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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养尸

(金钱的欲望可以穿透阴阳,让恶魔复活——曼丽)

胡越将费力地将灵萱拖到墙边,自己也坐了下来,没想到小萝莉个子不高,身体倒是蛮沉的,胡越掐了掐她的人中,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丝动静,如果不是呼吸稳定,胡越一定会以为灵萱已经死了。

“丫头,丫头你醒醒啊喂,现在不是昏倒的时候!”胡越拍了拍灵萱的脸,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廊道另一头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但胡越知道,这是因为活尸已经从冰柜里都爬出来了,眼下,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走廊里最后闪烁的一盏灯也熄灭了。黑暗如潮水般侵蚀了整个廊道,胡越闭上眼睛,将精神全部聚焦在眉心,开天眼!

一切仿佛都变了,但又好像没变,这种感觉很奇妙,难以用语言来表述,廊道虽然还是很灰暗,但胡越的视线却异常清晰,他已经看到了十几只活尸聚集在停尸间的门口,鼻翼不停地耸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一只活尸猛地向胡越的方向扭头,发出凄厉的叫声,胡越被发现了。

胡越的性格有很多缺点,胆小、怕事,有时候极度自卑,有时却又自信心爆棚,但是,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对生命的珍惜和永不放弃。也许是因为胡越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很小就失去家人的原因,无论生活再苦,他都要活着,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为了活着,他可以忍受劳累、羞辱,可以头悬梁、锥刺股,甚至可以从事驱鬼师这个高危行业,可是,如果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他拼命。

现在,死神的邀请让胡越体内的求生欲望沸腾起来,打开天眼的胡越头脑愈发清醒,他看到了躺在身边的日月轮,锐利的刀刃和古朴的造型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胡越,不对,不是吸引,更像是一种召唤。

日月轮一入手,就感觉一股清凉蔓延到全身,隐约中,胡越感到自己似乎和日月轮产生了一种联系,而这种联系让日月轮不由自主地开始旋转起来。

远处,活尸已经开始迅速地朝这边扑过来,时间已经不允许胡越思考了,他往后倾斜了身子,然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日月轮甩了出去。

“嗡嗡......嗖.......”日月轮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所过之处,锐不可挡,可是很明显,胡越并不了解日月轮的操控之法,在轻易劈开了跑在前面的两头活尸之后,日月轮一头栽进了墙壁,只有小半个轮子还露在外面。

没有了武器,胡越也不准备等死,他拿起装日月轮的木盒,要给跑在前面的活尸狠狠地来一下,如果再不行,他会用拳头砸,用牙齿咬,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当然,身后的小萝莉也不能死,因为胡越承诺过。

活尸的移动速度很快,眨眼就越过了长廊,后腿在地上猛地一登,向胡越扑来。后者也奋力挥动手臂,将木盒砸了下去。

但是胡越却发现,他砸了个空。

“噗!”活尸在空中爆裂开来,蕴含浓浓尸臭味道的血液淋了胡越一身。正在朝这边奔袭的其他活尸都停了下来,畏惧地咆哮着。

“没想到,你第一次驱鬼,就碰上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是该说你倒霉呢?还是该说你幸运?”一个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那高冷的女王范儿,那让人冷到心底的声音,在此时胡越的眼中都是那么的可爱。

曼丽来了。

“老板,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们差点就交待在这里了。”胡越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怨气的。

“你扔出银符的那一瞬间,我就感应到了。”曼丽一脸淡定。

“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再晚一点,你就可以给我们收尸了!”胡越恨恨地说。

“女士出门前不得化个妆、涂个口红,挑身合适的衣服吗?一点儿耐心的没有,难怪你到现在还是单身汪”曼丽理直气壮。

“........”

曼丽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不可能让两只菜鸟就这么去执行他们人生中的首次驱鬼任务,所以只是暗中观察,随从保护。可是没想到,胡越的运气很好,人生第一次驱鬼就遇上了令驱鬼师头痛的活尸,而且还不止一只,如果不是燕灵萱的临场爆发,这第一次的驱鬼之旅恐怕就成为最后一次了。

虽然气氛一缓,让两人暂时忘却了时间、地点,但总有些不和谐因素提醒着他们,这里是谁的地盘。

在经历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活尸们还是抵挡不住新鲜血肉的诱惑,一只接一只的扑了过来,曼丽双手微张,从两腿的黑色吊带袜中抽出了十把银色小刀,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扔了出去,十把小刀有快有慢,有先有后,但却一个不拉地分别插在了十头活尸身上,中刀的活尸瞬间瘫软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

让胡越和燕灵萱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活尸们,就这样被曼丽一招搞定。

“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你这么晚才来,但还是请接受我崇拜的目光。”胡越有点儿呆住了。

曼丽没有理会他,蹲下身子查看那些活尸,不一会,她拍了拍双手说:“有人在这些尸体上做了手脚,用动物的魂魄附身在人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才让他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种手法出自SC苗寨,当地人叫养尸。”

就在胡越要继续拍马的时候,走廊身处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音,当那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时候,胡越惊呆了:“孙馆长!”

“哈哈哈,不错,是我!没想到,一间小小的初级驱鬼事务所,竟然卧虎藏龙,是我看走眼了。”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胡越很愤怒。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钱惹的祸?我在这个殡仪馆工作有二十多年了,每天和死人打交道,早就看透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捧灰,只有活着,才能享受这个世界的馈赠,才能享受一切。”

“可是,没有钱,哪来的享受呢?所以,我就要从这些死人身上挣钱。”孙馆长自顾自的说着,好像这些话已经瘪了好久。

“你们知不知道,在民间,尚未婚配的子女若是中途夭折,父母会用什么方式来寻求安稳?他们会花大价钱,从那些卖家那里,买入合适的尸体,将买来的尸体与自家的孩子放在一起下葬,好让孩子能在阴间有人相伴。”

“配阴婚?”胡越对这种民间的陋习有所耳闻。

“不错,就是配阴婚,可是,你想想,如今的社会,连活人要找个对象都历经磨难,何况死人?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机会,我的机会就在这些死人中间,每年,都会有一些无名无姓没有身份的死尸送到这里来,这些死尸如果就这样消失了,也不会有人问的”随着孙馆长的叙述,一个隐藏在地下的产业渐渐露出端倪。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具成年男尸价格在8万左右,女尸翻倍,如果是相貌出众的女尸,价格更高。”

“所以你就偷偷地贩卖尸体?你就不怕有报应?”胡越满脸通红的质问。

“哈哈哈,报应?小伙子,你太年轻了,这个世界哪有报应,只要手里有了钱,连鬼神都要给你让路,没听过那句话吗?有钱能使磨推鬼。”馆长一脸狂妄。

“那这些活尸是怎么回事?”曼丽平静地问道。

“好吧,看你们也命不久矣,就全都告诉你们,这个月我的生意出了点儿岔子,把一具有身份的女尸卖了,结果女尸的家人找来吵闹,引起了上头的注意,无奈之下,就想到这个办法。遇到这种事,通常警方就不再插手了。只要再找几个驱鬼师做做样子,这件事儿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你们的实力倒是让我猝不及防,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过一会儿只要你们一死,我就把事情全部推到你们身上,这就会成为一个无头公案,警方是不会再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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