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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艾欧尼亚之春

欠你的孤单,今生恐怕难还”亚索

第二卷正式启程

艾欧尼亚的春天显得格外祥和,天空中,大片黑色的燕子互相追逐、嬉戏,田野上盛开着各种鲜花,香气四溢。

春光烂漫,蔚蓝色的天空都好似氤氲着一层温馨的光晕。

昨夜一场春雨袭来,行人走在青石街道上倍感清爽、干净。

即便街道尽头气氛凝重的联盟监狱,也被红杏的艳丽所遮盖。

“监狱长来了,快醒醒。”狱卒急忙唤醒沉睡的同伴,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候值班是一件受罪的事情。

不过,当狱卒们见到连连打着哈欠的监狱长,顿时心情舒畅了很多。

监狱长勉强打起了精神,冲着执勤的狱卒点头示意,随后脸色变得阴沉,径直来到了审讯室。

满脸疲惫之色的审讯员见到上司到来,急忙起身立正行礼;监狱长皱着眉头问:“犯人还没有认罪吗?”

“他太顽强了,连续半年日夜审讯,但他就是一言不发。”审讯员指着地上一堆打断的皮鞭,“长官,我们的皮鞭都打断了上百根。”

闻言,监狱长勃然大怒,骂道:“蠢货!怎么不用其他酷刑?”

几名审讯员讪笑,互相对视一眼,回答:“长官,亚索是联盟的英雄,是我们艾欧尼亚所有士兵心中的骄傲……用酷刑不太适合啊!”

“如今证据确凿,还有是什么好说的!”监狱长冷笑,去年夏天,当亚索被三大忍着押送而来时候,他也不相信,不过德高望重的卡尔夫议员身亡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身为监狱长尽管主观想要偏袒亚索,可是严酷的法律告诉他,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犯错。

吃这一行的饭,时刻都会在良知和法律之间徘徊、煎熬。

“亚索勇士最近情况怎么样?”监狱长问。

“跟以前一样,双眼呆滞,一言不发。”审讯员汇报,担忧道:“自从入狱以后,我们从来没有见他说过话,唯一的一次,是在夜晚巡逻的时候,那一次亚索勇士好像做了噩梦,他一直呼唤着‘茉莉’这个名字……”

监狱长心中隐隐作痛,亚索勇士与卡尔夫老人、茉莉小姐的关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没错,还是去年那会儿,他只是卡尔夫庄园的卫队长;卡尔夫老人遇害以后,他被议会提拔为,担任如今的监狱长一职。

那时的亚索勇士意气风发;

那时的卡尔夫长老老当益壮;

那时的茉莉大小姐婀娜多姿;

可惜,这美好的一切宛如幻境……当卡尔夫老人遇害之后,这个美梦便彻底破碎了。

整座监狱,只有他懂得深藏在亚索勇士心中的那份沉重;只有他能够体会亚索勇士执拗的近乎固执的那份沉默。

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位监狱长冷酷、无情,熟不知他如此严酷的让手下人鞭打亚索,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亚索——如果没有这番苦肉计,恐怕议会那群老顽固早就对亚索下达审判书了。

不过,他最不愿面对的一天,终究还是到来。

监狱长丝毫不敢让自己脸上露出柔弱的表情,他深怕被手下人看出来,半晌才缓缓长叹一口气:“算了,只怕到了明日我们连用酷刑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审讯员们十分诧异的望着监狱长,齐声惊呼:“难道……”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整个艾欧尼亚——

半年以来,鉴于亚索一直不肯伏法,忍无可忍的议会下达了最终审判:对卡尔夫长老遇害案的凶手亚索施以绞刑。

监狱长也无能为力,他所能做的只是为亚索勇士提供一些美味的佳肴,也许这样会让他心里微微好受一些。

幽深、昏暗、潮湿的牢房中,亚索披头散发的盘坐在那里,他身上的长袍风衣已经残破不堪——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处可见。

亚索手中一直捏着一缕金色的头发,那是茉莉的,那是茉莉同她初次比试,他获得的“战利品”,如今却成了他身上最为珍贵的唯一纪念品。

欠你的孤单,今生恐怕难还……

“亚索勇士。”监狱长独自一人送来上等饭菜,放在亚索面前。

如同往常一般,亚索机械一般的抓起食物,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哪里还像昔日那位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联盟英雄?

忽然,亚索难以置信的望着手中的饭菜,双眼一红,他抬起头来,嘴唇微微翕动,可是长久不开口他的发音已经退化,竟然没有发出声音,适应了很久,亚索终于艰难的开了口,说了他入狱以后正儿八经的第一句话:“这饭菜的味道好熟悉……这是卡尔夫长老家的厨师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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