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犼的连番质问,孙一凡也对爷爷产生了怀疑,有些不解为何当年杂货铺都被毁了,爷爷的杂货铺却能够保下来?
在孙一凡心神有些慌乱的时候,犼突然冷笑着说:“哼哼,只怕你爷爷当年不愿出面,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吗?爷爷当年真的是另有所图?想要趁机独战彭祖以三魂七魄所化的人情账簿吗?
不,不可能的,爷爷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当年的事情肯定是另有隐情,只是如今爷爷没有办法说出口。
念及此处,孙一凡突然心神稳定下来,看着犼说:“不对,爷爷他当年一定有难言之隐的。”
犼对此非常的不屑一顾:“哼,是啊,你爷爷几次三番动用人情账进入试练场,也说当年他有难言之隐,所以才没有及时出现,结果导致那些同门被灭杀,最终也是意外保住了手上的账簿,才能够有如今的这间杂货铺。”
原来爷爷不止一次进入过这里?也就是说,这座试练场,其实可以用人情账簿进出吗?
犼并不知道此刻孙一凡心里的想法,反倒是继续说:“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爷爷来了那么多次,都没能取走彭祖遗蜕呢?”
是啊,爷爷既然能够用人情账簿进出这里,为什么之前没有将彭祖的遗蜕带出去呢?
孙一凡想到这里,又再次对爷爷产生了怀疑,但嘴上还是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爷爷。”
犼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冥顽不灵,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随后,犼干脆不去看孙一凡,嘴里嘟囔道:“如果不是你能收走彭祖遗蜕,我才不会追随在你身边。”
孙一凡也没有去在意犼的抱怨,盘膝坐下来开始仔细盘算,梳理着从犼口中听到的信息。
经过一番梳理过后,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是,当初众多仙门杂货铺被灭,确实是神佛所为。
而且在杂货铺被毁掉之前,杂货铺的众多掌柜曾经商议过,要向神佛发起一次反抗。
只可惜,最终那场反抗失败了,结果可能也就直接导致那些掌柜彻底暴露。
然后神佛抓住了机会,将除了爷爷手上的铺子之外,所有的杂货铺都给一举毁掉。
可是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当初杂货铺本来存在就是为了隐匿起来,保护那一条条曲折的仙途。
为什么仙门杂货铺的掌柜们,要主动联络起来,要对神佛发起一次进攻呢?
按照彭祖定下的规矩,神佛已经不能够下界了,为何杂货铺的掌柜们,要主动去送一波人头呢?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孙一凡有些难以理解,觉得似乎整件事情像是一个盘算好的陷阱一般。
思索到这里,孙一凡也想不通背后的缘由,更加无法弄清当年的那些事。
“唉……”叹了口气,孙一凡不禁摇头低语:“看起来,当年事还存在诸多疑点。”
正当孙一凡盘算当年那些事的时候,突然就听到犼发出一声示警,他赶紧就起身,翻手将剑锋和阴阳笔握住,凝视着前方,静静等待敌人的出现,手上的剑锋和阴阳笔都被握得很紧。
很快,伴随着一阵魔气,浑身是伤的芒种缓步走来。
看到孙一凡剑拔弩张的样子,芒种神情低落地说:“抱歉,我没能劝动其他人。”
话刚说完,没等孙一凡开口去问些什么,芒种便直接扑倒在地昏厥过去。
孙一凡和犼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迈开步子向芒种身边跑去。
犼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冲到芒种的身边,发现芒种身上伤势极重。
孙一凡蹲下来想要给芒种疗伤,但犼却立刻阻止:“不能救他,他已经魔化了,这说不定是个苦肉计。”
听了犼的话,孙一凡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无奈地说:“你把那群家伙想得太有脑子了。”
看到孙一凡并不信自己,犼有些不满地低吼道:“哼,不听老人言,你早晚会吃亏的。”
结果,孙一凡不但没有理会犼,反倒是挥剑就斩向了犼。
犼见状赶紧躲开,同时怒吼道:“你疯了?你小子是不是也打算入魔?”
孙一凡无奈地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借你一点点血,先把救醒了。”
犼听了这话,顿时更加愤怒地吼道:“混蛋,你,你要我出血去救这么个魔崽子?”
孙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办法,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身为上古神兽,出点血帮帮忙。”
犼一脸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问:“那你要我出多少血?”
孙一凡马上说:“十斤吧。”
“什么?十斤?你这是要放血把我放死吗?我放了十斤血,我还能活得了?”
见到犼凶神恶煞,大有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孙一凡改口说:“要不五斤?”
“滚。”
“那就两斤?”
“滚。”
“一斤总行了吧?”
犼终于是忍无可忍,直接怒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放血有论斤的吗?给你一滴不错了。”
孙一凡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甘心地说:“一滴是不是太少了点?”
犼恼怒地说:“不少了,一滴血,足够你把他救活了。”
孙一凡紧接着又说:“可是里面还有两个重伤的,要不你在多给点?给个半斤?”
“滚,你小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口把你给咬死?”
看到犼怒火中烧,孙一凡憨笑着说:“三十滴,总可以吧?”
犼也是实在佩服孙一凡的脸皮,很是不快地说:“最多十滴,不能再多了。”
孙一凡马上答应下来:“好,十滴就十滴,赶紧的。”
犼一边逼出自己的精血,一边喃喃低语:“我怎么觉得,给十滴我还是吃亏了呢?”
孙一凡可不管犼在那边自怨自艾,赶紧将十滴精血给收下来,同时拨出一滴给了芒种。
看到孙一凡收起剩下九滴精血,犼当真是感到有些肉痛,不禁低语:“该死的人族小子,我肯定是吃亏了,哼,都怪彭祖那老东西,如果不是他当年搞我,我怎么会欠他那么大一个人情,现在落得还要帮他的这些徒子徒孙。”
孙一凡伸手拍拍犼的脑袋说:“犼前辈,别这样,十滴精血而已,你身强体壮,给半斤又能如何?”
“那是,我可是正值壮年,给……”刚说了一遍,犼立刻回过味来。
张口追着咬向孙一凡,同时怒吼道:“臭小子,占了便宜,你居然还敢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