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出的刀被萧北铭轻轻一躲就闪开了,妇人显然不会武功,自己扑了空后,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独孤灵罗悠然自得啃着手里的地瓜,像是没看见一般。
打斗声引来了先前见到的那个傻子,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傻。
“娟子,你干什么?我不是不让你擅自行动吗?”跑进屋的人焦急又担忧地说。
“勇哥他们要来杀你。”
“不是还没确定吗?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样鲁莽。”
妇人瞅了一眼萧北铭,不甘心地说:“我看这人就是朝廷的人。”
独孤灵罗吃完地瓜后,在衣服上磨磨手,抿了下嘴说:“这位是萧北铭,也就是南阳王,你们要是有什么冤屈,赶紧跟他说说。南阳王明察秋毫,定会为你们洗刷冤屈。”
萧北铭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听到她的话后,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男的听到南阳王的称谓后,原本干涩的眼睛放出亮光,惊喜道:“你真的是南阳王?”
“看这长相怎么会有假呢?你再看这气质……”后面的话在萧北铭如寒冰般的注视下咽到了肚子里。
那男的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痛道:“小的是张勇,原本是大皇子的一名侍卫,后来大皇子被人追杀,小的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萧北铭皱紧眉头,惊讶地问:“你是说景宇丰?怎么可能,宇丰是病死的,何来追杀?”
张勇哽咽地说:“小的怎么敢说谎呢?小的敢以颈上人头保证,大皇子是被人暗杀的。”
“快说怎么回事?”
“大皇子确实是在山庄养病,可是他的病早就好了。突然有一日来了许多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小的当时是大皇子的贴身侍卫,亲眼看到大皇子被黑衣人杀了。小的那时没了胳膊,痛晕过去,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仍进了山谷。”张勇痛苦的回忆着。
萧北铭甚是震惊,抓在手里的杯子竟被捏碎了。碎片渗入血肉,他也无动于衷。
在整个皇室里,就属景宇丰和他的关系最亲近了。景宇丰就像他的亲哥哥,总是护着他,教他读书、习字。
当听到景宇丰病逝的消息时,他还比较小,只能独自伤心,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再次想起那个如沐春风般的人,想到那样美好的人竟是被人残忍杀害,不禁愤怒无比。
“王爷,您别激动。”独孤灵罗看到血淋淋的手时,不免有些同情地说。她坐过去,用力掰开他麻木的手,把碎片细细地挑了出来。“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这样也于事无补,不如想办法调查真相。”
萧北铭低头看着她,眼神暗了暗,显现出难得的眷恋和依赖感。他自小失去母亲,父亲也很少关心他,小时候有景宇丰陪着,后来景宇丰病逝,长大后碰到了亦父亦友的师傅,给他无限的关爱。可是后来师傅也离开了,从此他就孤身一人坚强高傲同时也孤独的活着。
独孤灵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安慰他,也许是觉得那样痛楚又孤独无助的眼神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你对那些黑衣人可有什么印象?”独孤灵罗看着张勇阴沉地问到。
“他们蒙着面纱,我也看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萧北铭急切地问。
“小的被仍到山谷时,稍微有些清醒,就用力抓住了挂在黑衣人腰边的挂牌。”
萧北铭听后站了起来,躬身向前,厉声道:“什么样的腰牌,那腰牌现在在哪?”
“在,在……”
“你到是快说啊!”独孤灵罗催促道。
旁边的妇人插话道:“后来勇哥逃跑被人发现了。他们就派人追杀我们,有一次差点没命了,就把腰牌托付给了一个船家。”
“什么船家?”独孤灵罗道。
张勇愧疚又后悔地说:“当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正巧坐上一个渡河的船,船上有个老伯,我就把腰牌给了他,说如果我活着会再找他取。”
“后来呢?”萧北铭问。
“后来我再去时那个船家不见了。我当时沿着河找了有一个月,大大小小的人家都问了,可就是不见那个船家。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凤城的清泉河。我猜那船家肯定是被人杀了。”张勇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别这样,勇哥你已经尽力了。”旁边的妇人拉住他的手安慰道。
独孤灵罗问:“那个船家长什么样子?”
“当时是傍晚有些看不清,但我记得他是个白胡子老头,腰间挂了个水壶。”
空气变得安静许多,过了一会后,独孤灵罗看了一眼萧北铭,后对着张勇说:“你死里逃生不易,好好过你的日子,腰牌的事南阳王会帮你找的。”
“不行,小的一定要为大皇子报仇。”
“你报的了吗?看看你旁边的人,想要她跟你一起死吗?”独孤灵罗厉声问道。
“我、我。”
萧北铭闭了下眼睛,心情平复了一些,冷冷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本王会调查清楚的。”也许孤独久了的人更懂得幸福有多么不易。
告别了张勇他们后,萧北铭和独孤灵罗回到了南阳王府,一路上没有再遇到追杀,或许追杀的人是真的忌惮了。
回到府后,萧北铭就派人去追查凤城清泉河边所有的船家。至于结果那就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