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露露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小女孩躺在老妇人平铺在地的稻草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老妇人询问到。
老妇人看了一眼同样躺在稻草上的小男孩，小男孩紧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但貌似并不安稳。老妇人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瞬间眉头拧紧，高烧依旧未退。小女孩似乎也觉察到了老妇人的不安情绪，小声询问到：“阳阳哥哥还没有退烧吗？”
老妇人看向小女孩，“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的眸光忽然一闪，伸出双手，“奶奶，我们去找爸爸。”
老妇人看着小女孩伸过来的手，“露露乖，哥哥发烧了，奶奶要抱着哥哥，你能自己走吗？”
小女孩瞅了眼小男孩，“露露自己走，阳阳发烧了，奶奶抱阳阳吧！”小女孩心里别扭了，忽然不想认这个没用的哥哥，发烧就可以不用走路了呢！
于是，老妇人站起，抱起小男孩。小女孩也麻溜地爬起来，牵不到老妇人手的她，只好紧紧拉着老妇人的衣角。
“奶奶，去哪儿找爸爸呢？”依旧是小女孩甜甜糯糯的声音。
老妇人没有回答，但老妇人心里明白着，要不是这个儿子两年前和别人染上了赌博这个习惯，也不会嗜赌到最后输完整个家业，还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债到连个可以安生的住处都没有。找他，自然是去镇上有赌局的地方找了。
露露牵着老妇人的衣角走了一段路，抬头看看天，“奶奶，月亮姐姐都出来了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爸爸？”
老妇人也抱着小男孩走的有点累的，便说，“我们去路边歇会儿吧！”
三人找了棵树，靠着树坐下。小女孩忽然笑了起来，“奶奶，小姐姐说我长得很可爱呢？”老妇人迟疑地望望四周，哪里来的小姐姐，心里一阵纳闷。
“奶奶，那边有一个大哥哥好奇怪哦，没有脚的，他走路是用飘的。”小女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把自己看到的奇怪事情分享给老妇人听。
“露露，你看见哪里有大哥哥？”老妇人显得有点紧张。毕竟自己也听过些灵异鬼怪之谈，但是却未亲身经历过。
小女孩见老妇人终于搭理她了，兴奋地指了指前方，然后突然小手指又往左边偏了偏，兴奋地说：“奶奶，那边还有一个的老奶奶。”然后，手指又偏了偏：“这儿还有一个叔叔，不过他好可怜，少了整只腿呢！”小女孩语气里居然还带着一丝感伤。
老妇人睁大了双眼，心里越发紧张了起来，什么姐姐、哥哥、奶奶、叔叔……她就什么都看不见。
“露露，快起来，我们赶紧走。”老妇人边说边赶紧抱起旁边的小男孩，然后腾出一只手拉起小女孩，说着就要急急地离开。
“奶奶，慢点，露露跟不上……”小女孩的小短腿明显跟不上老妇人的速度。“奶奶，别往那边走了，你没看见那边站着一个大叔叔吗？他受伤了，脑袋一直在流血……”
月光皎洁而明亮，老妇人确实没有看见路中间站着一位脑袋流血的大叔啊，然而随着小女孩一声尖叫：“奶奶，你撞到大叔叔了。”……
老妇人心理一惊，仿佛真的撞到了什么似的，抱着小男孩一下子摔倒在地，然而就在摔到在地那刹那，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人。
心里一慌，老妇人随即明白了什么，慌张地抱起了小男孩朝小女孩叫到，“露露，快跟上”。
路左露从床上一下子惊醒，仿佛是自己亲眼看到了那半颗脑袋的血淋淋画面。梦境吗？为何却又如此真实？露露、阳阳、奶奶、爸爸……
路左露伸手摸摸手机，凌晨三点半，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