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后为我梳妆的丫鬟倒下了,她的头上,插了一把利刃。她的脚才刚跨出去,鲜血直流。
她痛苦的看着我,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一瞬间逝去。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当初师父被杀的场景。我赶紧跑去看她,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全无。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复,外面又时不时的传来刀刃抨击的声音;还有那一阵阵不绝如缕的惨痛呜咽。
我冲到床边拿起我的碧雨剑,准备殊死拼搏。
一推开门,又一个身影倒了下去。魔界之人嚣张的享受着杀戮的喜悦,其中一个注意到了我,拿着大刀大笑着向我奔来。
我冷漠的看着他,冷血无情的人,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大刀,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尽情的笑吧!下一秒,我会让你哭都来不及!
就在他离我只有一寸的时候,我脚尖一点,轻松跃到他的身后。他欲回头,我抽出碧雨剑从他身后狠狠的插了下去,快而决绝。
他临死前愤恨的瞪着我,有不甘心,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以前师父就教导过我,和正人君子比剑,点到为止;但是遇到残害他人的流寇强盗,就决不能手下留情。
他的尸体迅速结冰。早前我就感觉到碧雨剑不同于以往了,似乎比以前冰冷了许多;而这种变化,是从天之涯回来之后。
许是看到同伴的死,令他们害怕。魔界妖魔鬼怪们纷纷止住了手,聚拢在一起。我一转身,他们又纷纷后退一步,手中的大刀举对着我。
看着满院的尸体,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存活下来的几人也纷纷拼命逃窜,明明昨天还是充满生气,今天就只有哀嚎了。那些妖魔鬼怪的脸上、手上、刀上还沾染着他们的血,是那么的醒目,又是那么的刺眼!
“上啊!愣着干什么?不怕魔君责罚吗?”一个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这些鬼怪让出一条道,那个人才缓缓现身。
一身的邪气,贼眉鼠眼的丑恶嘴脸是我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看他们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一定是他们的头了!
只听他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朝我攻来。所有的刀一起向我砍来,我暂时没有空间出剑只得一个接一个的闪躲。那个带头的在后面大喊着近身、刺耳、砍头、抛刃……我用碧雨剑一个一个的抵挡住了,利用他们反应的速度慢这一点将这些人周旋于师兄创下的烈焰阵中。
那个带头人大叫:“不好,停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些人在慌乱之余使出妖术;立马烈火焚身。
虽然我的心法是属水的,烈焰阵带来火焰不足以烧死他们,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倒是绰绰有余。这些人被烧痛得在地上打滚,有的咆哮着喊道:“军师,救命!”
那个被喊作军师的带头人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他们的火焰更加猛烈的烧了起来。他们痛苦的仰天长啸“啊─!”,其中一个奔向他们口中的军师,还未触碰到他的身体,已经灰飞烟灭!
“手里拿着碧雨剑,却要使烈焰阵!不过似乎杀伤力不够大呀!”他亲眼看着所有的手下化成灰烬之后正对着吃惊的我说道。
“他们都是你的手下,你居然……”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残兵败将而已,不值得我出手相救。来吧!”
太白金星远远的看着二人,那个人还真是自讨苦吃。他转身离开,因为根本不用担心了。只要她肯出手,天庭又何须四海龙王相救。
瑶池。无赦看着正中央的宝座,他有些许快乐。一千年前,是他们拒绝了他,将他们魔界之人视为异类。蟠桃圣会,请了六界仙尊,独独没有请他。他发誓,既然以天为尊,那他就踏平天庭,自己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当年的记忆突然而至,无赦干脆坐在那尊贵的位置上,任凭记忆盘旋。
犹记得蟠桃宴会,她在群臣宴上大放异彩;着一身水袖裙,伴随着落花。她轻轻一跃,飞至空中。有几片花瓣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她轻巧的旋转,浅粉色的花瓣围绕着她打转,跟着她的裙摆,在空中快乐的飞舞着。
那一刻,无赦看得痴了。她灵动的水眸,像湖面一样倒映着眼前的一切。她忘我的舞着,周围的喧嚣全然与她无关。世间竟有这样出尘的女子,像瑶池中盛开的莲花,清秀得不带一点尘埃。
一舞毕了,她踏着荷叶踩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他的面前。身后的花瓣像失去方向般随着她的离去,不甘地落在瑶池中;水面激起一阵涟漪,一圈一圈。无赦许是沉迷于刚才的舞蹈,以至于她来到自己身边都没有查觉。只记得,他的心,亦在那个时候也化了一汪清泉,为她激起一阵涟漪。
是她先开口,“不知尊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日蟠桃盛会,魔君也是来赴宴的?”语气中带有试探。
“天庭并没有向本尊邀约……”他本来想发火,但对着她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一点脾气。
“那又如何!”语气里的坚定与傲慢,与生俱来。
无赦被这话直击内心,他开始注视她,目光更加炙热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想到,她也笃定的看着自己。
是啊!那又如何?
今天,光明正大的坐在这至高无上的宝座上;如果她在,会不会替自己感到高兴?
“魔君!”手下踉踉跄跄地跑来,慌乱至极。
无赦用他那双红得几乎滴血的眼睛一眼扫去,那个手下顷刻间只觉得脖子异常疼痛,无法喘息。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双瞳逐渐放大,直至血丝布满脸颊。
“魔……魔君……”他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便已倒地。眼睛瞪得很大,几乎要鼓出来,血丝密密麻麻的布满脸颊,恐怖至极,嘴角还流着鲜血。
无赦手握成拳收回法术,眼底是彻骨的冰冷。“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惊扰本尊吗?”
他的命令,不容违抗;底线,也绝不容人挑战。
一副身躯像物品一样突然被抛至脚下,低沉的闷哼声,他听出是军师的声音。无赦低头看向军师,对方已经晕了过去。
他从宝座上站起来,目视着前方。他不相信,整个六界除了她还有人胆敢前来送死。他天生的神力,让六界震慑,他有傲慢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