪婆婆在山洞里没给你吃饱啊,你可别怪婆婆小气,那些大米我是带出来给言儿吃的,山洞里种出来的大米可比这个味道清甜。言儿你也多吃点。”
“娘,你别只顾给我们夹菜,你自己也吃。爹,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叶稀言看见叶天抹眼泪。
“爹是感动啊,我们一家子难得这么整齐的坐在一起吃饭。哎……如果你早点成家,这几个丫头就是我的亲孙女了,这小子就是我们的孙女婿了,爹和娘肯定更开心!”叶天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爷爷,我可看不上他!”姚黄拿筷子指着安小尊,第一个不同意。
“爷爷,我也看不上他!”魏紫也撅起嘴。
“小尊可不希罕你们看上,只要不负喜欢就行!”花蕉又给安小尊夹了一大筷子菜,护犊之情溢于言表。
“婆婆!”花不负脸红到脖子。
“寨主会喜欢他!婆婆,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嘛!”姚黄说不好笑,却跟魏紫笑个不停。
“娘,你别乱点鸳鸯瞎操心,快吃饭!”叶稀言道。
“娘才不是瞎操心。对了,言儿,你吃完饭跟不负带几个人去山洞把我的鸡给抓过来。”
“我也去,我带路。”安小尊自告奋勇。
“你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一晚没睡,我去带路就行。”花不负语气柔婉怜惜。
姚黄魏紫嘴里嚼着饭菜突然停住不动,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没事。”安小尊心里乐开了花。
吃过了饭,花不负和安小尊前面带路,叶稀言带着几个人背着竹篓到了运山山洞。
“好多鸡蛋啊!好像还是熟的,这鸡能下熟蛋?”在鸡栅里抓鸡的一人惊呼道。
“你家鸡能下熟蛋啊,你脑子是不是浇了鸡粪了!”另一人嘲笑道。
“你不信你磕开看,生鸡蛋和熟鸡蛋手感不同,我吃了几十年鸡蛋我能不知道!”
“哎呀,真的是熟鸡蛋!军事,你家二老养的鸡都成神鸡了!”
叶稀言和花不负安小尊也十分好奇,走近栅栏一看,果然鸡窝里面散落着十几枚鸡蛋,蛋壳的颜色看上去跟熟蛋一般,同时杂在一地鸡粪鸡毛中的还有很多红薯干。
“花蕉婆婆向来爱惜粮食,我见她喂鸡都是一些菜叶杂草,她怎么舍得拿薯干喂鸡!安小尊,是不是你干的?我记得花蕉婆婆拿薯干给你,你说你不爱吃,所以你就拿去喂鸡了?”花不负质问道。
“冤枉啊,我怎么能做这等无聊的事。”安小尊大呼,他虽然一宿没睡,但能陪在花不负身边,他比喝了鸡血还精神。
“糟糕!”花不负脑袋如同炸开般,她想到了大煞。大煞走的时候背着一个包裹,花不负还特意问过花蕉,花蕉说是给她的熟鸡蛋和红薯干,现在想起来那包裹的形状似是又沉又圆。
“怎么了?”叶稀言和安小尊同时问。
“大煞带走的是黑雀!”
“不可能,黑雀不是掉进湖里了嘛!”安小尊不信。
“我并未亲眼看见。当时大煞摔下来时已经昏迷,黑雀也不在树上,我那时推测黑雀应该落进了湖里。现在想想,黑雀很可能滚进了山洞,只是我们都没有发觉,却被大煞无意中看见,所以她后来的举止才十分怪异。”
“别自己吓自己了,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偏偏就是有那么巧!”
“是啊,一切因缘际会,半分都由不得你。”叶稀言突发感慨。
“言大哥,你……”花不负看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总觉得你跟以前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花不负道。
“佛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所以,过去的我非我,现在的我亦非我,未来的我更非我。你觉得我有所不同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负,黑雀的事你也尽心尽力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叶稀言道。
“嗯。”花不负愣了一下,。
刚回到主寨,花不负肚子里一阵绞痛,竟蹲在地上起不来,额头汗如雨下,脸色煞白。安小尊吓得赶紧找来花蕉。
“她中毒了,快扶她躺下。外面跟你们一起送鸡来的那几个小伙子也倒下了,现在山寨里没中毒的大概没有几个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不负肯定吃了清明果。”花蕉道。
“婆婆……我的确吃了清明果,山寨里的人都中了毒?怎么可能!清明果……是军事姐姐做的,她不可能……下毒呀!”花不负忍着绞痛,断断续续的道。
“这颗老藤丸你先服下,可以暂时压住毒性,你休息半个时辰就能下床走动,但是你体内的毒还需找到解药才行。点翠那孩子也中了毒,可惜我的老藤丸只有几十颗,她死活不服用,说是留给需要的人。你叶天爷爷正在给中毒的人施针,能控制几个是几个吧,哎……”花蕉皱着眉头。
“婆婆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吗?”花不负服了老藤丸肚子不再那么痛,便从床上下来,安小尊忙上前扶她。
“我也看不出,我这里还有点翠送来的,因为年纪大,怕消化不了,我跟你爷爷都没有吃,你言大哥也没有吃。小尊你也没吃清明果吧,你看看,这里面的毒你可闻得出来?”花蕉端过一盘青绿的清明果。
“闻不出来,要不让大百和大媚来看看。”安小尊摇头,他因为不喜欢艾草的味道,所以早上有人送来清明果他避而远之,现在勉强闻了一下,就赶紧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