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铭神色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玉佩,那是一个通体通体透亮,色泽饱满的圆形绿色玉佩。玉珮的中间印有梅花形的镂空纹饰,看做工和质感就知道不是普通匠工所能打造的。梅花,什么府的纹饰上有梅花呢?萧北铭盯着那块玉佩出神。
一会后看向亭外站着的冯不语问:“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这玉佩就是冯不语根据萧北铭的指示找回的。是从一个怪老头身上拿到的,那人吃饭睡觉永远都在船上,嗜酒如命,好似永不会醒。可冯不语也是个怪人,所以怪人有怪人的办法。但萧北铭对他如何取得玉佩并不感兴趣,只要结果达到就好。
坐在旁边的独孤灵倒是挺有兴致的,但鉴于萧北铭都没有问,也只好把好奇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也盯着玉佩看了一会独自出神,想的却不是玉佩的事。
当三戒和尚送走萧北铭后,她又回去独自找和尚问话,她想知道的问题太多了。比如火焰堂奉为何要追杀她;谁人冒充她杀害静安师太,栽赃陷害给幽冥教;又是谁胆大包天敢杀害当朝皇子;而她苦苦查找藏宝图至今没有下落。
可恶的是当她回去时,三戒和尚已经没了踪影。独孤灵罗愤愤地想那人现在刚得到一大笔钱,有吃有喝定是躲起来逍遥了。现在找他就如大海捞针。
“你看看这玉佩认识吗?”萧北铭把玉佩递了过去,问道。
独孤灵罗接过后看了会,摇摇头说:“小的没见过。”
原本期待的线索断了,三戒和尚又不见了踪迹。
这时卓文走了进来,打断了亭子里的安静,“王爷,太子邀您到太子府一聚。”
“奥?”萧北铭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因为景宇乐一直有些怕他,所以和太子府的走动并不是很近,但他并不讨厌景宇乐,觉得那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太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太子说太子府新到了一批外地的兰花,知道王爷是兰花的行家,就想请王爷看看。”
“是吗?”看花,尤其是看兰花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只要别弄些幺蛾子出来就好。景宇乐天生聪颖过目不忘,但也是出了名的调皮纨绔。
卓文面带疑虑地说:“太子还特意嘱咐说要王爷带上独孤姑娘。”
独孤灵罗故作诧异地指了指自己。萧北铭也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悦道:“为什么要带着她?”
卓文吞吞吐吐道:“太子听人说王爷被独孤姑娘的美色所迷惑,甚至都为此冷落了王妃,所以他想看看独孤姑娘长什么样。”
独孤灵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冷落王妃?王妃不就是她假扮的吗。什么时候她成了一个以色博宠的人了,到底是谁造的遥。南宫沙罗如果想见她一定编不出这样无厘头的慌言。
萧北铭似乎并不生气,反而玩味地笑了笑。“好,就去太子府赏花。”
独孤灵罗白了他一眼,看她吃瘪他很高兴啊。
到了太子府后,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后花园,还未进院就闻道了幽幽地兰花香气,听到了那个人唠唠叨叨地说话声。
“沙沙你看这兰花哪盆好看?”“沙沙,你闻闻这盆香不香?”
“沙沙我们把哪盆送给王爷?”
不出所料,只有他一人在唱独角戏,而且乐此不疲,旁边的人默默地看着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萧北铭见到景宇乐后,笑着说:“太子什么时候有雅兴赏花了。”
景宇乐愣了一下,后讪讪道:“不是知道王爷你喜欢,所以才特意弄了这些来。”对着萧北铭说话,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有种压迫感。
第一次见萧北铭时,景宇乐清晰地记得自己刚过完一个热闹的九岁生日。那时候听闻萧北铭的一个最亲的人去世了,好像是他的师傅。在父皇的寝宫里见到了那个一脸倔强充满仇恨的萧北铭,他被深深的震撼和吓住了。尤其是那双愤恨委屈嫉妒却又坚强不流泪的眼睛。尽管后来再见到的萧北铭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高傲的南阳王,再也没有对人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景宇乐还是觉得那人只是把孤独无助成功的隐藏了。
他见到萧北铭时总是会有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而那人的童年太坎坷。
萧北铭倒是没什么感觉,对小时候的事他早已淡忘了,孤独坚强是他生活的常态,并不觉得有什么苦。他曾经羡慕过这个小太子,但长大了就释然了。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但人的命运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太子这是从哪弄来的兰花?”
景宇乐回过神来,恢复一如既往地活泼,说:“从以个北方商人那弄得,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萧北铭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兰花,白色胜雪,与他的衣服倒是很配,点点头道:“确实不错。”抬起头看向景宇乐的身后,其实从一开始入院,他就感受到了此人强大的剑气。那人手里的那把玄铁而铸的剑在江湖上更是从未见过,看来是个隐藏的高手。
他随手把玩着兰花,漫不经心道:“太子你什么时候招了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