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荼城大殿内,红色茶花开得异常火红,古奈本来雪白的面颊被红色血液充斥得面红耳赤,在一个不小心里就能够爆发将这个荼城燃烧。
荼王端坐在大殿前方,看着站在厅内的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荼王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在这里宣布。茶籽培训基地失事,茗王城府紧跟着失火,婆婆已经魂魄散尽,茗王却不知去向,只要荼王一声令下,我会倾尽所有找到茗王并将其碎尸万段。
“叶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没有好好调息气神能量?”荼王微笑着,平和地问。
我微微欠身向荼王示意,说道:“感谢荼王挂念,叶子体内的气神能量很平和。”
“那就好,你先就坐吧。”荼王说着,转身看向古奈,说道,“你也就坐。”
荼王斗篷表面的枣红色闪烁着亮眼的光芒,在此时此刻极具穿透力,虽然没有了超强的攻击力,但还是没法掩饰那过往凶煞与霸势。王临天下,沉淀了太多的失与得,笑着说话的时候,看不到内心的活动,没人能看懂,因为一个域界永远都只有一个王,注定孤高生生世世。我看在眼里的能量闪烁着隐隐约约光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不是我该有的感触。
古奈看着荼王,喝一口茶汤,不紧不慢地说道:“今天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说吧。”
“茗王已经移居人界,叶子知道那个据点。”荼王说。
“是,荼王,我会尽快安排前往人界搜捕逃逸的茗王。”我说。
古奈听到这,啪地将茶杯搁在茶台上,大声说道:“叶子不能前去人界。”
“此话怎讲?”我吃惊的看着古奈。
“你刚受到强烈的能量冲击,气神能量还没恢复完全,前去人界太过危险。”古奈说。
“我已经完全恢复,荼王明鉴。”我解释道。
“叶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荼王笑着说道。
“不是这回事,我说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古奈瞪着眼睛看向我,眼睛里的红色光圈扫射而来,在躲避不及之时,心砰砰跳到体内气神能量紧张不安地乱窜。
“你这是干嘛?”我拧着眉头看,看着面前好似耍赖的古奈,完全不解其意。
“你可以跟叶子一同前去。”荼王保持着一贯平和的笑容,说道。
“荼王,我一个人前往人界,让叶子留在暗界。”古奈坚定地说道。
我伸手拉了一下古奈的斗篷,内心的忧虑莫名其妙地窜上窜下,有些话没说出口,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我可以自己去,暗界需要你。”
荼王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派遣。可是古奈的反应让我感到了些许不安,冥冥之中的一些意识仿佛被唤醒,但很难拾起那些印象。
看着古奈眼眶里升腾的炙热光晕,那一圈红色光晕压抑着发散射击到四周,一丝丝漫射开来,这是紧张与生气特有的表现。周围的温度迅速上升,炙烤得茶花都开始紧缩起花瓣,本来肥厚的花瓣张开裂纹,茶花花露顺口伤口低落在地板上,那一抹红色浸散开来,没有喜悦的气氛,根本感知不到任何情绪。
“你那么大条,又什么都做不好,不可能让你自己过去。”古奈的话有些失去了逻辑,让我听得晕乎乎。
“我有自己的时空战士团队,我还需要维护空间和平,这是我生生世世的使命,根本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有所改变。”我说。
古奈看着我,欲言又止,憋着的火气压抑得周身气晕升腾弥漫,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担心会这么吵起来,甚至会动手。
前方的荼王看着我们,还是那一副笑脸,开口说道:“不管你们踩着什么样的出发点,只要最终的目的是归一的,一切都会如你们所愿。”
或许,我和古奈的共同目标只有一个:维护暗界。
有太多的个体需求和情绪,不得不完全地抛却到脑后和身后,不管有着多少出发点,某些生命的回归点永远都是一样的,谓之为:一。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着空间站的茶师躯壳,茶籽培育基地的惨状以及那些奔跑欢笑的生灵,我想看到和谐美好的一切,可失去与痛楚并不会绕道而行。那能做的,不过选择放弃可视的一部分,抓住那些能感触到的期许。
空间战士始终都是要为空间和平而战斗的,没有谁会为了某一分不舍而停止或中断实践使命,尤其是当你选择某一分坚守往往意味着要失去更多。我,叶子,空间和平战士,要是只蹲守在荼城,我得到了战士的安稳,在眼睛一睁一闭间,战争会掠夺更多域界的安宁与和谐,暗界也逃不过劫难的时候,那一份惨痛会比此时的酸楚更惨烈。
听到这句话的古奈收敛了气神能量,逐渐缓和下来,喝一口茶汤,周围光晕凝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同你一起前往。”
我看向荼王,荼王向我点点头,示意我答应他的要求。
我并非不让古奈跟我一起前往人界,只是因为古奈是荼城王子,整个暗界的生灵都需要他。虽然荼王此时此刻还坐在王殿内,茗王本尊也不在暗界,可是茗王的势力已经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那分散各地的茗师能量就能够将荼城掀过来。古奈的要求,难免有些失分寸。
“荼王。”我看着荼王,述求到,“使不得。”
“你只身前去,难免会遇到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古奈前去或多或少能够提供一些帮助,这也是为荼城王子树立威望的途径。”荼王说道。
古奈突然就笑开来,说道:“这就对了,叶子,你别再反对了,要知道做决定的应该是我,你得听从我的安排。”
这话从古奈口中说出来,将我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噎回去了,愣愣的看着他,这反倒让荼王开怀大笑起来。
看着荼王和荼城王子一唱一和,显然我再怎么坚持自己的想法,都是没有用的。在情急之下,我说道:“我的使命是守护暗界生灵,我不仅仅是荼城王子的护卫。”
真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静寂片刻,冷凝了所有的火气,我的固执、人性和倔强很符合我的身份,忠贞与矢志不渝是作为战士不得缺少的品质。可在这个时候,情绪化却成了我的软肋,气氛难免紧张到我没法挽回。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即刻出发。”荼王说完,站起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