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欣不知何时来到初凝的背后,朱唇轻启,只见初凝脸色一僵,缓缓挺起腰板。
“我跟我师父说话,你……你……”
“我什么?”
或欣看着她,饶有兴致的样子,初凝红了红脸,“你做什么要偷听!”
“我何时偷听了?”
“你——”
初凝被她挑眉一笑呛得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拉了拉我,“师父……”
我摇了摇头,正要上前帮忙,只见一旁或欣突然伸手在初凝的脸上一摸,口吻调戏的道,“叫师父也没用,你不知道你师父是我的人吗?”
“你胡说!”
“我哪里又胡说了,不信你问你师父!”
两个人一起看向我,我一怔,立马装作不知,两只眼睛早眼眶里上下左右胡乱撞。
“哼!”
“‘哼’什么,方才四方菊坛,你王兄亲口向各国承认,你师父只是流落在你们漠北呆了一年,并不属于漠北,而且你师父原本就是我皇兄的人,皇兄的人就是我的人,那你说,她是不是我的人?”
“不是!就不是!师父是我的——”初凝激动的看向或欣,声音一下子拔高,屋内坐着的容瑾听出动静,不由探头看了看,却不想小丫头一见他,吓得脖子一缩,声音下意识小了几分,“我……的!”
“师父——”
她看向我,小小的脸上又是羞,又是恼,还有几分委屈与愤懑,说着双眼不由红了。
这里毕竟不是漠北,她的公主之威在这里丝毫不起作用,我摇摇头,安慰的扶住她的双肩,“初凝,师父这次来,本来也没想过要跟你回去,就算没有他们,我也还是会离开的。”
“为什么?”
我笑了笑,“你知道,我当初本来是不愿意留在漠北的,但是后来是你说服了我,你还记得是因为什么吗?”
“记得,”初凝点点头,“是因为我求王兄帮你找尘药先生。”
“嗯。”
我点点头,她看了看我,明白过来,嘴巴抿了抿,垂下头,不再说话。
一旁或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讪讪走开了。
而我看着初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已经十五岁,寻常人家的女孩这般年纪,都可以嫁人了,她却始终像个孩子,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终究有些不舍得,“初凝,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
“不要孩子气,我教你的剑法要坚持练……”
“……”
“初凝……”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束手无策,一抬头却是容瑾出来了,与他一道的还有白钰。
“阿柯。”
容瑾走向我,左手自然而然牵起我的,我笑一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她犹豫了片刻,果然还是忍不住好奇,抬起头。
“你叫初凝?”
一旁的白钰歪头打量初凝,促凝皱眉看向他,尚在负气中,态度冷淡,“是。”
好在白钰却不以为意,反倒仰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名字。”
初凝本来不在意,见他思索了一番,却只顾喃喃自语,不由有些好奇,忍了忍,抬头道,“好在哪里?”
白钰一笑,“古诗有云‘五月杨梅已满林,初凝一颗值千金’,可见凡事初凝时总是好的,也最是珍贵。”
有的男人天生就懂得怎样可以逗女孩子开心,我看着初凝微微有些泛红的耳朵,刚要为白钰点赞,一只芊芊玉手已然揪起他一只耳朵,求饶声不断。
“嘉儿,疼,嘉儿!”
“哼!”
或欣冷哼一声,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当着我们的面,这夫妻俩毫无顾忌地闹起来,我和容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隐忍的笑意。
初凝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我和容瑾,眼里露出几分寂寥的意味。
“师父,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我知道。”
我看了看容瑾,他微微一笑,放开我的手,转身进去。
我看他进去了,这才背过身,一手搂过初凝的臂膀,初凝瘪了瘪嘴,还是顺势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四方菊坛已经结束,过不了几日,我便要与王兄一起回漠北了,到时候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所以啊,我们才更应该要开心一点,好好度过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
“怎么过?”
她抬起头,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去逛夜市吧,我听招使大人说,过几日便是你们凌国的七夕节,到时候整个金坞城家家彩灯通明,处处红绫迎风,一定好看极了。”
“好!”
我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