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把夏曦露摁在梳妆台前,涂脂抹粉,而身后两个大汉抓着她的两个手腕,防止她反抗。他们用粗糙的手,摸着夏曦露白皙的手,嘴里还说着下**秽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夏曦露挣扎的累了,因为安神香的缘故,昏昏欲睡。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推促,说是就快要花魁出场,别耽搁了今晚接客。
听到“接客,”夏曦露一个激灵,不知精疲力竭的她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两个大喊道手,顺带着把桌上的盒盒罐罐掀翻了一地。“你要造反啊你!”一个侍女在夏曦露的臂上拧了一把,两个大汉冲上来再次扭住她。“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鸨恶狠狠地说,复又换上了一副诡诈的笑:“不过这样的丫头片子,我红姨见多了,总有法子驯服这匹烈性子的马。男的出去,女的去拿针。”两男两女相视一眼:“是。”各自退下,两个男的出门前还不忘把夏曦露的手捆住。
拿了针,老鸨关好门,说:“去拿块手绢把嘴塞住,别叫她出声让楼下爷们听见。”于是一个侍女用一块充斥着狐媚子香味的帕子塞住了夏曦露的嘴。“扒开!”老鸨悠悠下令同时拿出了针包里最细的一根银针,用力的扎在了夏曦露被暴露在空气里的肩头。
“这种针啊,是最好的,无论扎在多么细皮嫩肉的人身上,只要稍加遮掩就看不出来。但是,这被扎的疼,可以称之为钻心之痛了,明白了吗?”老鸨一边说,一边把针一根根的扎在夏曦露的肩头,还用力的钻压。夏曦露只能发出“呜呜”的似小兽的哀鸣,头上冒着冷汗,几欲虚脱。看着夏曦露的样子,两个侍女都觉得脊背一阵激凉,压了压神,齐声道:“知道了,妈妈。”
“你现在去接客吗?嗯?”老鸨挑眉看着夏曦露,夏曦露又是“呜呜。”老鸨拨出她嘴里的汗湿帕子,有些血迹,夏曦露微声:“我去???我去???”“早去不就得了”老鸨拍拍手,又换上笑,可笑不过一瞬,便成了惊色。夏曦露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我死也不会去的。”一头撞向了墙,晕了过去。
“出人命了,怎么办啊,妈妈。”两个侍女张皇失措,老鸨俯身探了探鼻息:“没死,就是晕了,你们慌什么,她就算想死也得等我赚够了银子。不用管她,上妆。”“是。”两个侍女照做。
被梳装好了的夏曦露十分魅惑,又带着清纯。老鸨让人用暗线把她捆在椅子上,叫人抬着下了楼,让客人们远远地看了一眼,就送入了接客的房里。
回到仙客来的白栩风本以为夏曦露在房中,可门却开着。疑心一瞟,床上屋内哪还有人。疾步走到屋内,夏曦露的外衣还挂在那儿,枕下还放着澜干玉,他确信,她就算睡觉也不会离身,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很了解她。那么现在,玉在,她却不知所踪。
她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一从白栩风的脑中闪出,他便急切地放开神识去寻,却一点也没有消息。白栩风出了客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找着,祈盼着这只是她同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白栩风自负千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用!
夜更深了,街上很静,只是隐隐能听见一切嘈杂。夜色摧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一条小巷里摇摇晃晃的出来几个人影,醉醺醺的,出来的方向正似乎是嘈杂所在。
沿声寻去,又是一番与小镇静谧大相径庭的景象,这儿的一座小楼装饰的富丽堂皇,灯红酒绿,丝竹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楼上三个大字“醉红楼。”有几个姑娘看到白栩风眼睛都直了,她们在这醉红楼这么多年,自认为已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可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冷俊傲岸的男子,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想扑入他怀,但是不知为何总是走不近他,只好不住地喊着,白栩风充耳不闻。
白栩风放开神识,夏曦露的气息就走不远处——在醉红楼里!
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认识都让白栩风心痛不已,他不该留她一个人的。随手抓住一个摇晃的人,今天醉红楼来了新花魁,要卖**夜,杭州知府的儿子重金包下。白栩风有预感,那正是夏曦露。
于是疾步冲进楼内。
房中的夏曦露渐渐醒来,肩头的针孔细密一片,痛的渗骨,额上的伤口被搽了厚厚的粉盖住了,很难受。隔壁滞风尤雨的男呻女吟一点不落的溢入夏曦露的耳朵,让夏曦露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撞的用力一点,为什么还活着!
未等夏曦露脑中的混乱平息,门外一个有些臃肿的男子走入,看上去已是半醉,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睛自打一进门就黏在夏曦露身上:“小美人儿,让哥哥我好想啊!”说着便往夏曦露身上扑,夏曦露惊慌躲过,男人一把抓过夏曦露,手贴在她腰上游移:“小小年纪就知道欲迎还拒了,果然是红姨的人,不过爷今儿可不陪你玩了,快来吧,小娘子,也该先给爷灭灭火了。”说着一手搂上她肩,一手欲掀开她衣服。“师父——”夏曦露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白栩风,我也不知为什么,最后最想喊的人,是你。
大概是这些天,你给的安全和保护,让我不知何时对你产生的依赖吧。
只是,我怕是再也不能做你的徒弟了。
这样也好,虚缈不会再盯着澜干玉不放了。
眼泪流下,夏曦露用力全身的力气咬下,小舌上的血一瞬间脉脉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