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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冰火晶洞

火岩熔洞里,狄炎坐在浴桶里,一遍又一遍地凝聚、运转灵力,一股股火红气流将他包围缠绕,两指一并,指尖一缕火焰出现,火焰变大了一些,形状更为凝实,色泽也艳丽了许多,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凝聚、运转灵力,施展法术......

山洞里不清楚时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他的两眼布满了血丝,两指连连挥动,一条条小火龙上下飞舞,艳丽异常,两指一指,所有火龙砸在前方的洞壁上,火花四溅,火球术三级圆满,升级为火蛇术了。

丹田里,火红色的灵气蛇小了大半,缓慢地扩大着。他嘴角歪了歪,靠在浴桶边上,睡着了。火红色的灵气雾,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魂海里,小泥鳅惊愕地道:“疯子!真是个疯子!嘿——嘿!老祖我喜欢!”

迷迷糊糊地醒来,双眼微睁,想了一会,拿出灵酒喝了几大口,他起身走出木桶,两手连连挥动,金针术、水珠术、木藤术、火蛇术、土墙术,一一施展。其它都还行,土墙术差太多,他歪着头想了一会,火生土,这里是地底深处,土灵气应该丰沛才是,先试试看。

几日疯狂修炼未食,烤肉填饱肚子喝几口灵酒,顿觉精神振奋。换好炼体药液,滴入五滴龙血,喝下三口药液,缓缓地坐在浴桶里,右手握着低级灵石,一遍遍地施展着土墙术。

道道小小地、浅黄色的土垄不断出现,又逐渐消失.土垄不断地增加\延展,色泽越来越深,形体愈来愈凝实,渐渐在扩大。他得意地咧咧嘴,加快施展法术的速度。

两指一挥,一道三尺高、一掌厚、五尺长的土墙,出现面前,土墙术达到三级。施展金针术、水珠术、木藤术、火蛇术轮流攻击土墙,三遍后土墙四散消失。难怪这样难练,防御力确实不错。

要找个土灵气多的地方,进阶土墙术。前世带领族人抵御兽群的攻击,他非常清楚围墙和栅栏,有多么大的作用。

火红色的光线映照下,身体象一团通红晶亮的火焰,肌肤光洁润滑,穿好衣物深入十几步,前方的温度更高,他停下来喝几口灵酒,手持长枪运转灵力,练习枪刺技法。

直刺、突刺、穿刺、挑刺、劈刺、凤点头、五龙盘首、九龙闹海,道道枪技不断,刺向壁上的地火炎晶,枪影如风炎晶如雨,散落洞里。

打开寒玉戒指,魂念铺裹地面,魂力一收满地炎晶不见。喝几口灵酒,长枪一舞、各种棍法相继出现,砸、扫、拨、压、打、挑、挡、戳、撩、搅,舞的是风生水起,煞是好看!

这些世俗的枪技、棍技,在肉体强悍的近战之时,威力很大。他的想法很简单:远攻让你拿我没办法,近攻我把你压着打,修炼界有着众多的防御法宝,又有强悍的身体,这样才安全。

地面上,一堆堆炎晶艳丽似血,一瞬间便收入腰带,消失不见;丹田里,一条条灵气蛇壮大了许多。他走出洞口,进入冰晶寒洞。

冰晶寒洞是一片蓝色的世界,洞里弯弯曲曲,越深入寒气越重。吃些烤肉,喝两口灵酒驱寒,继续深入。渐渐地浑身哆嗦、牙齿打颤,眉毛头发上有了白霜,他取出浴桶,加水、倒入药液,喝下三大口药液,滴入六滴龙血,水面雾气翻滚,脱去衣物,缓缓坐在木桶里。他特意多加了一滴龙血,水里的温度高了许多,针刺的疼痛感也强烈了许多,咬紧牙,一遍遍地施展水珠术。

乳白色的水灵气从八方涌来,到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丹田里水灵气增长很快,疯狂地凝聚、运转,施展法术,这种灵气充沛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一串串水珠、一片片水雾不断喷洒,洞里雾气,更是浓重。

水珠逐渐地变成了小水蛇,小水蛇慢慢地变成了大水蛇。他疯狂地施展着,浑然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一道水蛇化做了二道、三道、四道,还在不断地增加着......

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没有过多长时间,他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专注地、全身心地投入,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他极力想抓住这种感觉,更加疯狂地、快速地施展着法术,一次次法术,连成一个整体。

水蛇狂舞,更加迅疾、真实,魂念所想,水蛇就不断地变化,似乎水蛇真的有了灵智一般,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灵异的状态,似乎喷洒飞舞的不是水蛇,而是自己,水蛇似乎不是喷洒了出去,而是在身体内、空间里不断地循环......

水蛇不知不觉地化作了水龙,他丝毫没有发觉,完全沉浸在状态里,无意间魂念注入了他所施展的法术之中,一条条水龙随心所欲,变化万千!进入这种状态是幸运的,也是极其危险的,若不是魂海宽阔,魂水浩瀚,此时他已经魂海干涸、魂亡魄散。

难得的机遇,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成功的人,多是因为具有了成功的条件。

魂海里,小泥鳅的小眼睛早已瞪的溜圆,小胡子不动了,嘴巴张得老大。小泥鳅纳闷:这是我族的戏水秘术,这小子怎么学会的?活见鬼!难道我教过他?想来想去,自己没有教过,绝对没有!

小泥鳅有些抓狂,秘术是石头土块吗?这么容易掌握了?看着一道水龙,飞舞着化成了几道,还在不断地增加着,九道大水龙瞬间一化为九,成了八十一道小水龙。

小泥鳅彻底被打击了,这小子是人吗?就一会,戏水术快大成了?老天爷啊!还让龙活不?实在是受不了了!太打击龙了!小泥鳅已经由起初的骄傲,沮丧的要奔溃了!嘴里喃喃道:“妖孽!这是妖孽!”

终于抓住了那种感觉,他浑然忘记了一切,疯狂地施展法术,道道水龙分分合合,一时并驾齐驱,一会相互撕咬,水龙的形象忽然变成黑龙的样子,嬉戏着、战斗着,他尽全力控制着这些水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不断战斗着、飞舞着,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所有小水龙逐渐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条大的水龙!水龙片片鳞甲晶莹光洁,向着冰洞深处飞去,魂念透过水龙的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里面的一切。

地底深处,一条庞大的冰甲银龙、伏在冰层下,似乎是在沉睡。水龙飞舞着、撞在了冰龙上,无数水珠化作冰针四射,根根细如牛毛的银色冰针,象一支支晶莹的玉剑,刺进他的魂海,‘嗡——’地一声,一切消失,他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似乎是清醒的,却动不了,感受不到心跳,没有任何感觉。觉得这是梦,自己梦里做着梦,一切是梦中梦。竭力地想醒来,却不能够做到。

忽然自己醒来了,还是无法行动,大声呼喊,却没有声音。呼吸、用力呼吸、加快呼吸,还是无法醒来。知道自己没有醒来,依然在梦魇里。所谓的醒来,不过是自我欺骗。

不能够这样!这样下去一定会死,我要活着!他的心里焦急万分,却没有任何办法,四周一片黑暗。

冷静!我要冷静,慌乱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他轻声细语地、在心里说。即使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人终有一死的,不是吗?

他安慰着自己,促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次次安慰自己:没事,睡着了而已,再过一会,就会醒来。

一直没有醒过来,一直无法行动,一直感受不到心跳,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周围一片死寂、沉静,心里彻底冷静下来,自己飘在了空中,看到下面是另一个自己,如此荒诞,而又真实。

死了吗?如果是死了,我怎么还能够思考?如果是活着,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心跳?为什么不能够行动?如果是睡着了、是在梦中,为什么不能够醒来?

也许,我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停止了心跳,感受不到心跳和呼吸,嗯,应该是这样,我该怎么做?

过了许久,他尝试着恢复呼吸,欺骗自己在呼吸、在用力的呼吸,竭力恢复呼吸,依然没有用,始终差了一点点力量,不能够呼吸,心脏不能够跳动。

他开始憋气,拼命憋气,憋到无法忍受,再一次性地爆发,争取能够呼吸。他心里想着:不是自己憋死自己,就是把自己憋活。他一次次地憋气,憋到忍无可忍爆发,始终还是差一点点。

一次、二次、三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象疯狂重复着施展法术。似乎感受到了呼吸,又似乎随时可能进入梦魇。他分割呼吸,把一次呼吸变为粗重、短促地多次呼吸,他看到飘在空中的自己,落在了下面的自己身上,消失不见。终于,醒了过来。

四肢还是无法行动,无法眨眼、咧嘴,似乎能够抽动鼻子,自己在慢慢清醒,还需要一点的时间,他努力地抽动鼻子,尝试着动动手指头。终于,手指头动了,他清醒过来。

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轻轻摇头,还是有点晕。活动手臂,扶着浴桶,突然感觉得有点冷,他坐在桶中,心里高兴:感觉到冷了——有感觉了!

缓慢地调息,逐渐恢复正常,身体轻微有点冷,他试着调动魂力,一瓶龙血出现手里,滴一滴在水中,烟雾蒸腾,水里发烫、不再寒冷。魂念内视,神庭里一片汪洋,魂水浓稠似液。小泥鳅安静地看着他,道:“你怎么做到的?”他不明所以。

静静打坐了一会,感觉一切正常,没有问题。狄炎内视丹田,五条小蛇扩大了一圈,象胖了许多,练气五层了?

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转念魂海,魂海里一片汪洋,魂魄那?探视魂海里的每一处,实在太辽阔了,许久才发现魂水深处,坐着一个小小的自己,口、鼻、眉、眼、身体四肢,仿若真人,无比凝实。

小泥鳅愣怔地看着他,让他觉得有些古怪,道:“我做了什么?”“你的魂海化液,魂魄已经成婴。”小泥鳅道。

他老实地回道:“我不清楚,或许是困仙魂池和五彩灭神莲的原因,当然,还有你的魂液的功劳。”他的确不清楚,也没有办法解释。小泥鳅闻言,又被打击了一回,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烤肉吃饱、灵酒喝好,坐在浴桶里,五行法术轮流施展,进行转换训练。转换变得流畅,完全没有了迟滞,他想了一会,将施展水龙术的方法,试着来控制火龙术,果然可行。

木藤术、金针术也可以用,只是分分合合不易成功。他手握初级灵石,一遍遍施展金针术、木藤术,魂念控制着分分合合,成功率缓慢提升着。

冰晶寒洞里确实寒冷,隔两个时辰滴入一滴龙血,每四个时辰更换练体药液,如此温暖了许多。虽然疼痛难忍,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疼痛多一点,或是少一点,已无所谓。

为了抵御寒冷,他偶尔烤点肉,时常喝几口灵酒,继续施展金针术、木藤术。金针的色泽更为艳丽,形体更加凝实,速度更是迅疾,魂念一动,金针一化为三,他很满意。金针分化太多过于分散,攻击力会降低很多,法术升级之后,再一化为九。

麻木地、机械地修炼着,他也不觉得枯燥,似乎世上除了吃喝与修炼,再找不到事情做。木藤术瞬间一化为九,又合而为一,他停下来,开始施展金针术。金针术瞬间一化为九,又合而为一,很是容易。无它,触类旁通。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简单,功到自然成。

喝几大口灵酒,手握灵石,手指连连挥舞,一连施展九道金针术,九跟金针环绕周身,欢快地飞舞着,瞬息化作八十一根金针,一转眼又合为九根,九根瞬间合为三根,魂念催动,三根长针没入冰墙。

水龙术、木藤术、火蛇术,一一这样进行。至于土墙术,无需分化,唯恐不能够加高、加厚,使之变得更长、更强。

法术施展圆转自如,他满意地停了起来,倒掉浴桶里的水,倒入一点灵酒,滴一滴龙血,滴五滴药液,用手涂抹在身体上,浑身火辣辣地,针刺的疼痛袭来,他咬紧牙,继续涂抹,脖子、脸、鼻子、耳朵,无一处漏过。

穿好衣物,喝两口药液,在冰洞里搜刮起寒冰晶石来,一遍又一遍,恨不能刮地三尺。

魂海里,小泥鳅撇撇嘴,小胡子上挑,暗道:如此财迷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不会是仙帝转世,老祖我想多了。

三个时辰后,他走出冰晶寒洞,进入火岩熔洞。一直走到上次修炼的地方,拿出木浴桶,配制好药液,滴入六滴龙血,喝下药液,脱去衣物,缓缓地坐在浴桶里,一边洗澡练体,一边修炼火蛇术。

火红色的炎晶,映衬的火蛇术更加美艳,地火灵雾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道道火蛇逐渐变得亮丽、明媚,身段更为丰腴、真实。对于修炼,他似乎永远不觉枯燥,一遍遍机械地、麻木地施展着。

魂海里,小泥鳅忍不住地嘟囔:怪胎!真是个怪胎!

火蛇变成了火龙,自由自在翩翩飞舞,时而嬉戏、时而厮杀、时而并驾齐驱。山洞里明亮许多,头发早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脑门上。小脸红彤彤地,反射出明亮。九条火龙合为三条,一起向炎晶撞去,火花片片四射,炎晶纷纷坠落。

收起浴桶,收起炎晶,穿好衣物,万分不舍地看看周围,转身,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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