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得很,走在校道上能感觉到一路有蚊子尾随,大约是要下大雨了。
秦小尧脚上虽然疼,但还是很快就到了校门口的公交站,上了车才发现自己被林译钧拉出来时没带钱。站在那里傻了几秒,司机不太友善地说道:“赶紧进去,别挡了后面的人啊!”
秦小尧慌慌张张正欲下车,却撞在一堵肉墙上,那人一手拥着她帮她站稳,一手往投币箱里塞了张整钱,然后拉着秦小尧的手一直往车厢里走。
秦小尧愣愣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林译钧,说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林译钧狠狠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道:“跟来看看你的脚什么时候会废掉!”
秦小尧被吼了却不难过,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这被林译钧看到了,更加生气了。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秦小尧也不恼,依旧抿着嘴,揶揄地对林译钧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
林译钧浑身明显僵了僵,随后扭过头去目视前方,语气透着别扭,还是冷冷的:“那人一定是瞎了。”
秦小尧还是笑,扭过头去看着窗外,雨滴哒哒地打在玻璃上,她的心情却比刚才清明许多。
两人冒雨到了许潇潇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开门的是一名看着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略长,身上穿着灰色长袖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尤其刺眼的是他的右边袖子,从腋下往下都是空荡荡的,屋里开着风扇,风一吹到这边的时候,那截空袖子就晃荡得厉害。
许潇潇的爸爸残疾……应该是这位没错了。
秦小尧怔怔盯着那袖子,半晌没回过神,倒是没注意到中年男人面上已经露出不耐之色,林译钧赶紧偷偷碰了下她的手臂。
“干什么?”许父粗粗问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
秦小尧莫名地心里一怵,盯着他发不出声音,林译钧适时应道:“叔叔你好,请问潇潇回来了吗?”
许父脸上的不耐波动了一下,眼里浮起担忧:“潇潇不在学校吗?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说完面上一顿,声音急促了些,“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林译钧反应极快,“是老师让我们去订购复习资料,潇潇说把钱包落下了要回去取,刚好书店就在这附近,我们以为她是回家取了。既然她没回来,钱包应该就是落在学校了吧。”
许父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表情也柔和许多,说:“她没有回来。”
林译钧跟许父道过别,领着秦小尧往回走,而秦小尧却跟丢了魂一样,林译钧刚想说注意脚下楼梯,秦小尧就一脚踩空了,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她,待站稳之后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秦小尧,你想什么呢?当心楼梯!”
被吼的秦小尧终于回过神来,人还被林译钧抱着,神情却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