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萧北铭去了杜弧的房间,虽是午夜此时房内的灯仍是亮的,因为今天应该是绝命腐骨针毒发的日子。
他推门进去后,就看到独孤灵罗坐在床上独自调息,额头上渗出微微的细汗。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后面,用双掌附上她的背,把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仅是不想看着她如此痛苦而已。
时间慢慢地流逝,毒发也开始缓解,最终熬了过去。
独孤灵罗虚弱道:“谢王爷。”
萧北铭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躺下没有说话,忽然拉起她的手背检查了一下伤口。冷声道:“怎么还没好?”
“已经差不多了。”
猝不及防时,萧北铭竟在手腕处咬了一口,牙齿印清晰地烙在了上面,甚至有隐隐的血丝。
独孤灵罗惊讶地看着他,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感,半响后抽回手,生气道:“王爷干嘛咬人?”
“做个记号而已,防止你抵赖。”
独孤灵罗揉了揉手腕,心里咯噔一下,抵赖?难道他发现了。
“你是不是冒充了王妃?”萧北铭的声音像是从远处幽谷中传来,在安静的夜里还能听到回音。
“啊?王爷怎么会这样想呢?”独孤灵罗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不过心里也早就猜到了。
萧北铭看着手腕上的牙印狡黠地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王现在就可以召王妃来看看。”
独孤灵罗无奈地叹了口气,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想怎么圆谎呢。“什么事也瞒不过王爷您的慧眼。早就说王爷您能明察秋毫,英明过人。”
萧北铭冷冷地看着她,“行了,不要拍马屁了。为什么要冒充王妃?你到底什么人?”
“我就是杜弧啊。冒充王妃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我叛变魔教后和干爹走散了,听说太师府找人顶替三小姐,为了逃避魔教的追杀,我就去了。嫁到南阳府后正巧干爹也在这,我就和干爹见面了。可又怕王妃的身份暴露给太师添麻烦,引起王爷猜疑,所以就两边跑了。”独孤灵罗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这么乱得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萧北铭听完后,怔怔看着她,脸上明显是我不信的表情,但现在他又找不出证据,只能阴沉着脸说:“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独孤灵罗还是杜弧?”
“啊?”这次她还真是吓到了,他怎么知道她叫独孤灵罗,后转念一想,自己的名字在太师府时已经泄露了,他知道也不奇怪。再说江湖上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所以她才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当然是独孤灵罗了。”
“你姓独孤,这个姓可真是少见。”
“怎么会呢?只是王爷听到的少而已。”
“独孤灵罗?”萧北铭对着她重复了一遍,似是想到什么说:“既然王妃是假的,你也不用装了。”
“王爷您不会找太师的麻烦吧?”
“这是本王的事,不用你操心。”
“是。”
萧北铭说完后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周身散发着寒气。
独孤灵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真是性格多变让人猜不透,明明不信任她为何还要这样对她呢?
萧北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人明明全身都是谎言,却总是不能狠下心来对她,总觉得那人心里不会很坏。
接下来的日子,独孤灵罗就待在了杜弧的房间里,反正她的假王妃的身份明了了,也不用遮着藏着了。
不过她一直没有放下的倒是张勇口中所说的腰牌,毕竟大皇子是被人杀死的,估计皇上也猜到了这点,才会要她保护太子的安全。可是只有知道凶手是谁,才能更好的做好准备。
萧北铭既然答应要查找真凶,就一定会有所行动,可是这几****一直没来看她,到底有没有找到呢?
这时她看到卓文向这走来,嘴角笑了笑,看来是有事要来了。果然卓文走近后,笑着说:“杜弧,奥不,王爷说你有个新名字,独孤灵罗。”
她笑着问:“卓文大哥,不知有什么事?”
“我就叫你灵罗姑娘吧,王爷有请。”
“王爷在哪呢?”
卓文一副好奇的表情看着她,慢慢说:“王爷在牡丹亭里。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就是我啊,有什么好奇的。”独孤灵罗狡黠地看着他。
“我就是觉得王爷对你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卓文看着她,色眯眯地说:“我觉得王爷被你的美色迷住了。”
“啊哈?”独孤灵罗避开那奇怪眼神,笑呵呵道:“那卓文大哥有没有被我迷住呢?”
卓文唰的一下,展开手里的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潇洒地说:“我呀不喜欢掌控不了的女人,还是乖一点的好。”
“所以霓虹院的姑娘很合你口味啦。”独孤灵罗漫不经心道。
卓文的脸忽的变了色,拿着扇子的手也僵在空中,惊讶地看着她。
“哈哈,你不用这么害怕吧,难道王爷规定不能逛霓虹院。”她看着卓文如此害怕的表情,觉得很是奇怪。至于卓文去霓虹院,她只是在路上看到了而已,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
卓文展开扇子,恢复常态,笑着说:“当然不是啦,只是霓虹院太有损我的名声了,还望灵罗姑娘以后嘴下留情。”
“当然,当然。”
熟门熟路的到了牡丹亭,独孤灵罗看到萧北铭在那里摆弄着一把古琴,想这贵族子弟的爱好就是多。阳光透过亭子照射在他的背上,倒像是个自带光芒的人。
其实他真的算是贵族子弟中带着光芒的人了,听说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又常年在外,最后战死沙场。他十几岁就开始领兵打仗,靠着赫赫军功顶起南阳王的头衔。虽然是朝廷官员,却也网罗各路江湖人士,难得的是他杂糅百家之长,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这些荣誉的背后都需要常人难以见到的努力。
其实大家都不容易,既然都不容易又何必非要去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