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事,所谓之“为赋新词强作愁,”稚嫩的可以。
都离不开暗恋的苦恼。
薛依依这个女人表面上为叶子衡出气,实际考虑到苏风眠,毕竟不被对方所知的深爱是一个人的苦涩。
第二天,婚礼现场。
择一人之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另一人绝缘,从此萧郎是路人。
站在礼堂红毯上的叶小鱼红唇动了动,一个“我愿意”终于说出了口,宾客欢颜,仅有新娘一人颓然低下了头,她感觉一滴泪珠没入心口。
新娘入更衣室补妆,此时听着刚进门的好友道:“这场婚礼如此盛况,你却有些走心。”
叶小鱼“呵”了声:“有吗?我感觉自己还是很认真的。”
“你的笑容并不明媚,在认真的应付吗?”对方似乎笑了一下:“苏风眠的用心全场只有你不懂,不要因为上次失恋就封闭了心,看不到身边人的好。”
“我没有,”叶小鱼垂眼,“顾晞你看的到,苏风眠他很早以前就不爱理我,这次明明是为了表明两家联心之意。”
南希勾了下唇:“叶姐姐忘了更早时,苏风眠几乎宠你上天……”她微微停顿了下,又轻声问:“你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风眠对你不冷不热?”
自己领交往的男朋友参加发小聚会?
叶小鱼有些愣神。
南希眨眨眼睛:“你想到就好,看苏风眠巴巴吃了这么多年干醋,叶姐姐该给他一些蜜糖吃,别给他酸坏了。”
“扑哧,”叶小鱼笑了出来,回道:“好。”
她确实应去体会苏风眠的用心良苦,因这场盛妆大婚表面风平静好,实则暗涌四起。这不刚抓了几个意图绑架新娘的家伙。“又一次破坏夏晟的计划,我们逼的太急恐会狗急跳墙。”席昭宸低沉的声音道。
“他不敢再打小鱼的主意。”苏风眠一脸冷色,“会找上顾丫头。”
“将更是找死。那个单线条脑袋怎长的?”席昭宸冷呵一声,“为了小怨小仇将夏家往绝路上带。”
言沉冷笑,“苏风眠,她适才帮你点醒叶小鱼,现在你就不念故交,以她作铒?”
“你何必恼!那丫头有人护。”苏风眠眸光一闪。如此是不仁义,他这边叶小鱼却更重要,何况,顾妹妹也该吃一堑长一智,知道什么人该帮什么人不该帮。
“你们已告诉辰昑?”言沉问。
“我们不说,不代表辰昑不知道。”席昭宸缓缓开口,“你忘了许检的名号,近些年是老实本分了些,实则这小子阴险狡诈。”不然,能连破“夜场迷渊、”“811惨案,”等数起轰动全国的大案。“以往我们战起来多惨,他倒好坐着看戏,如今有顾妹妹搅进来,他不帮我们都不行。”
“辰昑会怎么帮?”
回话的是苏风眠,“名正言顺的查,你别小看许检,他可深谙谋术,正二八经查起来去我们快的多,夏家手脚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
险象是无法预料的。
突发连环车祸,在外从医人员纷纷赶回院区,婚礼现场的他们也不例外。
南希从手术室出来,外面的世界已暮色沉沉。“医生,情况如何?”候在手术室外的那些家属涌上前来。
她宽慰的看着他们,重复今一天的不知第几次回答:“手术很成功,病情暂时稳定下来,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要进一步观察。”
最后一台手术,耗费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家属散去后,她靠着墙坐下稍作休息,后背全被汗水打湿,手术服贴在身上相当不舒服,脱下来,然后洗手消毒,到更衣室去清洗换衣服。
曲院长让南希下了手术,去院长办公室。
“曲院长,您找我?“
领导待她客客气气,“宁医生,请坐!”
通常来说,先温吞和煦,再手段霹雳。
长沙发上还坐着许枫,他今天在婚礼上饮些酒,所以没上手术。
她朝他点点头,“许师兄。”
许枫淡淡一笑,“听说你又一次大胆实践了。”
众所周知,仅书面上成立的某一医学课题,不一定就能应用于实践。
但,她已经第二次重复这一医学课题。
院长认真道:“宁医生,这已经又一次破例,以后决不允许。”
师妹倔的让人头疼。
许枫想起手术前她反驳:“许师兄,通常低渗性溶血,快速补给低张性液体,致充血性心衰可能性很大,事实上,我们遇到几起病例,适量补给都没有出现这一危象,所以冶疗是因病而异的。不能一概否决。”
“师妹,你的使命感的确强,做我们这一行不能有那么纯善,好心不一定办好事。”许枫欲言又止。
“还有,你怎么又强迫病人接受冶疗。”曲院长捏了捏眉心。
南希轻轻皱眉。
许枫忙道:“情况不是那回事,是有几个记者添油加醋,不能这样说师妹,当时我也在。”
一大帮记者和患者家属围堵在门口闹,某医生只知道说费话作什么调和,丝毫不顾虑是否延迟了救冶时间,病人还躺在那没人管,是他和师妹去强行将单架推出来。为抢夺时间,哪说一句费话了。
不过,记者堵在那不动,师妹仅说了几个字,“记者也应为情为寄,为理所托。”
应该是这一句惹了祸。
曲院长也苦恼,按说这丫头真是做到医者有德,谨慎小心,不过医患矛盾真的是尖锐到某种程度,更有些记者捕风捉影,弄得如今一点就着的局面,频频医闹严重损害医院的声誉。
最后院长也说不出埋怨的话,毕竟丫头有错吗?
干脆将教导问题丢给南希的恩师徐恪延。
得意弟子忙前忙后在院区日夜就是三天,徐恪延当然也不会这时来电训话。
何况,徐恪延对南希所做挺“引以为傲。”
但,恩师赞许,不代表大众认同。
院区“模范”评比结果刚刚公布,一帮人踹开了副院长办公室门。
原因是她曾救冶的那位截肢患者,生无可望。
“老爷子在你们医院出事,这女人要负全责。我们家都说不冶,是你们这医师非要给老爷子截肢,老爷子痛苦的早就不想活了,天天冶疗花钱又难过,煎熬的老爷子想不开……”
“她一定要给我们老爷子手术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钱!这种为一己私欲的医生能评上模范,你们不是看脸的吗。”
“可怜我们老爷子,苦了一辈子!”
一群人闹开哭天喊地,有医生护士看不过,吵起来。
“你们老爷子的冶疗什么的都给了极大福利,宁医师也付了一部分,她从哪赚钱?为何摊上你家这事儿,还不是她本着一个医生的原则,不肯放弃病人!”
“好心没好报!我看是谁给你们钱,让你们逼死老爷子,再来闹吧!”
“静一静。”一道低沉的男声。
那个戴着银框眼镜的温文尔雅男人道:“我是一个律师,患者在医院出事,归根到底该属护理事故,安全护理和心理护理不到位。”
一众护理人员惨白了脸,另有一年轻的小护士小声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有人多管闲事,都怨她。”
“师妹。”许枫提醒。
她却愣愣看着那个表相温和的律师,眼前有些模糊,思绪飘远了。
与此同时,许检取了案宗回到人民检察院,一进大厅,那个女制服人员唤他,“有位白先生找您。”
某天会客室里,那个挺拔冷厉的男人一无既往的感觉良好,自命危压迫人。
许检挑挑眉。
白天启,你终于按奈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