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巴收拾了一下朱琪的尸体,又先后进行了几场试炼,冬苜雪为了减少伤亡,一人解决了几只生化动物,却仍然有三人死亡,每当有人死亡,手表上收回自动通知,冬苜雪到下课之前还是恍惚的,朱琪和她交情不好,却也过得去,现在死在自己面前,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暗自懊恼,难道是自己太不重感情了?如今一百零八个人变成一百零四个人,今后估计会锐减到九十,冬苜雪略微计算了一下,他们两个寝室的人完全被打乱了,冬苜雪只有在想起挚友时才会面露惋惜。
“死了四个人。”冬苜雪老远就看见vzi1靠在墙壁上似睡非睡,她随口说道:“积分核一半积分赠与我。”
“厉害。”Vvzi接过冬苜雪的手啧啧称奇,冬苜雪的手表上赫然有了七万多,已经够交学费,冬苜雪已经不用为七天内的存活率考虑了。
此时八点,vzi说好要来接她,却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冬苜雪和见时间也不早了,就跟着vzi一起去食堂吃吃饭,此时食堂还有几十个人,全部都是今天上课的学员,一个个脸色阴郁,不知在想什么。
“小苜雪,今天死的人似乎有你认识的。”vzi见冬苜雪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由得开口试探道,冬苜雪愣了愣,不可置否的说道:“是有吧。”
vzi越发奇怪起来,他走到冬苜雪那一边的桌子,认真的问道:“小苜雪,你没发烧吧?”
冬苜雪被vzi认真的动作逗乐了,拍开他的手,颇为无奈的说道:“我还好了啦,那些东西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但他们的杀人能力太强,就算我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但却阻挡不住他们进行虐杀,最后一次对付巨犬的时候,一盘散沙,我都不能靠一个人吸引他的注意力,还差点被干掉,最后还是有一个学员被吃掉,老师才出手制服。”冬苜雪托着腮子,全然在分析刚才的战情,却没见到vzi的脸色古怪起来。
“吃完了。”冬苜雪放下勺子,叹了口气,太空站什么都有,简直过的皇帝生活,但她却莫名有些抗拒这里,冬苜雪站起身,却看见vzi买的烤鸡还有一半没吃完,vzi对她笑了笑,冬苜雪只好继续坐下了。
似乎门口有脚步声,冬苜雪侧这脑袋看了一眼,却正好看见faker和insec从门外走进来,insec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围着faker乱窜,两人看见冬苜雪和vzi,就走到他们身边的位置坐下。
“苜雪,今天你上课了吧?”faker急于知道情况,便问道。
“恩,不容小视,我建议先自保,再找破绽。”冬苜雪倒是不介意多说,她虽然没有怎么自保,但主要还是因为有逃跑能力,像vzi这种类型的,就算不停的寻找破绽,不停的攻击,那生化怪物也不见得奈何的了他。
“哎,你们看学校论坛上边匿名发表的那个视频了没有?绝了,faker居然接受凰雪月的巧克力。”insec好不容易抓住faker的小辫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开,faker的脸还是波澜不惊:“巧克力怎么了,左宗灵每天都给你送巧克力你不都吃了吗?”
“来者不拒啊。”insec舔了舔嘴巴,然后拍拍faker的肩膀,道:“你和我可不同,你不是宁失食物也不失尊严吗?干嘛要接受凰雪月的巧克力。”
“我很无辜啊。”faker的语气中还真有一丝无辜。
vzi和冬苜雪了解的真实情况还多一些,他们两个暗自噗笑,vzi对冬苜雪做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冬苜雪撇过头去问faker:“你们两个明天的实战课是一起上吧。”
“恩。”insec道,“我们打算配合的,不打配合的话很难生存啊。”
“最好结伴而行吧,而且最好不要把队形压得太死,如果生化动物伤人的话很可能回朝大面积的人口窜去,老师也来不及救援。”冬苜雪尽量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战情,她看见vzi蠢蠢欲动的手,呵斥了一句:“还吃!你是南宫还是叶尘啊?!”
“话说回来,南宫和叶尘不是打了一架吗?校园网站上面那个匿名者也发表了、”faker倒是半梦半醒的说道,却让vzi全身一个激灵,暗道不好,冬苜雪倒是做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并且非常温柔的笑着,性感的嘴唇下含着一丝威胁。
“我明天还要学习呢,要不我们先走吧。”vzi怕冬苜雪暴露他是匿名人的秘密,赶忙拉着冬苜雪就走,faker和insec见两人走了,就坐到他们的位置上吃饭去了。
【次日-练习室】
冬苜雪的手已经无数次打在了模拟人偶的身上,坚硬的钢铁之上硬生生的被打出了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痕迹,她面色发冷,看见左边的模拟人偶冲向他,她左脚踩在她身前这只身上,右脚踢在阴面而来的模拟人偶的身上,模拟人偶颤抖着,冬苜雪再次一跃而起站在模拟人偶有些不稳的头上,手持镰刀恶狠狠的把刀尖插入了模拟人偶的眼睛里面,模拟人偶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冬苜雪从模拟人偶身上跳下来,在她身前还铺满了模拟人偶的残尸,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脑袋里面想的全是昨天上课时自己的表现,她一直都在打前阵,那四个学院的死亡自然是她亲眼见证,可是她就只是看着,却没有别的表示,她最厌恶自己的就是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庆幸,庆幸有人死了,这样她就不会被杀死了。
她以前本来就不顾别人生死,而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冬苜雪觉得很压抑,觉得很痛苦,有什么东西在堵着她,她皱起眉头。、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为了自己的生死,而去杀害自己的同伴,我该怎么办呢?
冬苜雪以前不会思考这个问题,就算是她在冷血,她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但现在她总算可以仔细思量一下了,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她现在,就是那种人。
冬苜雪觉得眼皮好沉,她坐在栏杆上。
做出违逆自己心情的事情,乍看之下不可能,但身体之中的情绪似乎消失殆尽。我是一个漂流的孤魂,不在乎任何生死,只在乎自己利益,我遥遥看了一眼眼前的无尽光芒,却发现好像没有尽头了。
没有生,也没有死了。
——冬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