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灵罗看着一脸悲伤的苏红药,冷冷地问:“钟子期现在在哪?”
“他出去卖东西了,估计今日就能回来。”
独孤灵罗听到卖东西时,胃里立刻涌上酸水。想起他卖的水果、山楂,不禁咽了咽口水。红药啊,红药,你到底是看上那个傻子哪里了?
“本王再问你一次,七星剑谱在哪?”萧北铭看着苏红药阴沉地说。
苏红药头也不抬,“我不知道。”
萧北铭用手玩弄着桌上的杯子,自顾自地说:“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是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想见的人了。”
苏红药震惊地抬起头,忍者怒意说:“你们抓了他。此事根本与他无关”
“无关?”萧北铭嘲讽地笑了笑,感叹女人终归是女人,遇到感情就迷了心智。“本王说过,你和剑谱的事都是他说的。”
苏红药也冷笑一声,叹息道:“你们总是自诩为名门正派,有时候用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萧北铭冷冷瞅了她一眼,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这件事是青峰派掌门陆机告诉他的,至于陆机用什么手段知道的,他不感兴趣。
独孤灵罗递给她一个眼神,阴沉道:“如果你不说七星剑谱在哪,就永远都见不到钟子期了,你最好想清楚。”
苏红药看着她蔑视一笑,“就你一个魔教的叛徒,也有资格说我。”
独孤灵罗听后愤怒地盯着她,拔出剑就要刺过去。这时萧北铭站了起来,用手夹住了她的剑,冷声道:“先找到剑谱再说。”独孤灵罗愤愤收回剑,转身负气地坐下。
“我要先回家看看子期有没有回来,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让我怎么相信。”
“好,本王一起去。”
萧北铭他们跟着素红药来到杏花村村边的一座茅草屋内。
独孤灵罗仔细打量着这里的环境。木制搭建的小草屋,虽说不华丽倒也不失温馨。屋前有一个干净简朴的小院,院里种着一些蔬菜以及几盆花。院门口有一棵柳树,柳树下边的石台上还摆着一盘棋。她不禁对着这小院叹息般地笑了笑,谁能想到幽冥教四大长老之一的红药,有朝一日会选择过这样平淡古朴的生活。
“砰”的一声,屋内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她急忙进屋,看到苏红药愣愣地跌落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封信。
“发生什么事了?”独孤灵罗急忙问道。
萧北铭沉声道:“钟子期留了一封休书。”
“信上怎么说的?”独孤灵罗夺过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喃喃道:“剑谱被他给拿了。”
钟子期给苏红药的信上说,他接近她就是为了完成师傅的命令拿到剑谱,他说的话都是骗她的假话,一切都是假的。现在他拿到剑谱,所以他们之间也就毫无瓜葛,更没有夫妻名分。
独孤灵罗不禁用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腰间的剑气蓄势待发,这也欺人太甚。竟敢留如此绝情的书信,他以为幽冥教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她用手拍了拍苏红药的胳膊,算是无声的安慰。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与她一起同生共死,一起重振幽冥教。她们之间不单单是主仆那样简单的关系,更像是知己间的惺惺相惜。虽然她们从未亲切地交谈过。但作为同是高手孤独成长的女人,或许苏红药更能理解她的不易。
苏红药对钟子期的信任在看到这封信时,动摇了。因为这就是他的笔迹。她无法忽视这封亲笔信继续自欺欺人。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显示着他们过往所经历的一切。
由最初的敌视,到慢慢理解,最终选择生死相随。她不惜离开幽冥教,每日忍受暗香之毒的痛苦;她不惜放下守护七星剑谱的责任,与他来这茅草屋里远离江湖。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那人,所以她承担起家中所有的事。那个人毕竟是名门正派的光荣弟子,为了她要忍受多少人的唾骂。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都作出了巨大的牺牲,苦尽之后会有甘甜的幸福,可是她错了,难道真的错了吗?
这个最开始就是个阴谋,从相遇开始就为了七星剑谱而计划的阴谋。
苏红药慢慢睁开眼睛,压住内心的悲伤,让眼泪流回心底。她不允许自己流泪,眼泪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
“剑谱的下册在白马寺的青音师太那里,他拿走的只是上册。”苏红药盯着信甚是冷静地说。
萧北铭听后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苏红药站起来说:“我随你们一起去。”
独孤灵罗回头时看到一束花安静地插在了窗台的花瓶里,那么娇艳,那么美好,又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