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树林,微风轻抚而过,伴随着飒飒声响枯叶飘旋而落,秋叶如雨,秋意深深,美轮美奂。
林间,一片不算大的空地,一匹精壮的马儿,一辆奢华却低调的马车,细碎的声响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从马车中传出。
刚刚落地的帝烟云牵着月色立在不远处,面色古怪。
有些无语,有些纠结,还有些好奇:这是,传说中的男男爱?
肿么办?好像看下去,但是现在看下去?好像不太好。走?好像也不太好。
肿么办?沾染了凡人的八卦气息,帝烟云觉得自己也是醉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多时,呻吟声渐歇,显然这场别样的****已接近尾声,有些兴味索然,但是,帝烟云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
正想着,
“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冷酷中三分温柔三分别扭,月色的声音传来。
侧目,是他泛红的耳尖,掩在淡漠之下的慌乱,满是汗的手心。
那一瞬间,帝烟云一向精明的脑袋竟然卡壳了,紫眸中不期然的流露出一抹疑惑。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男人,那样的叫声,我也可以。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去学。”
暗呼一口气,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月色坚定的说着。
对上那双有些复杂的紫色眸子:
“我也是你的夫。”
他用更坚定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乱,不自信。
是她的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从未这样想过,也许,是她的人,也只是她养大的人。却绝对不是她的夫。何况,还只是待定——准夫侍!
侍啊!就像男人可以送人的妾侍一般,无足轻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眼里卑微如尘的身份,却需要他用尽全部力气去努力,甚至,努力也未必会有结果。
只是,放弃?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目光依旧坚定淡漠,却掩不了那悲凉。看着那一双仍是写满了复杂的紫眸,月色那一双一向淡漠的眸子不受控制的布上了水色,在日光下,闪着粼粼水光。
“乖,别闹,你还小。”
一个陈述句。
轻轻的遮住他的眼,帝烟云轻轻的说着。意味不明,满是复杂的说着:“别让自己后悔。”
“若爱上你是错,是罪,那么,我已经回不来头了。帝烟云,我爱你,至死不休!”
轻轻的一句话,唯有最后几字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
却似一颗巨石,在帝烟云一向古井无波的心上,激起一层巨浪。
帝烟云恍神一愣,也就在这一瞬间,月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留手心一点滚烫的湿润。
那般苦涩,那般决绝,至死不休!
这?是,他的泪?帝烟云在心里问自己。
似乎又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看着手心的晶莹,紫眸中满是复杂,无人可知的暗涌。
“大人——”。
一声轻轻的呼唤,帝烟云回神,收回放在空中的手,收起那复杂的神色。
重新变回那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帝烟云。
轻轻的把玩着手中凭空出现的血色长鞭,长睫微闪,菱唇蠕动,淡淡道:
“本尊记得,本尊说过,让你离他远点的!”
轻轻的说着,浅浅的语气,意味不明,却莫名的令人感到压抑,让人感到心慌。
“无色知错,请大人责罚。”来人,原是无色。恭敬的说着。
“啪——”
帝烟云并未回神,素手扬鞭,轻轻一挥,那长鞭却似长了眼似的,直直的窜上了那道本就单薄的不染纤尘的身影。
“嗯哼——”
一声闷哼,无色定定的站着,银眸注视着前方的身影,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是,若是有人细看,便会发现他脚下深深的巨坑以及嘴角的鲜红。
很显然,他受伤了,而且还是不轻的内伤。
只是,现在无人注意,更或者,注意到了,只是不在意吧!包括伤者本人,也只是银白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那一抹紫色的倩影,似要看到地老天荒一般。
半晌,帝烟云回头,看向无色,刚好看到那银眸中未来得及掩藏的喜色,深情眷恋。
紫眸中恍惚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深深的厌恶,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道,不屑道:
“果然是他的儿子!不止皮囊品格,连套路都是一样的!”
看着那凤眸中的厌恶,听着那言语中的不屑嘲讽,无色只觉,数把利剑,直击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打着那个男人的标签?为什么!
本就纤细的身子更如风中落叶一般,飘摇欲坠。
但是,他到底没有倒下,也不能倒下。只是垂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