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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式习武

清晨,冷风在山间流转,和着轰隆隆的水流声,惊醒了山中的居民。

山洞中,叶尘早已起来,练习着他熟悉的拳法。

查拳,很平淡的拳法,顾及了一切,但也忘掉了所有。洞中练习着的叶尘,很安静,神色很平淡,似是忘掉了一切烦劳,很轻柔,很缓慢的练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但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的标准。没有一丝富余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的杂念。

山洞很安静,那头在洞下的黑熊也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响,它正满眼恐惧的趴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那个恐怖的人类正站在它头顶的洞口处,微微抬眼便可看见他随风飘舞的衣衫。

叶老爷子靠在洞口处,静静的看着洞中练武的叶尘,没有出声打扰。身体放松,但心中却是一片震惊,他仅仅出去了一天,这小子就进入了‘无念境’,这小子,简直是要逆天啊!

靠着洞壁,老爷子静静的看着,但却不停的向着洞外释放着丝丝气息,震慑着周遭的动物,山洞周遭,除了‘轰隆隆’的瀑布之声,无一丝声响!

习武进入这种状态异常难得。在这种状态之下,对每一个动作,每一分力量都能做到完美的掌控,每一套动作都打的浑然天成,对武学能得到很深刻的理解。但这种状态不可持久,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完美掌控,意味每一分力量都被完全发挥。一旦过久,轻则全身无力,肌肉损伤;重则损伤筋骨,难以治疗,留下暗伤,影响武道之路。

靠着洞壁的叶老爷子,开始还一脸欣慰轻松的神态,渐渐地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尘已经打了有三十分钟了,但他还未停下,凭他的身体,在这种状态之下坚持三十分钟已实属不易,再继续下去就会伤身了。并且,老爷子单凭目光就已经看出叶尘的力道下降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坚持了,他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应该明白必须停下来了。但他没有,他不愿,他好像急切的需要力量。想到这,老爷子脸色铁青,运足真气,大声喝道:“醒来。”巨大的声音在洞中炸响,震得洞壁上灰尘簌簌的落下。而听到吼声的叶尘如遭雷击,一口逆血喷出,仰面倒下。

“尘儿。”看着倒下的叶尘,老爷子焦急地叫道,一闪身便接住了他,满脸的担心之色。抬手搭在叶尘的手腕处,感受到他平稳的脉搏,叶老爷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到了地上。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老爷子将叶尘放在了床上。看着他平静的脸庞,老爷子眉头紧锁。

“究竟发生了什么?”

…………

“快跑。玉儿姐姐,快跑。”

清晨,寂静的山洞内突然响起叶尘惊恐害怕的叫声。

“尘儿,尘儿。醒醒,醒醒。”听到叶尘的叫声,靠在床边的叶老爷子一下惊醒。看着全身颤抖,满脸汗水的叶尘,老爷子焦急地叫道。

“啊!”一声尖叫,叶尘一下坐起。看着身边的爷爷,叶尘一下扑到爷爷的怀中,轻声抽泣。

“爷爷,我好怕,我好怕。”在老爷子的怀中叶尘呜咽到。

“别怕别怕,不就是做恶梦吗!别怕!”拍着叶尘的后背,老爷子柔声安慰道,并轻声询问道:“告诉爷爷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抬起头,看着爷爷,叶尘带着哭音说道:“我梦到和玉姐姐走在一片森林里,突然看到一头大黑熊,眼睛血红,疯狂的冲向我们,而且不停的喊着什么初食、血奴。我打不过它,只能带着玉姐姐逃跑,森林里的树也全都伸出了无尽的树枝,竭力帮我们阻挡黑熊,可是没用,所有的树枝被黑熊一撞就断了。然后我就被您叫醒了。”

听完叶尘的话,老爷看着起叶尘认真的问道:“你不想这种事真的发生吧?”

叶尘猛的摇头。

“既然不想,那我们就要好好练功。以后再也不能急功近利,要循序渐进,认认真真的练,按照爷爷的要求来练。知道吗!”老爷子轻声说道。

“嗯!”叶尘乖巧的点了点头。在爷爷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入睡,这两天他的确累坏了,得好好的休息。

“呵呵,又睡了。”看着怀中已经睡着了的叶尘,老爷子摇了摇头,轻轻的将叶尘放下。老爷子看着床上脸色平和的叶尘,轻声笑了笑。“得,趁你睡觉我也好好准备准备,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养。”说完起身走到带来的包袱旁,翻找起药材来。

…………

日出东方,逝于西方。太阳的作息从不改变。而这些天叶尘的作息也变得这样,枯燥乏味。

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洗口刷牙吃早饭,没有变化的日常。但一大碗苦味的药汁却穿插进来。喝完后,活动身体,打几遍查拳,然后坐在洞口晒太阳。吃过午饭,又是一碗药汁,喝完睡午觉。醒后,打完拳晒太阳。然后,吃晚饭喝药汁,泡药澡,睡觉。这就是他一周所干的事。他反抗过,被镇压了。老爷子只说了一句:“你还想见玉儿吧!”然后所有的反抗之意烟消云散,变得干劲十足。一口气喝完药汁后便跳进澡桶。结果便是山洞中响起某人痛苦的尖叫声:“好烫,好烫。”

清晨,阳光微醺,柔和的投向大地,照在草地上的爷孙身上,让人精神振奋。

“爷爷,今天我不用喝药吗?”叶尘疑惑的看着老爷子。

“嗯!不用了,难道你还想喝?”老爷子邪邪的笑道。

“不用,不用。”叶尘连连摆手,身体连连后退。

看着叶尘的样子,老爷子大感好笑。

“好了,今天开始正式教你武学。认真听。”老爷子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说道。

听到话,叶尘立正站好。

点了点头,老爷子认真说道:“武道第一阶段分为后天和先天。后天就是锻炼身体,将身体打磨到巅峰,当你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身体产生的‘气’时,也就意味着你可以开始突破到先天了。

而先天则是凝炼体内先天之‘气’,使之汇聚成先天真气。经过前人的艰难探索,最好的练气之法是打坐,在静坐中感知自己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细胞每时每刻都在产生一种‘气’,这种‘气’很细微,分散在我们身体的各处,它们维持着我们的生命。一旦断绝,也就意味着死亡。而且‘气’产生的越多身体越好,越显年轻。但随着人们的生命活动,这种‘气’会逸散到天地中。我们虽然产生了这种‘气’,但无法将它留在体内。而人体产生的‘气’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变化,身体健康的人三十多岁时,每日产生的‘气’是最多的,而之后,每日产生的‘气’就会下滑,而人的身体健康也会下降。当不再产生时,也就是死亡之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气绝身亡’。习武就是将这些逸散出身体的‘气’封闭在身体之中,积累在身体之内,以此来强大自身。你在锻炼时,有没有感到气流从身体流过?”

点了点头,叶尘回答道:“有过,每当很累时就会感觉有气流流过腿和手臂。而且,流过以后会突然感觉力气回复了,但没过多久就无法坚持了。”叶尘一脸的不甘。

看着叶尘的表情,老爷子笑了笑。

“每个人当非常劳累时都会有这种感觉,那是我们的机体消耗过大,对身体压榨过多,而身体为了缓解这种情况而一次性产生过多的‘气’,来满足身体的需要。其实,这也是身体在提醒我们应该休息了。当感到气流流过时,若立即休息放松,这些‘气’就会去修复我们疲惫的身体,让我们更快的回复过来;若继续锻炼,这些‘气’产生的快流逝的也快,而我们疲惫的身体就需要慢慢产生‘气’,来修复我们的身体。锻炼后,及时休息,休息时间和锻炼时间相差无几;若过度锻炼,则需一两倍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若是太过刻苦,则有可能使身体受伤,那就不是一两天能恢复过来的。而你前段时间的锻炼则太刻苦了,配合药物治疗都用了一周。”

听了爷爷的话叶尘不好意识的饶了饶头,傻傻的笑了笑。

“记住,武道要有张有弛,不可急切,不可把身体练垮。”老爷子叮嘱道

“那爷爷应该如何将这些‘气’封闭在身体之内呢?”为防止爷爷继续说教下去,叶尘赶紧转移话题,也将自己好奇和疑惑问了出来。

没有在意叶尘的小心思,老爷子回答道:“如何将‘气’封闭在自己的身体之内?这首先要感受到‘气’的存在,然后在打坐之时,找到‘气’,控制它,让它在经脉中运行,运行一个小周天之后,激活脏腑之‘气’,当激活十二‘气’海之后,打通奇经八脉,贯通周身经脉,真气自主运行大周天,如此才能将先天之‘气’留存于体内,化为自身之力。所以今后,你不仅要锻炼身体,还要学习小周天运行之法,认识十二正经,八大奇脉。”

“爷爷,爷爷赶快教我十二正经,八大奇脉和小周天运行之法吧!”听完爷爷的话,叶尘摇晃着爷爷的手臂期盼的叫道。

“你看你又急躁了,急着想去见你玉姐姐,不要爷爷了。”看着叶尘,老爷子调侃道。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急着想见玉姐姐,但没说不要你啊,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嘛。”白了老爷子一眼,叶尘撒娇说道。

“呵呵,爷爷开玩笑的,爷爷刚才不是说了,这是你今后要学的。”摸了摸叶尘的头,老爷子笑着说道。

“好了,讲了这么多,你对武道第一阶段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我们正式进入武道第一阶段的修炼。”老爷子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尘儿,你今天的任务是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仰卧起坐、一千个深蹲。晚上和我学习认识十二正经。好了,开始吧。”说完老爷子转身向山洞走去。

听到爷爷的吩咐,叶尘没有抱怨,也没有要求减少任务,而是认真的做了起来。

太阳缓缓升高,天地间的温度在缓缓的上升,人们都在寻找着庇荫处,躲避这烈火般的日照。而一片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中,一个轰轰作响的瀑布旁,一个赤着上身的身影正在烈日下努力的做着仰卧起坐。日上中天,而他并未向一旁的树荫望去,也没有看向一旁的水潭,就这样努力的做着,一丝不苟。

站在洞口,老爷子看着草地上仍在努力的叶尘,有点心疼,但并未想过给他减少。因为他知道,如今的叶尘不在是那个为完成他的要求的叶尘了,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奋斗的理由,而他要做的已不再是监督他完成任务,而是防止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给自己增加强度。望向树林,老爷子看着林中吃吃的望着这儿的大黑熊,笑了笑,轻声说道:“以后对你好点吧!”说完纵身跳下。

大黑熊看到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想起那天自己看到这个笑容之后,自己惨不忍睹的悲惨经历,忍不住打个寒颤。看到纵身跃下的老爷子,犹如看到可怕怪兽似的,大吼一声,转身就跑。在树林中狼狈逃窜。

“嗯”听到动静,叶尘转头,望向树林,看着林中胡乱逃窜的身影,感觉有点眼熟,并未多想,转而继续锻炼。

而看到那头黑熊居然疯狂逃窜,老爷子有点生气。“我有那么可怕吗!”嘀咕了一声。然后运起真气,带起一阵风,向着黑熊追去。

急骤的阵风吹拂而过,压弯了小草,也挂到了叶尘的脸庞。看着那道快速冲进树林的身影,叶尘满脸惊色,没想到爷爷竟如此了得,而且这仅仅是武道第一阶段,真不知道武道第二阶段会是什么景色。这一刻,叶尘非常想看看那里的风景。

夜,除了瀑布的轰隆声外,森林中各种声音都沉寂了,但血腥的杀戮并未沉寂。这是一片修罗场,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逝去。然而这一切和水潭边,大树下的一老一少没有关系,哦!还有一头大黑熊。

在这片森林,他们是顶级的猎食者,森林中的一切生命都是他们的食物。现在,他们围坐的篝火上正架着一头大灰狼,虽已被除去皮毛,但那股凶煞之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这头灰狼体长接近两米,比普通灰狼大了一倍有余。在其它动物面前,它是取命的死神。而现在,它遇到了比它更强大的死神,所以它死了。

望着篝火上已被烤的金黄的狼肉,再加上老爷子不时撒上一些香料粉末,浓郁的肉香弥散在空气中,令一旁的叶尘不住的咽着口水,而一边的大黑熊更是不堪,哈利子已经流了一地,看着烤架上的肉,满眼的狼腿。

“好了。”撒上最后一份香料,老爷子长出一口气,暗道:还好手艺没下降。

听到老爷子的话,某人和某熊赶紧出招争抢,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看我的,饿鬼扑食。”某人叫道。

“吼”某熊不能说人语,只能以熊语来回应,虽然没人听懂,但从它的动作却让人明白他在说什么。若有懂得形意拳的一定会惊呼:“啊!饿熊扑食”

看着面前的一人和一动物,老爷子不禁哈哈大笑。

星空下,夜色中,瀑布边,草地上。一老一少一头熊,在哪品吃着狼肉,赏着明月。时不时还响起老者爽朗的笑声,少年稚嫩的呼喊声,黑熊急切的吼叫声,好似在说:“我的,我的。”而每当听到黑熊的吼声,少年都会大叫道:“小黑,别抢,那是我的。”而换来的只是小黑极度不满的吼声,显然对这个称呼非常不满。

冰冷的月光照在这片草地上,寒冷的夜风不时呼呼吹过。夜空寒冷,但无法降低此地的温暖。但在这片森林,净土只有这一方,它处都是修罗场,想要在这片修罗场获得温暖,你只能比一切生命都强。而这个道理只能靠叶尘自己去领悟,而悟透的过程注定充满了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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