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秋……”
一声呼唤,把我从梦中唤醒。睁眼看清是我唯一的好朋友--美加。她是我的邻居,小我四岁。
“你来了?怎么这样早啊!”
我拖着病弱的身体撑着双臂,她紧张的过来扶我坐起。
“我知道你这些天病又重了好多,又没时间来看你,所以请了假早点来喽!看……这是什么?”
她变魔术似的由背后拿出来一件东西,外面用漂亮的包装纸包裹着。
“你拆开看看。”
我刹异的抬眼望着她,伸手接过东西,缓缓打开包装纸。映在我眼中的是一块心形的紫色水晶石,大概核桃那么大,里边有一抹看似红色的火焰形心柱。
“仪秋,这个是我到一个挺有名的灵异人氏那里求来的,他说把这个带在身边,慢慢的你就会好起来的,而且他还说……”
说到这,她白净的脸庞泛起了红晕。
“而且他还说了什么?”
我微笑着问她。
“他的说两个相爱的人带着它,会生生世世在一起,我这也有一块,其实是一对的。”
我心里猛然一沉:原来她一直都喜欢我。
想起我们儿童时在一起的情景,那时她扎着两条小辫子,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嘴甜的可以把每个过路人都留下来逗她玩。她每天早晨都跑到我家里来。
进房就喊:“仪秋姐,快起床了,不要赖床啊。羞羞。”
每次我都又气又笑的骂她:“小混蛋,不许吵我。”
我是从那时起就喜欢这个小妹妹的。从小,我就不喜欢和男孩在一起,对男孩有些厌烦,可能这就注定了我同性恋的悲剧了,也注定我和美加最后的生离死别,以及后来所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怪异的事情。
那时,我起床后都会带着她到郊外玩。玩过家家时,她总是愿意扮演妻子的角色,我也非常愿意做这个可爱女孩的“丈夫”。但我没想到,她长大后竟会真的要做我的违背伦理的“恋人”。
现在,我手里握着那个她用心求来的水晶,抬头看着她。望她的眼睛是充满着疼爱与痛惜的柔情。
因为,我患上的是白血病,并且已经晚期,我也知道不远的以后,我就会走入另一个世界。如果我和她真的走在一起,她将承受的是他人在伦理上对她的鄙视和我死后离别的痛苦。我不想这个我用心呵护的女孩承受那么大压力。
我一时语塞,哽咽着对她说出:“美加,不要这样,我会死的,而且我们这样,外边的人会怎么样看你。我不想看到别人对你的白眼,而且…………”
说着,我眼泪流了下来。
美加不等我说完,扑过来抱着我:“不,仪秋姐。我,我喜欢你。真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本想推开她,手却不听我支配的回拥她。在这个小屋子里。两个女孩相互拥吻着,这本是在外人来看不可理喻的事情,而我们却在享受着这违背伦理的爱情带给彼此的幸福。
以后的日子里,郊外的林荫路下多了两个清秀女孩携手漫步的身影。她定期陪我到医院做检查和治疗,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几乎都给了我,这些让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本来苗条的身体更显瘦弱,看在我眼里好痛好痛,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因为与我违背伦理的交往,她的父母与她断绝了关系。她为我付出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内疚。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回报给她赐与我的真情。
我,魏仪秋,父亲在我三岁时离弃了母亲,父亲爱上了其他女人,抛弃了母亲。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到二十二岁。却在一场车祸中离我而去。
母亲的死讯传来时,我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同时也知道自己患上了血病。若那时及时治疗,我或许不会到现在这种程度,可是医学的不先进,拮据的生活,使我的病情与日俱增。
因为苍天对我的不公,我自暴自弃,终于拖到现在,成了血癌晚期。其实我也不想治,因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和事。疼爱我的母亲已经在黄泉路上等我,留给我的一些积蓄和这间狭窄的小屋,也仅仅只够日后一段时间的生活。我大学的生活在我母亲离开后结束了。仅有血统关系的父亲,自与母亲离婚就未曾见过。我恨他,在我心里禽兽不如,也许正因如此,我才厌恨所有的男人。
可是现在,因为有美加的体贴关心,我有了牵挂,我不愿就这样死去我不想她伤心。但是越想好起来,希望病情好转,天却像和我作对一般,使我的病越来越重。
身为护士的美加并没有把死神从我身边赶走。在一个月圆的晚上,我带着美加的爱和对她的愧疚,遗憾的结束了我为人的生活,离开了这个世界和爱我的美加……死前的最后,我吞下了爱情水晶用最后一口气对美加说了声:保重。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就这样再也见不到美加了。
我死了吗?我问自己。
我还可以看到她,看到爱我的美加抱着我的身体痛哭。确切的应该说是尸体,因为我与那副躯壳并不在一起。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我成了一只鬼。不,我不可以就这样扔下孤单的美加。我的心虽这样想,可是我的灵魂却慢慢的飘了起来。我听见她在喊我的名字,听见她在告诉我不要离开她。
我的心好冷好无助。因为我做不了任何可以减轻她痛苦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成了一支鬼,一只留恋世界的鬼,充满仇恨与爱恋的鬼。我曾经并不相信世上会有鬼,但此时的我竟然真的是一只鬼。
我好恨好恨啊~恨这世界为何如此无情;恨为什么那么多灾事都发生在我的身上;恨为什么偏偏让爱我的美加忍受与我离别的痛苦;恨自己不可以把所有的痛楚都加在自己身上;
黑白鬼卒来到我身边,要将我带到应该去的阴司,我乞求他们让我多看一眼我那可怜的爱人。
回头看去,美加依然在抱着我没有生命的尸体啜泣,手中握着牵制生命的水晶,哀怨凄凉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的心似乎渗着血。
最终,我被带到了阎罗店,看着上面严肃而庄重的阎王,我毫无畏惧。阎王要我立刻投胎往生,我脱口而出:
“不。”
“为什么?”
看着惊讶的鬼卒、阎王和众冥官,我讲了我的故事。阎王听了我讲完所有的故事,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同情与怜惜的表情,但稍许即逝。
他对我说:“阴间,没有一个不去投生的鬼魂,无冤而死的鬼魂必须投生,有冤的鬼魂要到枉死城,直至看到害他的人也惨死再去往生,还有就是阴司对位的冥官前身。你不是冤死的,也不是冥官,你必须投胎。”
我大喊一声:“不。”
阎王一愣,眼神有一些怪异,也许是从未有人这样与他说过话吧!
“你想怎么样呢?”
阎王耐心的问。
“我要回去,我要到美加身边。”
“你已经没有了人身。她看不见你的。”
“至少我可以看见她。”
阎王不再说话。等了许久,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给你一年时间,让你从人到鬼有个适应的过程。这是阴间的第一次,是从未有过的事。不过,我开个先例,但只有一年,明年的今日,如果你不回来,你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
我看着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不由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地狱之主:
看上去竟然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在人间也该算是美男子了。想不到男人也会有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鬼。虽然我很讨厌男人,但对眼前这个阴主,却无半点烦感。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同性恋,在后来的日子竟然也会爱上异性,走回正常的感情路,并且还成了阎王--这个死神的恋人。
我跪谢了阎王,退出了阎罗店。
回到人间,在通往我小屋的路上,我见到了两个男人在阴暗的树林中对一个女孩子施暴,女孩拼命挣扎呼喊哀求着两个男人,但是两个暴徒却无动于衷,毫无人性的继续着。
我气急了,心中好像有一股力量驱动我。
那股力量让我飘到他们身边。我忽然发现了我的异能,因为在我愤怒的时候,周围几十米之内都刮起了强烈的冷风,树叶被刮的呼呼乱呼,纷纷落下。
我还不知道是吞入体内的爱情水晶给了我强大魔力,让我拥有了其他鬼魂所不具有的法力。两个暴徒如果在发现异常后可以停止对女孩的蹂躏,或许他们会保住一条命。
但是他们却连片刻的停止都没有,仅仅其中的一个说:“怎么忽然起风了?”
“管它呢?别因为一阵风搅了我们的好事。”
“呵呵,小妹妹别动,不要喊,你喊也没有用。附近没有人,你就乖乖的吧!”
无耻之徒,不可救药,我心里想到。
我幻化了一个可怕的形体,白白长衣,长长的头发随着风飘乎在身上,惨白的面容,两眼空洞。在心里暗想:若把女孩和我的位置换一下就可以救她了!没想到却成了现实。女孩真的躺在了我站的地方。而我,哈,正躺在被暴徒压迫的女孩的位置,直盯着眼前的两个另人作呕的畜牲。
只见其中一个“啊”了一声。
“有鬼啊!”
裤子也顾不得提、转身欲跑,却正撞见我。其中一个胆小的吓的立刻昏了过去。我希望我的脸可以恐怖到吓死他们,既然刚刚想到的都可成为现实,这个也是一定了。
另一个被我一只手掐住脖子,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肚子**去。
“嘿嘿,我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臭男人。”
我阴森的说着,四周回荡着余音。他的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因为我掐着他的脖子发不出声。手进了他的身体又转出来,我手中已经搛着他血淋淋的心脏了。我看到他因为剧痛已扭曲的可憎的脸,我的手感到他痛苦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却叫不出来。
“嘿嘿……我让你再去害女孩。”
扔掉心脏的手伸向了他的**,捏碎了他的脏物,又转过来扎进了他的眼珠。然后看着他的脑浆顺着眼眶流出来,看着他最后的蹬了一下,终于不动了。
我松开了他,他的可恶的身体喷着血,最终倒在了地上。
晕过去的恶徒睁开了双眼,却被眼前的恐怖画面吓呆了。我转身走向他,确切的说应该是飘。他挣扎着想躲,却因为躺在地上,只能支撑着两手面对着我向身后蹭,嘴里发出没有意义、可以反应出他内心恐怖程度的声音。
你怎么能逃出我的手心呢?我同样像杀他同伴一样干掉了他。
解决了两个暴徒,想起了那个女孩。我走向我刚站过的地方。女孩仍然闭着眼睛,是吓昏过去了吗?我想起刚才我想要实现的事情都可以实现,于是在心里面想到:让女孩醒过来吧!
女孩慢慢的睁开双眼。抬头看见了恢复成为之前模样的我。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才那个女鬼呢?那两个坏人呢?”
她坐起身来,整理被扯乱的衣服问我道。
我看清了女孩的面庞,清秀而单纯,眉间带着藏不住的淡淡忧郁。
“美加……?”我惊呼。
眼前的竟是美加,我才死去不到三个小时,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的这么多?怎么会被两个坏人……?
听了我的呼叫,女孩有些差异: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美加不认识我了吗?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一起痛哭。怎么不认识我了?难道她因为我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失忆了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不对,看了看四周,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恍然大悟:地下一天,人间一年。虽然只去了几个小时,可在人间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死的时候,还是春天,现在却已是秋天的景色了。
“美加,我是仪秋啊?”
见她一清醒,我迫不及待对她说。
“仪秋?不,你不是。我的仪秋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何况你们毫无相似之处,你竟然说你是仪秋?”
美加说着,忽然站起来看着我:
“仪秋?你怎么知道仪秋?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求求你,快告诉我,我的仪秋在哪里?”
她突然双手拽着我的胳膊大声的问。
我失魂般的呆立着,任凭她摇晃着已不为人的身体。
‘她真的不认识我了。我变了吗?我不再是我自己了吗?为什么她认不出我?对了,我是鬼啊,她怎么碰得到我?’难道……?
推开拽着我的美加,顾不上听她说什么。拿着一片树叶,念力使它变成镜子,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天!我竟然看不到自己,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张天使般美丽世间少有的人:脸上透着水晶般的光泽,深紫色的眼睛也如水晶般清丽明亮。而且我发现本来飘游的身体渐渐着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我了?我是谁?我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水晶。”
听见喊声,我转身走向不远处还呆呆的望着我发愣的美加,向她说道:
“水晶!对了!美加,我知道了,是那块紫水晶!美加,我是仪秋。真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认不出来我了?是那地块紫水晶。”
“水晶?”
“对了,就是水晶。”
听了我的话,美加解开衣服的兜,拿出一块心形水晶递过来。和我那块一模一样的水晶,不同的是这块紫水晶泛发着凄凉孤独的感觉。
当我接过水晶时,水晶忽然发出了一丝不被理解的光线。美加似乎也看到了。
“美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以前的仪秋了。还记得我死前吞下的那块水晶石吗?是它改变了我。或许这水晶并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所以,它让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但是我真的是仪秋啊!”
她木然的望着我,刚刚还大喊要我告诉她真相的美加此时变的却那么安静,脸上透着一丝绝望的表情。
望了我许久,她说:“我叫你水晶吧!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你都救了我。也许你是仪秋,但是在我看来,你不是我的仪秋,她已经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我叫你水晶吧!”
她拉着我向树林外走去,四周泛起了鱼肚白。天渐渐亮了,我却没有鬼魂怕光的任何反应。我知道现在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一个魂了。我随着她走出去,在树林旁的一块大石上,她坐下去了,并示意我也坐下。
“你了解所有事情是吗?但我想你并不知道从仪秋离我而去之后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美加,我真的是仪秋。”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从刚才那块水晶在你手里所发出的光我就知道了。但是在外表看来你不是我的仪秋了,对吧?所以还是让我叫你水晶吧!好吗?”
我点头默许。
“你还是听我讲从仪秋离去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吧!”
原来,我被鬼卒带走之后,美加依然不相信我就那样离开她了。抱着我哭了一阵后竟然找车把我的尸体送到了医院,并哀求医生救回我。可是人世间的医生怎会起死回生术?
她忽然想起了水晶,想起了她得到水晶时那个灵异人告诉她的话:两块水晶同时放在同一处水中。水晶会有人想不到的强大力量。
她去找那位异人,想不到的是那个人也在找她,并告诉一些关于水晶的事情。可是两块水晶中的一块已经被我吞入腹中。她骗医生说想知道我的死因,让医生解剖我的腹部,其实是想拿出那块水晶来为我起死回生。
可是剖开我的尸体,肚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她开始是一阵哀愁,因为这唯一令我起死回身的方法都不存在了。
过了一段时间,思前想后的她感到:不,不对,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她决定要找到另一块水晶。
我听到这不禁想到,心爱的傻妹妹,你怎能知道水晶已经附在我的魂上,随着魂魄离开了我的躯体啊!
她带着水晶,变卖了所有东西后,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水晶的路。她到过西藏、云南,甚至是冰雪覆盖的天山,去过各种水晶店,可始终找不到;她被人骗过一次又一次,终于没有钱了。于是,她吃野果,嚼野菜。
直到前些天,她听说这片树林在夜晚时经常发出光亮,但听附近居民说,这树林中并没有人居住。才在昨夜到这树林中,因为她觉得那附近村民口中所说的光,及有可能与水晶有某种关联。
谁知到了这里才知道,那光是两个恶徒每到夜深,来这里刮分抢来的财物时,所用的灯火。
在不经意间被恶徒发现,就发生了昨晚的一幕。如果不是我刚巧碰到,后果不敢想象。
听完她的诉说,竟不知自己已经流出了眼泪。这个生时给我太多太多真情、让我无以回报的女孩,在我死后还要为我受这么多苦。心疼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刚要开口时却听她继续说道:“水晶,我不能叫你仪秋,我的仪秋已经不在了。以你现在的外表,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你就是我的仪秋的事实。所以,对不起。这块水晶送给你吧!也许它本不属于人间。你吞了那块水晶,等于你就是另一块水晶,这块水晶不会离开你的,我该走了。”
我看着手心的水晶,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正要问,却见已经起身离步的美加,向左边走去。
“你去哪里?无论我的外表是谁,可是我的内心都是仪秋。我现在回来了。我总要为你做些什么吧?我欠你太多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因为,我是为我最喜欢的人做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回报。我走了,既然知道我的仪秋不可能回来了,也没有必要留在世上了。”
说着,已经走到树林旁、身在湖边的美加纵身向湖心跳去。
“你要做什么?美加!美加!”
呆立的我回过神来奔到湖边时,她已经不见了影子,只留下湖面荡漾的波纹。我站在湖边,太阳已经可以照到我的脸了。湖面荡漾的波纹反射着早晨的阳光,像打碎了的镜子,波动着。
眼泪从我眼中滑落,掉到脚下的草地上。本已经枯黄的小树竟然渐渐舒展了枝条,打起了花苞,慢慢的开了花。
当闭着眼睛的我再次睁开眼,看到了那抽枝散叶的小树时,猛的醒过神:怎么能让她死掉?我的意念可以把她从湖底救出的啊!
想到这,心里默念着让美加浮出湖面。当我把她从湖中弄上岸时,我恨透了自己,是我的呆立,是我的迟疑,是我的愚蠢,担搁了救她的时间。晚了,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不再会回来了。
我哭了,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哭了。此时,我懂得了我死时美加的感觉。那是比任何灾难任何困苦都更让人心碎的打击啊!失去了最最亲近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想到了死。我想用意念杀死自己,意念却不灵了。原来,意念是不可以杀死自己的。我用树枝变了刀来割自己的手腕,树枝却变成了粉末。天啊,我想死都死不成吗?我对着天大哭。
忽然,我笑了,那是带着苦涩的笑:我已经死了啊!鬼怎么可能会再死呢?我放下美加的尸体,我要到阴间去,要去阎王那里,要找美加的鬼魂。她是自杀的,她可能要到枉死城,我不能让她去。可是我不会飘了,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竟然走不快。我看了看手中的另一块水晶,毫不犹豫吞下了它。
片刻间,我觉得体内冰冷,一会儿又火热。那对不该分开的水晶,此刻都进入了我的身体,在我的体内融会并与我成为一体。我可以用意念来飞了,向着西方,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