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下子寂静了,没有人表示疑惑,也没有人表示抗议,这一刻,所有人静止在一条时间线上,没有人张嘴或闭嘴,没有人挥动手臂,只见那个人的嘴巴在这条平行线上无限拉长,形成一段连续的话:“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候选者们。”
冬苜雪的呜鸣还没有消失,她揉了揉生痛的耳朵,暗自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个人,她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眼下这个人居然有资本说是他的世界,那么这个地方就是他的,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也是他,那既然这样,他如果想害他们,他们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她吸了口气,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那个人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样来说,我仅仅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十年,就没有人记得我了?好歹我也是带着所有的荣誉离开这个世界的。”皱纹之中似乎还有一些不悦。
冬苜雪脑袋轰鸣了一下,迅速的就想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只是他,就连这个在场的所有人,十有八九估计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虽然去了十年,但只要翻开物理,生物书,就一定少不了这个人的大头像摆在第一页,被很多理科学家几乎是信奉成耶稣的,号称超越爱因斯坦,爱迪生,牛顿,历史上最聪明的人,路西法?艾瑞克斯廷?卡帕多西亚。
卡帕多西亚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传奇,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破格进入哈弗大学造深,仅仅是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学业,褪去了学生的外壳,在十八岁的时候投入了国家生物工程实验,二十二岁的时候因为找到艾滋病的治疗方法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奖,二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宇宙之中的诺亚方舟》一书,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三十岁的时候分解水分子重组量子结构构成实体可食物获得诺贝尔物理奖,其后又拿了两次诺贝尔奖,打破了居里夫人两次诺贝尔奖的记录,却在三十八岁的时候退出科学界,之后将近五年的时候都把自己密封在实验室里面。等待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来到了中国,巧就巧在他正好来到了湘南城,他毫无预兆的在这里制造了一场生化危机,核辐射肆意,感染了两百二十四人,死了一百二十个人,之后,美国政府派出FBI和CIA捉拿卡帕多西亚,美国总统出面与中国道歉,并且在五日后执行死刑。
但卡帕多西亚的一生仍然被光芒普照着,他被很多人认定成神,即便是生化危机之后,因为卡帕多西亚的死刑还有一大批人来到白宫面前游行起诉,要求放过卡帕多西亚。
卡帕多西亚挑了挑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下手指,道:“看样子貌似还有人记得我,我也没有必要在和你们进行一次自我介绍了……嘶……不过,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自我介绍了,不如你们来提问,我来回答吧。”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弄清楚了这个人,冬苜雪反而镇定了,反正现在还没有打算干掉他们,死也要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哪里?”
“这里?哎呀,这个要说的就有点长了。”卡帕多西亚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身体,似乎很骄傲接下来要说的东西,“这里距离地球大约1569万千米,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也就是我这十年来一直在的地方,我暂且叫它太空站,我足足在建设上面花了五年的时间,造出了这个6120平方公里的APTX-0001号太空站,外层全部用AP-748345号星球特产金属蓝孕石构造而成,而现在你们,只是在里面其中一个很小的投影间。“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刚刚醒来就到这里,怎么可能走了那么远?”一个男生忽然叫了出来,加重了冬苜雪脑袋的轰鸣,她有预感,这个人并没有在说谎,他没有必要说谎,倘若说谎,就没必要把他们送到这里来。
卡帕多西亚轻描淡写的勾了勾嘴巴:“以我的骄傲,我没有必要说谎,你们都是被APTX-3444号小型搬运机器舱搬运过来的,只是期间你们被我的宠物们吓到了,所以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宠物……不会是指那群异形生物吧?”身边的叶尘砸了砸嘴巴。
“异形生物?当然不是,他们只是长得有些可怕而已,十年前的生化危机,我第一只完成品就是从你们湘南市诞生的。”卡帕多西亚平复了一下手臂,“还有问题吗?“
“呃……不好意思……”梅素不好意思的举起了手,“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死了么?我记得当年FBI五天之后立即对你执行了死刑啊。”
卡帕多西亚的眉宇只见蔓延开来一层喜悦的神情,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FBI又怎么样,美国联邦调查局而已,我只身一人从那个根本算不上监狱的地方逃出来,他们没脸说出来。”说着,他指了指他的脸,“自然就没有告诉别人,他们把这样的一级重犯弄丢了。”
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烦躁于还没有人问到正题,卡帕多西亚不耐烦的歪了歪头,道:“难道就没有人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几乎是没人说话,他只好自顾自的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冬苜雪觉得好像很漫长,最后一张包装纸,似乎马上就要被揭开了——
“有谁还记得十年前,有一个好心人,给你们发了面包?”
略带玩味的声音,却把冬苜雪狠狠的打在了地上,她低垂着脑袋,每一根发丝都在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什么人拍动着她的肩膀,不停的晃动,汗水从她额头上面渗透出来,似乎想要渗进地面,渗进所有未知的谜团里面,一团大雾笼罩了所有的视线,一条白色的绳索飘洒着惨白色的光芒,摇摇洒洒的想着她缓缓伸来,冬苜雪的双眸快速聚焦,触摸到了那条白线。
“孩子们,我这正好有面包,你们想吃么?”
脚步沉重的走在布满荆棘的悬崖峭壁之上,每走一步便是天涯两岸,身上背着沉重的锁链,锁链禁锢了你的全身,你企图走到终点找到钥匙解开锁链,却发现终点写着一张字条,赤条条的粉碎者所有来时的自信:
“欲求钥匙,请回起点。”
——冬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