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们……。”小蜡坐起来,满脸惭愧。
“小蜡,我相信你是迫不得已。你告诉我你妹妹在哪里,我帮你救出来,你退出素红阁,好好的跟你妹妹过日子,别再给厉荑卖命了。”关杭道。
“我妹妹她……不在厉荑手里。”小蜡低下头。
“那你怎么还为厉荑办事?”萱儿生气道。
“我妹妹在步燃手里!”
“什么!”花不负一惊。
“步燃姑娘从厉荑手中救出了我妹妹,留下另外一个小姑娘继续冒充妹妹,之后便将妹妹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要我继续在厉荑手下办事,不过厉荑有什么举动必须告知她,不然……,不然就对我妹妹不客气!”
“姑姑……怎么做出这种事?”
“不负姑娘你还记得那次我在夏清阁外偷听而被发现的事吧,其实那次是步燃姑娘故意让我露出马脚,好让你们警惕。我一直潜伏在你们山寨,就是步燃的命令,那时我被厉荑派到国主身边办事,国主又把我指派给了步燃。不过,步燃不准我伤害你们山寨任何人,我那次使出莫追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抱歉。”
“这么说姑姑还是为山寨好。可是,她怎么能做出要挟你的事,这真的不像她!”花不负咬牙。
“妹妹在步燃手里我其实是放心的,虽然步燃姑娘心机重手段阴险,但据我知道,她还从未杀过人。”
“不负,没有人是你应该想象的样子。我相信不染有她的底线。”花点翠道。
“关京可不需要一个白莲花的手下,寨主姐姐,我也见过你姑姑,比起贾辛之流,她实在好太多了。”萱儿道。
“你们怎么说都有理。”花不负依然失望。
“少爷,你要去大国岛,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对那边比你们熟悉,而且我有大国令,我可以试着带你们进去。这次去,你帮我跟步燃说说情,让她放回我妹妹,我想她会听你的。”小蜡道。
“大国令我们也有了,既然你好心,我们求之不得。”关杭点头。
“那太好了,有了大国令就可以直接进出大国岛了。”
“外面躺了那么多人,到了天亮就会被发现,最好都移到屋子里。我相信关琚是不会说出今晚的事,直到她娘醒过来。也就是说我们七天之内会相对安全。”花不负道。
众人便七手八脚的把人搬往仓库和柴房。
“安小尊,你最近好喜欢用手绢啊,可以叫你手绢公子了。”花不负一边搬人一边取笑道。
“错了,不是最近,我一直都爱用手绢。不过,手绢公子还挺好听的。”安小尊慨然受了这个外号。
“那个什么风急急散,也是你的发明?你还会使多少毒?”
“当然是本手绢公子的独家首创,……自从外婆去逝,我就一直在研究各种毒,一方面我觉得我还比较有天赋有资格继承外婆的衣钵,另一方面,我武功太弱却又想保护你,所以便十倍的用功。看来,以后在你面前我不必太自卑了。”安小尊道。
“呵呵。”花不负一笑而过。
“你就不感动一下吗。”安小尊好失望。
“感动是什么东西?有悦心酒楼的点心好吃吗?”
“算了,我感动自己就够了。”
“呵呵。”
长留白站在窗户口,看着花不负和安小尊情投意合皱紧了眉头。
“小白,你认识厉荑?”花点翠递给长留白一杯热茶。
“嗯。早该认识,但直到铁心盟攻打你们山寨的那一天我才第一次见她。”
“如果我没猜错,你跟不负应该有某种关系。”
“她是我女儿,是我跟关京的女儿。”
“什么!”花点翠开始仅以为长留白应该是姑姑或者姨妈之类,没想到长留白竟然是花不负的娘,她一口开水喷了自己一身。
“点翠,请你在不负面前暂时替我保密。如果时机到了,她该知道就知道,现在她叫我白姨,我觉得这种关系也很好。”
“好吧,我答应你。难怪说到不负嫁给关公子你会反对……,这么说厉荑也知道不负是你跟关京的女儿了,所以她才竭力想让不负跟关公子成亲,她这是报复你跟关京,好歹毒的女人!”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如果你想说。”
“我跟关京相遇在庐山,一见钟情,后来我们私下拜堂成了婚,婚后的一天他留下一封书信说家中有事不告而别。他刚走我就发现我有了身孕。后来在家等了两个月不见他回来,我开始一封封的往台州寄信,结果写了那么多却无一回讯。本想去台州找他,我又临盆在即,只能继续在家等,不久不负出生。不负刚刚满月,我抱着她去台州找关京,到了台州,才得知关京已娶了一位新妇有半年之久!当时我恨极了关京,也不想再见他,便回了庐山。我看着我们的女儿,越看越恨,本想一掌拍死她,却下不了手。后来,我在几个月大的不负身上用刀刻了血淋淋的三个大字,便将她放到了你们山寨门口,我孤身回了长白山。十八年了,我以为我什么都能忘,结果什么都忘不了。我又回来找不负,见到她的时候,我方才后悔当初恨她弃她。”
“不负背上的字竟是你刻的!我们还以为是这孩子的父母仇人所为。小白,你好狠啊。不负被我们抱回寨子的时候,发着高烧命悬一线,解开衣服才发现小小的她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若不是当时山寨恰好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朋友,不负的小命就没了。”
“都是我糊涂,只想着自己解气。你们山寨的那位朋友是谁?若有机会,我要替不负谢她救命之恩!”
“那位朋友叫杜车邻,现在就在我们浔阳,住在绿将军山下,你要见她随便打听一下便知。小白,你现在还恨关京吗?”
“恨。”
“这次去大国岛,你可会去见他?”
“会,我要问清楚当初为何那样对我?”
“十八年前不问,为何现在又想问了?”
“我用了十八年,想忘记一切,越想忘却越是记得深。”长留白的语气一直都很和缓,像一枚落叶轻轻随着扬之水而流,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于她没有半点情绪,只有嘴角一抹淡淡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