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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艾诺的抉择

一个娇小的身影,款款地向艾诺走来。

由于时间已是深夜,艾诺一时看不清来者的轮廓。

待身影接近之时,整个人才在艾诺面前清晰地呈现。

这是一个漆黑色的少女,漆黑的长发,漆黑的双眸,漆黑的衣服......就像是要投入黑夜的怀抱一样,那深沉的颜色与夜晚融为一体,少女与黑夜的界限显得极为淡薄起来。

除了优美的感觉,不详的气息也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那是庞大的黑暗能量给人带来的无比压抑感,那是连战场的残酷都无法比拟的,深不见底的恶魔般的力量。

卡兰不想拖延。帝国军不知道从哪一个又一个钻出来莫名其妙的人,一个个地找艾诺单挑;这样下去,岂不是没有尽头了!卡兰已经猜到了帝国军的意图。第十五军团全力封锁自己的撤退路线,显然是在等待援军完成合围。时间就是生命,能早一时突破他们的防线,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王国军开始推进了。大军齐发,那是一幅势不可挡的气魄,骑兵的奔腾如滚滚轰雷,那雷鸣声传到了帝国军士兵的耳膜,直击他们的灵魂。帝国军的士兵已经失去了全部勇气,现在只差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漆黑的少女站在整个帝国军的前方,小小的身体犹如挺拔的山峰一般巍峨不动。

王国军的骑兵打了头阵,成千的战马咆哮着,战士们高举着战旗,只为完成这最后一次冲刺。

王国军的骑兵很快就淹没了少女和帝国军的部队。少女的身影是如此的渺小,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一般,看起来是无比的脆弱;骑兵的铁蹄似乎轻轻一踏,就足以撕碎她单薄的身体。少女却全然不惧——何止是不惧!她看向王国军的眼神,就如同搜寻猎物的捕食者一般,狰狞而癫狂。任凭王国军的骑兵如何冲击,大海上的暴风如何猛烈,小小的船儿都岿然不动,反倒是少女在那骑兵的群体之中肆虐着,舞动着,每一个动作都会造就一幅冰冷的尸体。

少女杀人的手段,极尽残忍之事!死去的骑兵,无一例外地都是一幅极其凄惨的模样——如果脸部还能看见的话。人的、马的,肠子、心肝、各个散发着腥臭味的脏器,散乱地掉了一地。头颅上的顶骨被完全切开,新鲜的脑髓就这样暴露在少女的目光之下,而这脑浆四溅的场面确确实实的能够令她愉悦、令她忘乎所以、令她不能自拔!

凄厉如恶鬼的叫声,在战场中回响着,这声音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停息;浓烈的血腥味只能让少女变得愈发的兴奋,似乎只是纯粹的欣赏别人尸体的碎块,对于她来说就是莫大的满足。

这是与信仰无关,压根就不是为了胜利,而是只为了体验肢解人体的乐趣的残虐的行为;哪怕是最变态的杀人狂魔,都难以想象,尸体的艺术,居然是如此丰富多彩,耐人寻味。

这是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存在!帝国军刚刚还认为艾诺是恶鬼,现在他们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

艾诺和她比起来,就像是善良可爱的孩子一般,对他人没有一心半点的危害。

少女的表情,是极为复杂的。扭曲的笑容,纯真的眼神,极其鲜明的违和感,让人根本无法接受。在她看来,自己的行为,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过错,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可怕,没有哪怕是一丁点的惨无人道之处。

艾诺的怒火,疯狂地涌上心头。这种禽兽一般的做法,是无论何时何地也不该发生的罪恶——连上帝也无法宽恕的深重罪孽!

“你,跟我来!”艾诺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友军受到这非人的折磨,他要把她引开,到一个别无他人的地方,一对一地决斗。

眼中满是自负和不屑,少女放下了手中残缺的尸体,紧跟在艾诺身后,算是接受了他的挑战。(怎么感觉那么像龙珠的情节O__O”…)

艾诺转眼间来到了一个不高的山丘之上,山丘周围没有两军的士兵,只有那无穷无尽的草木和蔓延的丘栾。

这个位置,远远地能眺望到战场的形势。卡兰一方占据着优势,菲利普则让部队龟缩防御,勉强地做着抵抗。艾诺并不担心,因为即使自己离去,那边的战场上还有很多可靠的同伴:足智多谋的卡兰,办事果决的参谋部成员,睿智有余的威斯,以及武力与自己伯仲之间的尤瑟米、燕乃,还有那最重要的,无时无刻不在默默无闻奋斗的士兵们。

“我们赢定了。”艾诺高扬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少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答艾诺的,是一阵狂笑声。

“你的同伴,会是什么下场,都无所谓吗?”艾诺问道。

“同伴?我没有同伴!那些人,只不过是可悲的蝼蚁而已,他们怎样,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少女歪着头,看这艾诺。

“你这种人......我要杀了你,斩下你的首级,以此纪念在战争中死去的英灵!”艾诺怒火中烧,顺势扑向少女。

“好啊!有本事,你就来啊?”少女挑衅道。

集中精神,艾诺纵深一跃,从空中发起攻击。

“风神切!”由于招式引导时间较长,艾诺在离少女有很大一段距离后,才开始使用技能。

艾诺咬破左手,在空中接连画出奇异的符号,右手的剑不停地闪烁着,能量爆增。逐渐地,剑与空气中的风元素融为一体,或者说化作了庞大风属性剑气的一员,如飞驰的星辰般变幻莫测,带着乳白色的光晕,如梦境般美妙迷人。被赋予了生命的剑一心只有眼前的敌人,他与艾诺心神合一,怒吼着、咆哮着,以极高的加速度奔弛着。

少女不为所动,双手在空中快速挥动,口中熟练的念着咒语,巨大的黑**法防御阵赫然显现。黑色的屏障与少女若即若离,既像是从她的手腕中生长出来,又好似是自己独立地在空中存在一般,朦胧而又真实。

在进入黑色屏障之时,风神切几乎被完全吞噬,那一颗星辰的头部在魔法阵前戛然而止,完全消弭,只剩下了一条尾巴在空中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风属性的魔法,以穿透力强和弹道速度快而闻名。艾诺的能力不完全属于魔法,但是斗气和魔法的本质却没有太大区别。

艾诺没有留手的意思,他一开始就打算拼尽全力,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技,在对手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在技能的运用上,对方是高自己一等,那么,只好靠近距离的肉搏来决胜负了。

艾诺像鹰隼一般笔直地从天空中向下冲去,试图接近少女。

“自己明明先要拉开距离,现在又想接近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少女笑着说道。

少女双手挥出,连连释放出大大小小的火球,艾诺用剑挡开火球,才发现火球之后,是连绵不断的黑色瘴气。艾诺这才想起,对手最为擅长的,可是暗属性的魔法。

艾诺强行让自己的身体停下,改变了自己的下落轨迹,朝着少女的反方向下降。

快要落地的时候,几颗黑色的魔法弹却穿过了瘴气,朝自己飞来。艾诺为了躲避,失去了重心,后脑勺着地,狼狈地躺倒在地,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魔法弹。

括号内是设定内容,感兴趣的可以选择浏览。

(这里又要麻烦大家听一下设定了。战士和法师不同,没有操控元素辅助自己飞行的能力,所以只能靠身体力量进行跳跃。而跳跃比起飞行的一大缺点就是,下落的时候轨迹是确定的,因此无故地跳跃很容易被敌人抓住空隙并进行反击。那么大家就问了,按照我的设定,战士打法师不就根本没得打吗?法师一直飞然后战士只能走地,怎么打?

所以,我还有补充设定:第一,在同等水平下,战士的运动速度一般是快过法师的;也就是说法师虽然能飞,但是战士是能够跳到你脸上打你的。

第二,飞行能力以风系魔法师最强,但是哪怕是风魔法师的“御风术”,如果想要达到高速度并且长时间保持,一定会耗费巨大的魔力;所以如果盲目地用飞行的方式和战士对打,魔力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有了这两个设定的补充,大家就会发现:战士和法师进行单挑,战士是有一定优势的。能力完全相同的战士和法师,战士有7成左右胜算。假若这个小说能火起来,我还会补充能力评级的设定,不过现在能力评级还不太影响剧情,所以我就暂且不写了)

艾诺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就连脖子上都开始流出些微的汗水;少女则还保持了一定的余裕,也就是说,艾诺刚才的攻击,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压力。

艾诺一个鲤鱼打挺(......什么玩意),迅速起身,双手把剑横在身前,开始突进。这时瘴气刚刚好消散了,而少女的下一个法术还没有完成!而艾诺的接近,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看着惊诧的少女,艾诺手起剑落,将对手一刀两段。

艾诺拄剑而立......不过,似乎有点不对劲?

艾诺的刚刚注入的力量,没有大到能将带有法术护盾的人生劈成两半的地步,而且刚才的手感也不太对......

正想着,艾诺的背后出现了少女的身影,她的手上闪着黑色的光芒,正向艾诺挥出——居然直接就用拳头攻击艾诺!艾诺反应很快,反身就是一剑,少女用左手生生地拦了艾诺的剑!艾诺的剑上注入了斗气,若是一般人就这么用手去接,那五指造就被斩断了。少女的手上,也加持了黑暗属性的魔法,因而虽然一直在流血,但是却不至于被砍断。

先不说,魔法师想要靠手去接战士的剑,需要多快的反应速度;就谈能够阻挡这锋利的剑刃和凌厉的斗气,也是需要高于对手的力量的。也就是说,少女不仅身手敏捷,身体所蕴含的魔力,也是深不可测。

少女的右手一拳打中了艾诺的腹部,这一拳本身力道并不大,以艾诺的身体韧性完全能够撑住。但是,少女的黑暗能量,却注入了艾诺的身体,侵蚀着他。

暗黑色的瘴气在艾诺体内涌动着,不停翻滚着,他不断用自己的气对抗着这庞大的力量,可是这力量愈演愈烈,难以压制这暗黑魔力的艾诺痛苦而无力地倒退着,逐渐远离了少女。

艾诺短时间内,能力将大幅度的下降;直到他完全压制住这诅咒为止,剑技的运用都无法像之前那样娴熟了。

艾诺不禁摇了摇头,他最大的难处,在于对敌人不甚了解。本以为只是个使用黑暗魔法的法师,却没料想对方还有着强力的体术,在自己料不到的时候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艾诺自认为,他并不是没有胜算的;但是不停的试探,绝不是一个好办法。当自己如剥丝抽茧般一层层揭开对手的面纱时,自己的体力也在一点点地流失。到时就算想到了克敌制胜的方法,恐怕自己微弱的气也无法支持自己走到最后。

“艾诺哥,艾诺!”一声娇呼打断了二人的决斗。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白色碎花裙的女孩正朝自己走来,(你确定这打扮能上战场吗......)

“艾提菲?”艾诺一惊,转身看向接近自己的女孩。

“可以让我来解决她吗,艾诺哥?”艾提菲脸上挂着粲然的微笑,看着艾诺,眼神之中透着渴望的光芒。

这个要求,艾诺是难以接受的。难道连自己都解决不了的敌人,眼下这个孩子就能解决?艾诺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对于自己的能力,虽然不至于到达自负的地步,但是起码的“自信”,他还是有的!再者,先不说艾提菲能不能应付“漆黑色的少女”,任由她这样还未成年的幼女(233)去战斗,而自己在旁边坐视不管,艾诺怎可能做得到呢!

“这个要求,恕我无法接受!”艾诺冷冷地回答到。

“艾诺,卡兰将军让你立即回去!他很生气,说你居然擅离职守!”艾提菲不自然地编织着谎话,不过精神异常集中的艾诺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

“艾诺,我和她都是实验做出来的,请让我去吧,否则......”艾提菲的语气反常地十分强硬。虽然直到艾提菲还没有想好“否则”后面要说什么,但是艾诺直觉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艾诺与艾提菲交流的时候,自己还在激战之中;听到这句话后,第二次拉开了与黑色少女的距离。

“我可以信任你!但是,让我什么也不做,我办不到。请允许我帮你最后一把,如果能解决对手固然是好的;解决不了,就全靠你自己了!”

斗气爆发性的上升,艾诺青筋暴涨,就连眼睛也在喷射异样的光芒!看来,这就是艾诺的绝招了。在这时候,艾提菲全力吸引着少女的注意力,好让艾诺完成技能的释放。

当斗气上升到顶点之时,技能的引导便完成了!激荡的暴风,伴随着赤红色的烈焰,狂野不羁,暴躁不已。艾诺的技能,几乎都是剑气型的,幻炎风影斩,也不例外。巨大的斗气波浪,以泯灭一切的气势,摧枯拉朽般的席卷着大地。

艾提菲早已躲开,幻炎风影斩直逼黑色少女!

“啊呃!”黑色少女的黑暗能量也瞬间增长,她咬破双手,快速地吟唱着魔法;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只好将就着用未完成的防御魔法抵挡艾诺的招术。

“轰”惊天动地的巨大声音经久不息,少女在这暴风骤雨之中苦苦地支撑着,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栗着,似乎随时就要被这剑气吞没一般,可是每每我们产生这种错觉时,那身躯又隐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少女似乎在极力证明自己不会被艾诺打败,不屈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顽强地屹立于风雨的中心。

风停了,雨止了,该是彩虹现于天边之时了。一切过去后,那剧烈的斗气早已消失殆尽,仍然站在那里的,就是黑色的少女。

“哈,哈,哈......”少女全身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出的左臂挂着血丝,娇嫩的脸上添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但是,不论怎么狼狈不堪,少女,依然没有倒下。

“啊........我就帮你到这了。依你的要求,我可一走了之了!”撂下这句话后,艾诺飞一般地离开了。

在现场的,只有黑色的少女,和艾提菲两个人而已。

沉默着,互相凝视着,两个人都不肯挪动半步。

异常的气氛,无形之间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这气氛说不上是紧张,但也绝对不轻松。

(敬请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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