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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识

说起父母的相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不是自由恋爱结合的,而是通过相亲。但他们的相亲方式和现在又有点不同,村里一群单身男青年去和某个山里的一群妙龄姑娘见面,父亲就是单身男青年众中的一员。他少年丧父,有个长兄大他18岁,早早成家。没有父亲的孩子,也是很倔强的,高中辍学,自己开始谋生。但也因为没有父亲,在他的青春期里给予他正确的教导,缺少了该有的父亲的管束,爱玩爱显摆,像一个浪子一般。从而,也造就了他一生辛苦劳作、情感失责的命运。哎,我又扯远了,对不起。

多年来,我一直纠缠着母亲讲述她和父亲初次见面的样子。我记得每每提起的时候,母亲总是望着窗外,眉头微皱,似陷入沉思,良久才说,“因为意外吧。”

母亲这样说我开始不甚理解,两人相亲结合,怎么就用意外来形容了呢?可是,当我回顾她的一生,才知道意外二字包含了多少的天意捉弄,道尽了她多少无奈心酸。

当时在村里有一个追求者很喜欢我母亲,是村干部的儿子,为人朴实,对母亲好,经常帮外公家做农活,傻乐呵的,双方家里乐见其成,唯独母亲不置可否,似是在等待真正的良人。每个少女花样年纪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母亲也不例外。当时,中国文艺爱情电影电视剧复苏,小花,庐山恋,都是母亲忙完农活后,闲暇与姐妹们追着看的。她虽然没念几年书,但是从后来对我的教育中,我知道她的遗憾。母亲与父亲后来的见面,确实是一个意外。原本当时和父亲见面的是另一个姑娘,不巧当天她身体不舒服,母亲就帮她先看下这个男人。却不想,父亲看上了母亲。当时母亲并不知晓,父亲通过介绍人向外公表达了爱慕之情。外公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听了介绍人这么说,怕碍了介绍人的面子,不好推脱,便借故挑剔道,他胡子都不剃,衣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没诚意,我家姑娘不满意。外公以为这样说,父亲就会知难而退。可也不知道怎的,一向不受管束,自由散漫惯了的父亲一下子认真了。等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父亲不仅正经地理了个平头,还刮了胡子,衣服穿得干净整洁。父亲本身长得也不差,肤色白皙,这样一打理,然后再站在一群同村的男青年里一对比,顿时出众了不少。父亲一眼不眨得看着一群姑娘里头的母亲,就仿佛是命中注定了一样,母亲和父亲就这样因为“意外”而结合了。

这样的结合,对母亲来说,是不幸的。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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