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左露确定了床上的人是睡着的，便就大胆的在阳卓耀的屋子晃了起来，小团子也就跟着她到处晃着。
她走到了阳卓耀的书柜前，看了看阳卓耀都看些什么书，想随手抽出一本看看。小团子也很好奇，它飞舞在路左露的指尖，貌似很期待能看见路左露拿起那些书本。
可是，路左露的手，却仍是穿透了过去……她的手接触不到人，同样也接触不了书。
于是，她有点扫兴，她不能接触物体。路左露讪讪地收回了手，小团子的情绪好像也低了不少……
“噗嗤！”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没有忍住的笑声，路左露吓了一跳，快速转过身去。
床上的人已经坐起了身子，窝在棉被里，看着他，眼睛弯弯的，嘴角的弧度也还没有收起来，显然刚才那个笑声就是床上那人，阳卓耀的。
是梦游吗？路左露不确定。她飘了过去，然后又用手在阳卓耀的面前晃了晃。
“别晃了，醒着呢！”阳卓耀的话吓到了路左露。
“你看的见我？”
“为什么看不见，我还看见了它。”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躲在路左露身后的小团子。
小团子有点心虚，其实在阳卓耀睁开眼睛的时候，它就只知道阳卓耀醒了，只是它没有办法传达给路左露知道而已。
路左露回头瞪了一眼小团子，警告意味十分严重。
“那你是听见我叫你了？”路左露不确定阳卓耀是什么时候醒的。
“听见了！”阳卓耀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那你怎么不理我？”
“我明明睁开了眼睛，是你没有继续搭理我啊！”阳卓耀说的好委屈，他确实睁开眼睛，等待路左露下一个动作。可是，路左露就是把手在他面前晃一晃，就走了。这是，睡不着，半夜耍他好玩？
于是，阳卓耀也没有出声，而是继续看着小妮子的一举一动，只到小妮子自以为可以拿到书，却发现自己连书都碰不了那好笑的僵硬动作和惊讶迷茫的表情，才忍不住笑出声。
路左露开始确实以为阳卓耀是睡着的，所以她也不能怪他。
“你说，我现在是在睡梦中，还是真的灵魂出窍？”路左露直接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阳卓耀想了想，是这么回答的：“应该是睡梦中的灵魂出窍吧！”
“就是说，我在做梦？”路左露反问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阳卓耀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这做梦和普通人做梦区别大着呢？”
路左露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阳卓耀其实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他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灵魂体交流，他也是第一次不在睡眠状态中和一个可能是在睡眠状态中的人，或者还是用灵魂体交流。反正，阳卓耀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路左露见阳卓耀不讲话，便出声问道：“什么区别？”
“至少我现在是醒的，明天起来，我知道我没有做梦。”阳卓耀确信地回答了。
“那么我呢？”路左露不确定自己。
“你……”阳卓耀顿了顿，“你就要等到明天醒来，自己感觉了。”
好深奥的感觉，路左露同样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那我明天一觉醒来，有可能觉得今晚的一切就是自己做的梦。”
“或许，大概吧！”
“那，你说别人能看见我吗？”
“我不清楚！”阳卓耀，实话实说。他能看见，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看见。比如，周莹听见过女人的哭泣声，路左露听不见。再比如，先前，阳卓耀看见小团子，路左露看不见。
“那这么难得的经历，不能浪费了，不然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路左露觉得要好好利用一下：“你知道，我现在的移动速度很快吗？”
她的问话，不待阳卓耀回答，就又说道：“我应该可以瞬间转移的，现在去下A市看看王叔，等下回来。”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阳卓耀的房间。
阳卓耀没有反应过来，小团子的反应也明显慢了半拍，“跟着她，守护好她。”阳卓耀对小团子说道，小团子也消失在了阳卓耀的房间。
***
A市医院。
路左露只是想试一下自己的证实，果然她是能瞬间转移的，几个呼吸间，她就到了A市医院、而且，因为路左露是想着到A市看王叔的，她的灵魂体居然就直接瞬移到了王叔的病房前。
病房内，王婶坐在椅子上，趴在王叔的病床前。
路左露穿透进去病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果然正是那天遇见的王叔。
正当路左露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光体，然后渐渐的清晰了起来，是王叔。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王叔开口说话了。
路左露纳闷道：“你知道我会来？”
“我知道，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怎么会知道？”
王叔看了一眼躺在自己病床前的王婶，然后替他把衣服往上披了披，“我们出去说吧。”
路左露当然也看到了，王叔能摸到王婶的衣服，而自己居然什么也摸不到。她很是好奇，于是就跟着王叔出去，想问问这个情况，也听听看王叔怎么知道自己回来的原因。
二人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处站定。
“你说，医院的人看得见我们吗？”路左露问道。
“大部分人是看不见的，但是，不排除有的人能看见。”
路左露点点头，又问道：“你说，你知道我会来？”
王叔点点头：“在我出事故那天，有个声音告诉我的。”
“声音？”
“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没有看见他的人。他和我说，如果，我仍有心愿未了，有个人可以帮助你。我就问他是谁？”
“然后呢？”
“然后，我就莫名奇妙地出现在了你们去乡下的那条路上，确切地说是出现在你们的车子前。”
“所以叶凡舅舅的紧急刹车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
王叔不好意思的笑笑，“第一次确实如此，我突然出现的时候，就看见了叶凡他舅的车。”
“不过，当我看见驾驶员是叶凡他舅时，便觉得完成我第一个心愿，把一直欠下的钱还了。”
“然后呢？”
“然后，我拿了这些年攒的钱和因为事故赔偿的钱，再次回去了，不小心又出现在了你们车子前……”
“后来，你就守在了路边，等着叶凡舅舅开车经过？”
“恩，等我上车以后，我就发现了你。”
“发现了我？”路左露有点不解。
“确切的说，是感受到了你身后的……”王叔不知道怎么称呼路左露的守护灵，“它虽然和我一样是灵体，但是它的光芒很圣洁。”
“你是说小团子？”说完，路左露还把小团子招呼出来，给王叔打了个招呼。
王叔点点头，“所以，我就确定了，那个声音说的可以帮助我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