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山洞里的人不是都回到寨子里了吗,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山寨有这样一个洞穴。”花不负有些不解,两百多人都回到寨子里生活,就算过了一百多年,有关这山洞的存在也不至于会变成一个秘密。
“嗯,几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寨子里,但是公主却不肯离开这个山洞,她的两个丫鬟还有几个年轻的侍卫也留了下来。原来公主和叶运的关系非同一般,叶运死后,公主也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做什么女皇,只想在山洞里安静的度过余生。而回到寨子里的人也都发了毒誓,誓死都不说出山洞的秘密,所以你虽然是寨子里的人却不知道这处所在也是正常的。”
“那你和爷爷又怎会在此生活?”
“我那老头子就是当年公主的丫鬟和侍卫的后代,我原本也是山寨里的人,有一次贪玩就跟你一样掉进了这个洞里,被老头子救了,我们就做了夫妻。”忆起当年,花蕉竟有些羞涩。
“既然当年公主的部下能回到寨子里,这里就应该有出去的通道吧。”
“以前倒是有,不过四十年前老头子怀疑我跟你叶杨爷爷有私情,就把通道给封了,唉……我倒是对洞外的生活没有什么留恋,只是……”花蕉哽咽说不下去。
“你是不是想起了言军事,他就是你跟爷爷的孩子吗?”花不负冒然问道。
“嗯,当年我年届四十才怀上了言儿,生下言儿之后,这天杀的老头子非要说孩子不是他的,言儿才刚刚满月,就被他扔到了山寨门口,还把山洞的秘道给封死了,无论我怎么哭闹也没有用了。”
“婆婆你不要伤心,言军事在山寨生活的很好,他应该也没有受什么苦,而且军事文武全才十分厉害!”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出去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婆婆,秘道是怎么封死的,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秘道口有一块巨石,门侧有一道机关,老头子就是将机关给毁了,所以秘道也就被封住了。”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再挖一个洞,绕过守门的石头,就能跟原来的秘道联通了。”
“也是一个办法,等这小子身子恢复了我们就开始挖。”花蕉极为兴奋。
“爷爷似乎懂得一些医术?”
“嗯,懂一些,只可惜洞里没有上好的止血药,这小子的伤口只能慢慢好。”
“止血药……他身上就有!”花不负想起来安小尊的那瓶封血散,她在安小尊的身上搜了起来,果然被她找到。
“我看看,嗯,是好东西。”叶天走了过来,将药瓶打开闻了闻。
“快给他涂上。”花不负很心急。
“丫头,担心他了吧。”花蕉一边拆开安小尊的绷带一边笑道。
“谁担心他了,我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可以帮我们挖地道。”花不负嘴硬。
“这个臭小子现在少了一个耳朵,你该不会嫌弃他吧。”
“我怎么会嫌弃他……婆婆,我说了我们关系清白!”花不负几近撒娇。
突然,砰的一声,有一个物体从一线天的松树上滚落下来,原来是一个人,花不负拔出剑冲了上去,她认出来那人正是大煞。
“不负,她是什么人,你认识?”花蕉见花不负脸色十分戒备。
“嗯,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四煞之一的大煞。”花不负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大煞,原来她已昏迷,一动不动。
叶天递给花不负一串绳子,花不负将大煞捆了一个结实。
花不负此时体力恢复,正想把卡在松树上的黑雀扔进湖里,树上的黑雀却不见踪影,她想应该是大煞落下来的时候撞击树杈,导致黑雀松动掉进湖里了,也就不再挂心。
时近中午,炉子里的药还没有熬好,花不负帮花蕉做起午饭。没有米面油,只有一些盐巴,花蕉看了一眼大煞,蒸了四条鱼,另外还宰了一只鸡炖起来给安小尊醒了喝汤,此外炒了两盘青菜。
“婆婆,你真厉害,还养了这么多鸡!”花不负很是佩服,原来山洞的另一边有一片不小的场地隔了栅栏养了鸡,还有一大片菜园子。因为要拐一个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就是洞的尽头了。
“老头子爱吃鸡蛋,所以我特意去寨子里偷来几只鸡,几十年下来就养成一群了。”
“真羡慕你们,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莫过于此!”
“我也是后来才觉得这里好,早些年我也经常往外跑,老头子跟我不同,他从小在洞里长大,呆的住。刚刚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出去一次,我都觉得自己要疯掉,后来慢慢才习惯。至于吃的用的,够了就行,不求多不求好。平时我们吃饭连盐巴也不放,我是怕你们吃不习惯,所以今天才放了一点。”
“闻起来很香啊!”锅里的鱼冒出香气。
“食物并不需要过多的佐料,如果你吃一段时间,你也会喜欢上食物原本的味道。”
“那得多长的一段时间啊?”
“大概十来年吧!”
“婆婆!”花不负才发现原来花蕉是一个很会开玩笑的人。
“丫头,要不你也别出去了,你跟那独耳小子凑合在这里过也很好啊,你看我跟你爷爷虽然不出山洞,却活得开心快意,从来不用烦心那些世俗琐碎。”
“好是好,不过山寨里现在风雨欲来,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婆婆……你又来了,我跟那小子真的很清白!”花不负先是一脸担忧,又一脸娇羞。
“莫非你另有心上人?”
“没有,寨子里的事烦都烦不过来,我哪里有空去想儿女情长!”
“你一个丫头家,寨子里的事怎么轮得上你操心,那些大人都干嘛去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寨主。”花不负一仰脖子。
“你是……寨主?看不出来,你一个小丫头家这么能干!”花蕉笑弯了眼睛。
“婆婆别笑我了,其实我并没有当寨主的才干,只不过寨主婆婆喜欢我,寨子里又不准男人做寨主,所以就勉强让我当了一个寨主。其实寨子里的事务,都是大家一起出力处理,我并没有很大的作用。”
“婆婆怎么会笑你,婆婆是为你感到自豪啊!哎……如果言儿成了婚,我的孙女也应该有你这么大了。”
“婆婆你就把我当孙女吧,言军事我一直把他当大哥,平时对我特别照顾,寨子里的人也本来都是一家人。”花不负心想叶稀言这辈子是不可能成婚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放下姑姑不染,心门早就封死了吧。
“这都什么辈分哟,不过婆婆很高兴,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懂事,婆婆有你这个孙女真是晚年得来的福气。”
“丫头,那你得认我这个爷爷了,以后婆婆欺负你,爷爷帮你出气!”叶天也很高兴。
“好的,爷爷。”花不负脆生生的叫了一声,把叶天乐得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这死老头子,我怎么舍得欺负咱孙女,你那半块破玉呢,快拿出来,给孙女一个见面礼。”花蕉在叶天腰上摸起来。
“你别摸,痒啊,我拿出来就是了,在孙女面前也不注重仪态,真是贻笑大方。对了,你自己也有半块,你怎么不拿出来。”花蕉一碰叶天的腰,叶天就笑个不止。花不负站在一旁思绪万千,脑中浮现出鲁忙和寨主婆婆的样子,他们晚年只能隔着一堵墙一个说话一个听,少年夫妻,却是半世凄凉。
“我的得留着给我的孙女婿!不负,你要看中了哪家的小子可一定要告诉婆婆,虽然婆婆觉得一只耳朵就很不错。”
“婆婆,你真喜欢他就认他做孙子好了,又是独耳又是一只耳朵,你都给他取了好几个外号了,哎……看来女子不如男啊,没想到婆婆也是重男轻女的人,亏我还觉得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呢!”
“看这小嘴巴厉害的,婆婆还仙女呢,都老成一块破抹布了。”花蕉搂着花不负。
“丫头,你婆婆年轻的时候还真美得跟仙女似的。想当年你婆婆从上面掉下来,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崴了脚,才让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呢。”叶天递给花不负半块玉,花不负很不客气的挂在了腰上。
“什么大便宜,在你叶天眼里,我原来只是你捡来的一个便宜是吧,你是捡鸡蛋还是捡柴火呢!”花蕉不依不饶。
“肚子好饿啊,婆婆,鱼可以吃了吗?”花不负揉了揉肚子。
“你们……臭丫头原来你没死,我……我也没死,我这是在哪里?”原来大煞清醒了,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不安分的扭动着妄图挣开身上的绳子。
“怎么你很想死吗,也对,你能从上面跳下来肯定是不想活了,要死很容易,饿死你渴死你,或者把你扔下去喂鱼,你都能死!你老实呆着吧,等本姑娘吃饱了肚子,再想想怎么让你死。”花不负看着兀自昏迷的安小尊又看看大煞,竟是一肚子气。
“谁想死了,我只是想跳进湖里去捞黑雀。对了,臭丫头黑雀呢?你把黑雀真的扔了?”大煞还是不死心。
“不扔难道还留着等你来拿?”
“不负,别管她,我们吃饭。”花蕉招呼着。
“好香!你们吃什么,也给我一点,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大煞嗅着香味。
“不负,把这盘鱼给她,给她松绑,让她吃吧。”花蕉端过一盘鱼,她一开始就算好了大煞的份,所以蒸了四条鱼,刚好一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