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一回家中,已经等了好久的三弟徐阳就从一旁出来抓住他的手腕,正当徐磊疑惑不解的时候。
徐阳诚惶诚恐的压低声线道:“老太,现在火气正盛着呢!你可别横插一脚,引来一阵痛骂了。”
徐磊眉头一皱,心中多了少许的顾虑。
“里面咋样了!?”
徐阳摇头唏嘘道:“不容乐观啊!任凭大哥跟小蝶怎么说,老太还是在里头闹脾气,搞得他俩现在呼口大气都没那个胆。你是不知道啊!老太的气势可是比昔日偏袒小丰的态度还要强硬不止一丁半点!依我看啊!小丰是肯定甩不掉这门亲事咯。”
一听徐阳念叨,徐磊登时有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徐老太。原名,杨默君,论辈分可是徐小丰的祖奶奶,徐磊的大哥徐天,也就是徐小丰的亲爹的奶奶辈。
这老太性格温顺开明,搁在平时那可是慈眉善目好的没话说的主。可一但让她老人家偏袒起来人,那气势可真不是盖的。
最让徐磊记忆犹新的是一次徐丰顽皮,不小心翻破了自个家的青花古瓶,大哥徐天也就是一时冲动打了一下徐小丰,虽说那次下手是重了些,可也不至于需要到后山的空岩洞石墙上,面壁思过一个月吧!那可是徐小丰的亲爹,老太自己的亲孙子!之后要不是徐小丰亲自出面调解,徐天可能就真的要一个月都对着石头思考人生了。
由此可见以前的老太是有多宠爱徐小丰。
徐阳倒一口气皱眉起眉头道:“不过,二哥我刚刚顺便给你算了一卦,你要是不进去的话!老太的火恐怕是消不了了!”
徐磊揪住了细节,听出了破绽。
“顺便?你还算了谁?”
徐阳有些发慌干咳几声,缓解一下压力,装傻充愣的挠头说道:“哦,王老头那还有一瓶陈年老酒,老二我去给你拿一瓶来喝喝,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去拿!等我啊!”
徐磊本想揪住他,可却被徐阳轻轻拨开,让他钻了空子,一蹭遛走了。
“唉!老三我还没说完呢?”
没等徐磊说完,对方早就头也不敢回的狼狈而逃。剩下徐磊一脸无奈,摇头哭丧着脸。
“奶奶,您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让我解释一……”
徐磊一路漫不经心的走到大厅的门外,厅内便传出无奈的声音。
徐磊顿时心头一震,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得心脏无法跳动,使人窒息。
徐磊自然知道这是自己大哥徐天在里头发出的,哭腔一般的声调,更是让徐磊迈不出半步的动作。
徐天还没说完整句话,就让老太杨默君一个劲的打断,厉声呵斥道:“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在欺负我这副老骨头,抡不起手中的木杖了是吗?我告诉你这是我老一辈人定下的婚事,你要是敢悔婚,老朽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清雅讨个说法。”
一旁的苏清挽扯了扯杨默君的衣袖,轻轻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哀求,水汪汪的美眸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杨默君阅历无数,自然懂得苏清雅那一抹伤神的目光。
她这是在求情。为谁求情?
自然是徐天,这个名正言顺的准公公。
“您老人家先消消气,这样会气出毛病来的,我觉得大哥应该不是准备悔婚。”同样捕捉到苏清雅轻柔动作的公孙舞蝶,借此机会舒缓了一下僵硬的局面。此刻同作为女人的她,心中也是频频叹息摇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舞蝶你还是不是挽琴她娘了?是的话就别替这个老小子求情。”
公孙舞蝶沉默寡言起来,一个有子女,同身为人母的她,难道会读不懂杨默君的潜台词?
——你要还是个女人,是一个母亲,就应该站对地方,别吃里扒外。
杨默君拍了拍苏清雅的手,牵着她指若葇夷的双手有些呕气的说了一句。“你们就是巴不得我气出病来。”
“要解释挑简练的,别给我扯东扯西,听得我烦都烦死了。”
杨默君终究还是抵不过两女的软磨硬泡,渐渐的松口。
可这回换徐天默不作声,气得杨默君厉声吼道:“涨脾气了是吗?”
徐天微微一愣,回神间,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不是要我言简意赅的说嘛!我这不是在想挑重点不是?”
杨默君更是怒发冲冠:“堂堂徐家家主连话都不会说了?”
徐天能言善辩,不过怕的就是老太太,杨默君不爱听罢了。真的要让徐天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还真不难,驰骋商场多年的徐天可谓是雄辩人群中的佼佼者。
公孙舞蝶偷偷推了徐天一把。
徐天这才不在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挑重点的讲。
“我让苏姑娘先上药山,是出于考虑苏姑娘的感受才决定的。如果让他人知道我那小混蛋,是因为逃避他跟苏小姐之间的婚事,才离家出走。会有多少流言蜚语?到时候您叫苏小姐颜面何存?我们徐家家大业大,自然不怕被人争锋相对,可苏小姐是受害者,我实在是不想毁了她的一生才出此下策。”
“等我们找到小丰时再将他俩的婚事办了岂不是皆大欢喜?”徐天转过向苏清雅一脸歉意的作揖叹气道:“苏小姐我在这儿替犬子给您赔个不是,真是抱歉,都怪我没有管好那小畜生。”
苏清雅受宠若惊的轻摇头道:“是清雅唐突了才对,还望徐伯伯见谅!”
深知事情快结尾的徐磊,假装上气不接下气的走进房门,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徐小丰。
“呼!小丰那兔崽子,跑得可真快,一个不注意就让他给溜走了!”
杨老太质问道:“老二,小丰跑那儿去了!”
徐磊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个……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徐磊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生怕老太看出些许的端倪,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徐磊转移话题道:“你们刚才是讨论什么?”
老太挑眉,似乎看出了什么,很不满的用鼻音回答徐磊的问题。
“嗯?”
徐磊不由苦笑,果然还是瞒不过老太太。
就在徐磊正欲开口的时候,旁边的公孙舞蝶说道:“我们正谈论是否将清雅安置在药宗内呢!”
杨默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嫌她多嘴多舌。
“老三你怎么看?”开口的不是杨默君,而是一脸释重如负的徐天。
“我觉得吧这是个好主意!不错,不错!”徐磊连声叫好。
“闭嘴!”
杨默君盛气凌人的朝徐磊吼道。
徐磊脸色苍白,不再开口。
“雅儿你来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单独聊聊!”
临走前杨默君回头冷眼的看了三人,寒言开口。“要做什么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有些事应该不必我再多提醒了吧?!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出发。”
杨默君神色黯然,神伤的随口说道,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振。
“我这把骨头一生甜头少,不想后人继!在世的时候是白骨加皮囊,死后尘土都不如!”
徐磊听出了杨老太的弦外之意。
徐天知道,杨默君不单单是在提醒他,更多的是在教育他。她要让自己知道苦了前一代,累了这一代,坚决不可让后人承接自己的痛苦!
可又有谁知道,大鹰逆风行,鲲鱼逆河游,自古以来多英雄,那个不是困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