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夜回到风字一号房时,一进门就有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浓郁的白雾中,盈逸着淡淡的粉色,水流声在屏风后面哗哗作响,透过稀薄的画纸,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一道倩影正轻柔的洗着身子。
萧白夜苦笑,原来轻儿姐说的事情是这个啊!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显然在萧白夜眼中并不存在男女之别的思想,他仅是将这个美丽温柔的大姐姐,当成了亲人一般,也无其他杂念,有些疲惫的他直接就爬上床,扯过被子,盖着脑袋呼呼大睡起来。
轻儿洗完澡,吹灭了油灯,轻声的把房门关闭,然后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自打她一个人住在风字一号房的时候,就没穿衣服睡觉的习惯,月光透过窗户,落在那粉色的裸肩,朱红的唇,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出浴美人画。
躺在床上不久的她,发现自己的被子比平常时重了些,拉扯时有些费力,等轻儿发觉不对时,一个温润的大手环住了自己,吓得她不敢出声,她登时觉得呼吸急促,身后传出萧白夜迷迷糊糊的声音。
“大馒头,大馒头!”
萧白夜的手竟不由自主的往轻儿的胸脯上放,时不时的一抓,嘴里还不断地自言自语道:“馒头好好吃!”
未经人事的轻儿,几近癫狂,她急得快哭出来了,不敢说话又不敢有动作,怕惊醒萧白夜,到时候那可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样的她在心底发誓,这辈子在裸睡,下辈子当乌龟。
轻儿就这样被萧白夜不知道抱了多久,也庆幸萧白夜没有进一步动作,挣扎累了,她迷糊的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萧白夜却已经离开了。
她刚坐起来时,独孤留香走了进来,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道:“醒了?”
不等轻儿问,独孤留香又道:“他们早已经走了!莫卯更时分。”
轻儿:“……”
离开客栈的萧白夜一行人,沿东巷往山顶走去。
这座山名:断红尘。再过去是通长生,最后才算是药宗地界。断红尘不算高,却给人一种挺拔高耸的样子,相比直通云霄的通长生来讲,断红尘总体给人的感觉是,一座能将人间与仙境隔开的大山,神秘而令人向往。
清晨还未蒸发去的雾水落在绿叶上,阳光一洒下,远远望去一片青翠欲滴的树木,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形成一条树荫小道。
此刻犹如六月天一般,竟有杂乱的蝉鸣跌宕起伏,前前后后无一处不是蝉的叫声。
一碧如洗的天空上散着几朵云,细小的暗影掠过,传出尖锐的叫声。
这条小路很少有人经过,却没有一丝杂草覆盖,干干净净得很是让人舒服。
然而此刻的徐丰摇晃着头,吟诗感叹道:“蝉燥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萧白夜问道:“你怎么还会作诗呢?教教我呗!”
“这是天生的!怎么教你?”
“要我看啊,你肯定是在那本书上看的,不然怎么会随口就道出来?”
“我敢保证,你就算翻遍这大陆的所有书籍,都找不到我说的这句话,你信不信?”
萧白夜硬是不信,徐小丰暗地里偷笑,当然不是我讲的啦,不过我讲的这个,这里又没有,我自然当作装比神器咯。
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走到顶上,停下休息的两人向下望去,原来下方也是一处集市,不过相隔数里地的两市集,却不见有来往,就好像他们都不知道有彼此的存在一般,令人感到疑惑不解。
断红尘山顶如同一个分界点,在萧白夜面前的并不是葱郁的树木,而是繁花成地的壮丽图画,然而回头一看,却是一片树木,前后的差异让人不由的觉着诡异。
他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下走,接近市集的时候,天色渐淡了些,夜色如无声无息的洪水一般奔腾而来,不一会儿就将大地笼罩起来,家家户户吊起灯笼。
“这十年一次的繁华会,当真是一年比一年无趣!西街的花糕铺的糕点还是那么老套,一点都没有新鲜感,反倒是这东街万香宜里头的酒,一年比一年浓烈。”
高楼上,一个略有胡渣的中年男子倚着柱子,大口大口地喝着葫芦里的酒,红晕着脸无奈的说道。
“二爷,花老爷子请您去赴宴!”
听见有人叫唤自己的中年男子,迷迷糊糊的道:“望管家回家替韩某先谢过老爷子的盛请,今日本某身体不适,改日定登门谢罪!”
“得嘞!”
二爷从头到尾客客气气,可让管家带回去的原文中,却是找不到一点祝福的话语。
花府。
正在敬酒的花老爷子,一听二爷的话,大笑起来:“这臭小子,定还惦记着我那千里醉!不来就不来,晚上我就把那酒啊给开咯,我就不信他不会疯掉。”
二爷也是喃喃道:“这老头的千里醉都不舍得给我尝一口,又要骗我帮他耍戏法,亏本的我才不做呢!还是让那些跑堂的去吧”
“小兔崽子!”
“老狐狸!”
……
“夜子,走我们去繁华会里买些东西!”
“好啊!我要吃阳春面,还有烤鸡竹筒饭,还有甜糕!”
“楼上的大叔,请问繁华会在哪?”
韩丘明一愣,繁华会就在你脚底下踩着呢!随即也明白过来,萧白夜等人不是本地人,所以先是大笑几声才呼声道:“这次繁华会啊,主地在长升道,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前面三百米有个巷口往左拐五百米,可以看见一个十字路口,只要再往右拐一百米,左手边的那条长街便是了!”
“多谢!”
长升道。
一条不足两百多米的小街道,有着四通八达的小道,长升道算是这儿的道路中心点,可以通往诸多的地方,大到其他街道,小到住宅房屋。
在这个街道中心,有着一个由竹子搭起来的高台,顶上悬浮着一颗红色的花锦球,萧白夜不知道是什么,徐丰也只是听到一些而已,这球被当地人称之为承天珠,貌似是一种祝福。
萧白夜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啊?”
徐小丰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听这儿的人讲,这个名叫承天珠。至于是干嘛的我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的东面出现一个紫色的孔明灯,往上升的时候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掀起了一阵狂潮。
“你们快看东面,紫灯启明了!”
“真的是也!”
“听说今年的花魁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而且貌美如花,还有传闻说,这花舞是那花老爷子的嫡孙女!”
“我也听说了!往年只要紫灯一升起,距离花魁出嫁也就不远了!”
紫灯在半空中,亮起白光,一抹细丝被拉展开来,又如同卷轴般摊开,一个个大字如远星亮起般闪烁着。
花魁有归适,
竹台承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