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像悬了块石头一样走近他的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我忽然恨透了自己。他明明有伤啊,我怎么还可以为了解气和他斗嘴,可是我知道我不但没有解什么气愤,看到他被我气的扭曲的脸心里比他骂我要痛苦十倍。他如果永远都不醒过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他骂我还不是为了我不受伤害,虽然他也知道我的能力也许比他大,但我应该清楚他是男人:男人本来就有保护女人的天性。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我慢慢的坐到他身旁,拿起他的手用心感应:这是我第一次握着他的手,真的好幸福。我放到我的脸上拿着它轻抚我的脸,我想感应他对我的心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什么也没感应到。情况不对,我顾不得与没有感觉的他缠绵,我要救他,必须救他。
我合起他的双手,意念着他的肺腑,使它们恢复正常。并用意念理顺气脉,使气血可以畅通无阻。十分钟后,我的汗顺着额头向下流,原来用法也会如此的累。我竟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随后失去了知觉。
稍稍有了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听见身旁有人说话:“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为我耗损太多的元气。是我害得你昏迷这么久还不醒,是我不好,对不起。如果你能醒来,我一定不再掩饰我自己,一定不再骂你。是我太大男人了,希望你快点醒来吧!”
是那笨蛋的声音,是在向我道歉吗?不会吧?他不可能这么温柔的对我的。不对,我用幻术看到这房里没别人,只有他和我。而且他是在对着躺在他床上的我说话。我在心里想,我醒后他真的会好好的对我吗?试试看吧!
我假装翻了一下身,感觉到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我又翻了回来,举起双手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睁开双眼。故意小声说:“这是哪儿啊?我怎么睡在这里?”
我以为他会温柔的过来扶着我起来,就像他说的那样。然后我要喝水他给我倒水,我要出外散步他陪着我散步。可是当听到他的话时我当时就冒火了。“你昏过去了,快点起来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快起来离开这里。”语气硬的像木头。
我蹭的从床上跳下来,举起右胳膊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眼泪含在眼圈里打转转。“荻天座,你还算是阴司的介主吗?你还配做死神配当阎王吗?如果不是在妖人的嘴里得知你的名字,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算是什么男人?你以为我真的睡着了吗?你的话我都听清楚了,可没想到你是这副德行,自己说过的话都不也去做,你算是人吗?好,我走。我这次再也不会见你,永远。就当我用心救的人是个疯子。”讲完我抬腿就向外走。
一巴掌愣在那里半天的他伸出胳膊一下子拽住了我,把我拖进怀里:“水晶,对不起。别走,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你就想和你吵。所以,以前我都不想和你说话,就是怕和你吵。对不起,原谅我吧!别生气了好吗?你只要不生气了,你再打我十个巴掌都好。你这一巴掌让我清醒了,真的,别走了。”
我听着他的解释,越哭越厉害。他以为我还在生气,紧紧的抱住我:“你打我吧!我该死。”
我哪里是在生气,是为到了这时候才说出来的表白感动;我是高兴的在哭啊!我抱着他,伏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抽泣:“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都是真的,一句也不假,原谅我吧!”
“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呢?”我赖皮的对他说。
“什么话啊?我窝在心里的话都说完了啊?”这猪一样的笨蛋,真是气死我了。
我一把推开他,“好,没话说了是吧!我走。”
他急忙又拖回我:“不要走,你还不原谅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叫我让你说什么?你该说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我被他拽着走不了,索性就偎在他怀里不动了。其实我也不想走,更不想离开他的怀抱。这感觉如此幸福,我哪舍得就这样放开。
他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小心的对我说:“水晶,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不想你走,我要你天天留在我身边,每天陪着我处理阴司的政务,帮我做我处理不了的事情。只要如以前一样,每天可以见到你,我就知足了。”
我听了他的话,流下了幸福的眼泪,这个十足的笨蛋啊!我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这让我以后怎么和这猪头一样的笨蛋在一起相处啊!我怎么能当这么笨的死神的妻子呢?可是没办法,谁让我爱他呢?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我笑开了花。
“我也爱你。”我庄重的回答了他。
就这样,我成了掌管生死大权的死神--阎王荻天座的公开恋人。可是,一切威胁人间的灾难并没有结束,而且,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次日,我们决定一起去捉拿太岁白无常蛇妖,帮助太乙等天神铲除这个灾祸的苗头。
我带着天座(昨天改的口,决定不再叫他笨蛋,怎么说也是阎王啊!)奔向正与太岁三妖魔恶战的太乙众天神那里。到了才知道,又让那恶魔跑掉了。真是一群笨的不像样的猪头。我在心里暗暗骂着这群拿着人间交纳的税金奉录,却办不成一件为人间造福的事的笨神们。不对,也作了一些,那就是我和天座的存在。
好在蛇妖和白无常被抓住。蛇妖被太乙真人送进炼丹炉;白无常则被送到地藏菩萨那里,接受佛经的洗理,以让他尽快解除太岁和蛇妖加在他身上的魔性,提早回阴司工作。
太乙那蠢老头看着我和天座手拉着的站在一起甚感惊讶。“请问神女,为何还在为阎王疗伤?莫非他的伤还不曾好?”
我们被他问糊涂了,“太乙师傅,我并未为他疗什么伤啊?您怎么这样问我?”
太乙整了整不太合身的西服,板着脸说:“那你们拉着手做什么?”
“噢,我们是恋人。恋人当然这样了。师傅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太乙显然是被我们的话惊到了,他张着大嘴巴办天没合上,“你,你们?你们不知道这是不被天庭允许的吗?”
他抬起手,扬着发紫的脸指着天座:“荻天座,神女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冥界不可与神界恋爱,这是天条的第五百二十一章的规定,你要违背天条吗?”
我看他威胁加恐吓的指责天座,气当时就不打一处来:“太乙师傅,你不要总用天条来压人。我不信那个,我只知道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无论是冥界还是神界都应该有他恋爱的权力。请您老人家回去告诉玉皇,我们是非要在一起不可的,除非,我们烟消云散。”
我的果断让正想开口解释的天座和打算以老卖老的太乙目瞪口呆。太乙真人不再说话,对抱着困有蛇妖元神的紫金坛和众天神说:“工作结束,逃脱的太岁,日后再行缉拿,大家先回天宫。”于是一阵云雾,众神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句太乙真人的话:“神女请考虑好与阎王的恋情,太岁未抓到,捉到太岁后,玉帝会再处理你们的事。好自为之吧……”
屁话!我暗暗的骂着:拿天条来挡我们的爱,做梦吧!若不是你们这群笨蛋天官制定的不合人情的神冥《婚姻法》,又哪会有七仙女和董勇的生离死别、牛郎织女的痛苦伤心。哼!我还非要打破你们这条破规矩不可。
回头却看见脸色苍白的天座,正用呆滞的眼神望着我。“怎么了?”我给了他一个最甜美的微笑,“不用在意他的话,我会搞定好我们的事的,你不要担心好吗?不要忘记我是水晶神女啊!”他用不太信任的眼光看着我,勉强点了点头。哎……这个循规蹈矩的笨蛋啊!
回行途中,即将到阴司入口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妖怪,而且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
我装作不经意的对旁边的天座说:“天座,你先回阴司吧!我想一个人回我的小屋看看,不知道那里被蛇妖他们捣成什么样子了?那里毕竟是我初生成长的地方,我去整理一下好吗?”见他并不怀疑的点点头:“早点回来啊!”他毕竟只是一个冥神,不会有那么大的法力能预知与感觉。
目送着他进入阴司,我用幻术封住入口:好怕那魔头伤害我的爱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向小屋。我知道那个妖怪还在尾随着我。停在我的小屋前,我厉声吓到:“什么东西?鬼鬼遂遂的作什么?还不出来。”
“哈哈哈……”随着一阵**的笑声,现出一个青面獠牙的妖魔,是太岁。“不愧是水晶神女,这也感觉得到。可惜这至高的能力与权贵落在荻天座那个笨蛋身上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少说废话,你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摆出欲战的架势。面目狰狞的太岁*笑着:“神女不要急,我只是想和神女商量商量,让神女您趁早离开荻天座那没用的木头。我们合力统治三界你看如何?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把女主人的位置让给您。我们就做世界上至高无上的权力夫妻怎么样?哈哈哈……”说着他竟作了一个下流的动作。
“放P!谁要和你这魔头合作,少废话,受死的话痛快过来。”我不再听他肮脏的胡言乱语,合上双手,念出锁心法,然后与他斗起来。
半个时辰左右,我渐感不支,这魔头一定在这些天没少杀人,噬血功力高过以前。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成为他的俘虏。灵机一动,我意念移位换到了旁边的那个树的位置上。魔头以为战胜了伸手欲抱我却抱到了大树,明白时魔头气的直瞪眼睛。我趁机挥出手,放出了锁心波,一下子打伤了他。
魔头也回手勒住我的手腕,“死丫头,给你机会你不要,这回我要吸干你的血,这下我不用再费事去吸那些凡人的血了。你的血可以让我提前完成噬血神功的修练了。”虽然他受了我的一击,相信伤不会轻,但是他是太岁,并且练的是噬血功。我的血顺着他的手,不,确切的说是爪子抓伤的地方流出来,泌进他的身体。
我感觉到我的血越来越少,身体渐渐虚弱,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这边奔来。然后我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我看到了美加,她在微笑着和我说:“仪秋,你要坚强知道吗?人间的灾难还等着你来平息,还有好多事要你来做啊!你爱上阎王我不怪你的,他是一个好人,你的选择是对的,所以你更要坚强啊!为了爱你的他一定要挺住。”
“美加……我……你要去哪里?美加?不要离开我啊……”看着渐渐远去模糊的美加,我哭着喊她。“仪秋,我该走了,你不要再挂念我了。我要去重新做人了,我会幸福的。你也要幸福坚强的活着啊!”
“不要啊!”美加不见了,我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仪秋,你不要哭。你的工作还有好多好多,你快站起来站起来啊!”
“妈妈?妈妈?是你吗?你也要离开我吗?妈妈……”我放声大哭,拽着妈妈的手喊着,终于留住了她的手。可是我擦干眼泪才看清,是天座。
原来,我是在做梦。“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这傻瓜,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去找太岁呢?要不是我感觉不对,及时找到你,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看着变得瘦削的他,深陷的两眼还带着泪痕,我心里好像冰块。我挣扎着坐起来,抬头给了他一个勉强挤出的笑容,我想当时一定比哭还难看。“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不好好的吗?”我若无其事的安慰他。
“还说没事,你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多久了吗?”他扑过来抱着我喃喃的说:“整整半个月了知道吗?”
我感觉得到他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我的背上。我也使尽力气回抱着他说:“我只不过是长长的睡了一觉,没事的。因为我太累了啊!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我的眼泪也随着我装得若无其事的话一起涌了出来。泪水淹到了我的嗓子,想再多安慰几句,确再也说不出半点话。
床前,我们抱了许久许久没有分开,就好像分别了几千年,也好像将要分开并再也见不到一样。又过了许久,我推推他:“笨蛋,快勒死我了。”
他害怕的立刻松开,紧张的说:“怎么了,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好怕再也抱不到你。”我稍有些气力,还是不忘和他贫:“切,算了吧!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再找一个两个女人,或者十个八个,我哪里能知道?”
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我说错了,他脸上的表情像受了批评无辜的孩子,本已平息的眼泪又是流出来:“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知道你昏睡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过吗?我甚至想如果你再也醒不过来,我也不活了,宁愿烟消云散,化为灰烬。现在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又怎么会去找什么其他人。我只要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就好了,你明白吗?”
我差点举手打了自己的嘴巴,我用尽浑身力气站起来扑向他,却差点跌倒被他一下扶住。“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在和你开玩笑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我怎么会不明白?”我靠在他怀里,喃喃的说,却又再一次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