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刚茂新芽的柳枝上,杭州城的街巷里,五六个孩子结伴成群,在那里边跑边兴奋地喊:“看新娘子啦,看新娘子啦。”初春的阳光温柔地铺洒在刚茂新芽的柳枝上,杭州城的街巷里,五六个孩子结伴成群,在那里边跑边兴奋地喊:“看新娘子啦,看新娘子啦。”
街巷两边卖糖葫芦的老大爷似是被孩子的欢乐感染,显得比往常高兴。旁边烙馅饼的大婶笑吟吟地说:“这新娘不知长什么样?也不知道配不配得上王爷。”对面的卖布的中年妇女大嗓门喊道:“这太师家的闺女肯定差不了。”可这南阳王娶亲与他们又有何关系?
其实日子对他们来说相似如白开水一般,嫁娶出殡之事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头,在平淡的生活中激起层层涟漪。
南阳王萧北铭是当朝南晋的重臣,武功高强,拥兵十万,坐镇江南。而最为人饭后闲聊的却是这南阳王的容貌,虽是行武之人,却有江南第一美男的赞誉。
最近听闻皇上忌惮王爷的兵力,为了拉拢监视他就把太师的女儿许配过来。不过坊间都传这太师的千金其实是个病秧子,命不久矣啊。大家都为王爷感到叹息。
这几日的八卦可不止这些,比如此时张记茶馆就比平时不知热闹了多少倍。整个茶馆里人山人海,茶馆的小二都觉得没有落脚之地,不禁怨恨地看了眼坐在茶馆中间喝酒的胖和尚。
不仅是他,茶馆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独自悠哉喝酒的老和尚。难道是对和尚喝酒感到好奇?可是看客们专注而安静的神情也太过古怪。
老和尚一身补丁布衣,肩上背了个布袋。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壶酒,对着一盘花生米,独自喝了近一个小时,一脸的享受和满足。
终于有个大胡子受不了这没完没了喝酒的和尚,把桌上的剑一拍,高声愤怒道:“老和尚你到底什么时候喝完?不会是耍我们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马上有人附和道:“就是。你到说说这南阳王为什么要剿杀幽冥教?”“难道藏宝图和七星剑谱都在幽冥教?”“那现在藏宝图是不是在王爷手里?”“听说幽冥教教主红魔跑了,王爷正悬赏十万抓捕。”
胖和尚悠悠地喝了口酒,夹了个花生米边嚼边说:“三戒和尚从不说谎。你们的问题太多了,让我怎么回答?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个胖和尚就是人称万事通的三戒和尚。
一个右手持剑的中年瘦高男子率先道:“我先问,你说这幽冥教的魔头在哪?老子要找他报仇!”
三戒和尚指了指桌上的空盘子,慢慢道:“施主,一个问题五十两。”
那人听后,怒目圆瞪,指着和尚气愤说:“你还是和尚吗?要价也太黑了!”
“施主您请自便,可以选择不问。”
中年瘦男子攥紧手中的剑,下定决心狠狠说:“好,给你五十两。”往盘子里仍了五十两。
三戒和尚看着钱,笑呵呵地说:“那人就在杭州。”
“杭州哪里?”
“不可说也。”
这时看热闹的人面色各异的瞅着老和尚,有的人想问却舍不得银子,大家都盼着别人问了,自己趁机听听。
财大气粗的冤鬼还是挺多的,这时一个年轻姑娘丢了五十两问:“南阳王为什么要剿幽冥教?”看客们都竖起耳朵,大家对这问题也甚是好奇。
按理说这幽冥教总舵在独孤峰,独孤峰位于天山以南,离江南相距甚远。
幽冥教在江湖中也非常神秘,分舵遍布全国各地,行事狠辣,武功阴险,被称为魔教。
又听闻幽冥教教主善用冰魄银针,那是用天山上的玄铁打造,辅以天山寒蟾的毒液,经过六年时间浸泡而成。该银针奇毒无比,中毒着如处刺骨冰水里,先麻木僵硬,后剧痛难忍,无药可医。于是有人称那幽冥教教主为冰魔,也有人称之为红魔,传闻那人爱穿如血一般艳红的衣服。
可这幽冥教毕竟是江湖门派,行事一般会避开朝廷,怎会与官府结怨。又结的什么怨能让南阳王不惜跨越千里去剿杀。
众看客直直盯着三戒和尚,生怕听漏了重要信息。
三戒和尚却一脸从容道:“私人恩怨。”
“切……”看客们一阵唏嘘。
年轻姑娘不依不饶地问:“难道与藏宝图和剑谱没有关系?”
“姑娘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三戒和尚抬头看了一眼,叹息道:“得了,我就算你一个问题吧。没有关系。”
众人听后甚是不解,不仅不明白,反而更糊涂了。这南阳王不为藏宝图和剑谱,那他又为什么去剿魔教呢?
最近江湖上很热闹是因为藏宝图和七星剑谱同时重现。朝廷各路人马正查找藏宝图,而江湖人士更多的在打听七星剑谱。
“请问大师藏宝图现在哪里?”一个身着华服的人站在三戒和尚面前,身边挂着腰牌,出手大方地放了一百两在桌上的盘里。
三戒和尚看了他一眼,把桌上的银子装到袋子里,唯独留了那一百两没动。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三戒和尚就不见了,空中幽幽地传来:“有些人的有些问题是不可说的。”
楼上一角落里,坐着一位年轻的紫色衣袍的公子,正在喝茶的嘴角微微扬起,又在刹那间恢复冷情。
刚问话的人上楼躬身道:“殿下,那人不肯说。”
“我听到了。”
三戒和尚离开茶馆后,经过南阳王府,看到红绸子和红灯楼挂满了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南阳王门口,连两边的石狮子也较往日里温和,苦笑着摇摇头,慢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