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一个人坐在隔壁不哭也不闹,南希不好意思再丢下他就带着去吃冰淇淋,开车出了小区,小男孩要亲亲去买雪糕,不想理小姑姑。
看着街道两旁花花绿绿的店面,她不禁有些感叹,还是她记忆中的印象,走回她身旁的一大一小都是表情酷酷,她忍不住勾唇笑了,找回的些许记忆里,一个不爱笑的少年,痞痞的笑也罕见,一声不吭地待她好,说话冷冷淡淡,却替她做了很多事,那时抱怨一句地理难学,他就拿来许多地域拼图给她玩,上中学时,她的书本上都有他的英文批注,每天上学,他默默陪着她走过那条幽黑巷道才转身去自己的学校。连家长会他也会去,所以她内心深处极为依赖他。
“看,这里也有大电视。有没有感觉它和一个地方很像。”
“嗯,”男人低低地笑了声:“人民广场。我见过一只小花猫找不到家里钥匙坐在人民广场哭。”
几岁时?
她还没忆起来这段画面,就听到他兴致勃勃道:“我还以为那是第一次见她,却不想这只小花猫几年前从树上掉下来摔在我身上,哭的那叫肝肠寸断。”
他们说话的缘故,看着花花店面啃着雪糕的小胖墩扳起脸,突然大声道:“从树上掉下的猫最笨了!”
“……。”
男人挑挑眉,伸手捏了一把小包子的脸蛋:“有道是缘来挡不住。”
“小时光,过来,”南希招呼小盆友,“姑姑告诉你,我小时候也喜欢一边走,一边看街两边的店面。”
“有人总是把我的头扳正,凶巴巴一句:看路,不准东张西望。我可不怕他,看到对面有甜品店,就要过去吃,他又说吃多了糖甜坏牙齿,到底扭不过我,要么拉着我的手穿过马路去店里坐坐,要么他去买,让我在街对面数羊等他。”清丽婉约的女子拉着小男孩胖胖的小手,柔声说着年少的事。
男人看着,突然有些痴了。
心爱的姑娘所在,风美景怡。
……
小时光超兴奋,第一次来到美院,姑姑的妈妈叫顾晚,她是一个画家,几年前在这家美院教过学。小盆友很乖知道不能吵闹,放轻脚步去一旁欣赏画作。
站在画架旁一袭白裙的温雅姑娘,秀发已经长到腰际,暖暖的阳光倾斜而下,青丝镶上了柔和的金边,清丽的身影映在不远处的橱窗上,恬静婉约,雅致美好。使人不经意间已瞩目良久,她回眸,恰好捕捉到对方偷窥自己的目光,浅浅一笑:“我比画好看?”
“裙子很漂亮。”男人的声音有点儿哑哑的。
“穿它的人更漂亮。”小姑娘的脸蛋渲染抹粉色,她咳了咳,“我妈妈工作过的地方,不赖吧。告诉你,小时候我还被她逼着学了一两年画……”
他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这地方适合幽会,更适合……”
一切不言而喻。
“正经点。”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很明显。
“我们坐这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南希坐下。捏了捏旁边男人的手示意他把工具拿出来。
他立刻会意,拿出背包里要用的画笔和画纸,然后,在背包里层取出牛奶和保温水杯,一瓶牛奶给小盆友,一瓶放在热水中烫了会儿,放在手心里试温才递给她。
她的眼神定住,突然想起另一个画面。
她生理期的时候,都是他照顾,煮姜茶熬红豆粥,不是生理期,又在夏天喜欢喝一些冰镇饮料,他却不让她喝,连冰淇淋都有限制,常说女孩子不能喝冰的,她要喝冰镇可乐,他就放在手心里暖的不那么冰才给她喝。暖过半天哪有口感,她就不开心,还得他温和耐心的讨好。某些时候,她的任性就是他惯的。
“真细心,”小姑娘声音轻软,似乎蕴着笑意。
“想让你离不开我。”他低沉的话里带着丝丝温情。
她咬着吸管喝牛奶,暖流涌入心底,愈渐滚烫。
我非你不爱,你知道吗?即使当年我忘了,仍恋恋不舍,有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
终于画好画,理清东西站起身时,她的耳畔响起一道清润的男声:“谢谢你把一切都告诉了我。”然后他像想起了什么,又道,“互许忠诚,对吗?”
“是的,”她轻轻笑了,“我想知道一件事,但,我也知你不会说。这么告诉你吧,除了我爸妈,就是你对我最好,至于他,听说姓白,对,白先生他也做不到,所以,我想明白了,两个人能在一起最重要,也希望你忘了那件事,好吗?”
“好,”他道。对着女孩子清澈的眸,自己怎会拒绝。
但,你的安好比我们在一起重要千万倍。
敞开心扉的两人十分默契,一连几天,小姑娘极依赖他,除去上班时间,画画,填歌词都让他陪着,他们还带小男孩去了游乐场,逛了步行街,她是深有体会,独行侠真不如有人陪伴,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他,会心一笑,自得心怡,最喜欢小说上说的一种携手某先生走过漫漫长夏和他一起地老天荒的感觉。
他亦百感交集,记忆里敏感傲娇的少女回来了,喜欢看小说,又会写歌词,会画画,上次她还说,琴艺也没丢,一首曲子多练几遍就好了,她还会电脑编程……好几项都无师自通。
她在他不知道时,已然成长。
“南南,有兴趣成为大学老师吗?”辰昑认真的建议。
小姑娘微勾唇,眉眼弯弯看着他,“你给介绍?”
还真了解她,她本意要承师业,成为一名医学教授,出来工作只是一个锻炼,徐恩师也让自己经经场……眼看就快到回校时日了。
“当然好,乐意效劳。”对方笑道。
她挑挑眉:“我又不想工作了怎么办?”
“让你的饲主养的白白胖胖。”他指了指自己。
“想的美。”一声娇叱。她是要考博的人,用他养!
在街头,一对出色的情侣,好像在打情骂俏,背影成双,剪影姣好,无疑让一街两行路人十分羡慕。
……
“双皮奶,木瓜口味。”
“对,你喜欢哪一样甜品,我还没记起来,你自己点。”
贺联给自己新牵上的萌妹子打包甜点,一推开甜品店的门,耳边响起一道低润的声音,“小笨蛋,以往都是点一样的。”循声望到柜台边一对出色的情侣,男的清隽挺拔,女的温雅,他们靠在一起,漂亮的宛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子的手一直挽着男人的手臂,脉脉柔情取代了眉眼间蕴藏的冰雪,梨涡闪闪,浅笑嫣然。
“扑哧,”贺联不由得跟着一笑。一转身过来,俊美男女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方才将小盆友送回顾帆那,来吃甜品又撞上熟人。
“动作真快啊,老大这么快就追到嫂子啦。”贺联笑眯眯先开口。
南希温婉一笑,尽量表现得淡定一些,耳畔某先生清润的声音,“小六的小女朋友不错。”
“那是当然。”
“老大,改日聚小嫂子也来啊!”贺联笑得见牙不见眼。
贺联一走开,女孩子轻声问男人:“你是不是知道啊!”
“对,我知道。”她指的相亲那事。
“心塞。”她捂着额头,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怎么不来救场?”
许辰昑微扬眉:“我救场,你会以身相许?”
“不会。”南希小脸一黑。
他捏捏她的手,仿佛想起什么,看着她平静地开口:“每次遇到那种情况,你先想到我,真好。”你对我就是那样信任。
……
同男人分开后,她去了单位,前两天这里发生了些事儿让人颇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