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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猫之江湖

“****,你这只死本地佬猫!”此刻,任何指令都是多余的。我语音尚未落地,哥哥、豆芽我们三个一起扑上去。此刻,能把他踩多烂就踩多烂。

他是老周家的那只死贱猫。

老周就是那个肚子大大的,我们出生的那个废纸场的老板,说让踩死我们的那个人。

其实,贱猫挨揍倒是我记仇,害他挨揍的是他的女主人,那个瘦的跟一根快要枯掉的树枝一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经常无所事事的站在自己家的门口,眼神比我们抓老鼠时的眼光都要犀利。

她手里总是拿着牙签,不停的捅自己嘴里的牙,里面有一排黄灿灿的,在阳光底下闪着光。

其实哥哥还有二妞和我不止一次的讨论:她出来剔牙肯定是然我们看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靓妈说那个是金牙。

这些不是最讨厌的,最令人讨厌的是她总是叽里咕噜的说的那话。意思是说你们来到他们的地盘,弄的治安什么都不好了。操!别的不说,没有外地人你们那么多的房子租给谁住?

令人憎恶的是,她说的时候刻薄的眼神还往上翻,临走还要拍拍身上,好像不像沾走我们家东西一样。

于是,他们家那只灰不溜秋的老灰猫就学了她主人的样子,每次都见到我们几个就叫外地猫。这个算城门失火殃及猫吗?

以前,我们小,姐姐又胆小怕事,每次都说算了,哥哥怕我吃亏,也总是把我往家里拖。

可是,现在,我们再也不怕他了,我们长大了,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猫了。每次揍完他,回味他嗷嗷惨叫的样子,心里都有一种愉悦感。

这不,老样子,我们刚喘了一口气,他就趁机从哥哥手下抽出身子,蹭的一声爬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我们仨都没追着爬上去,不是没那个本领,而是要以此分出一个段位来:我们不会跟一个贱猫站在一阶层。

但是骂战还是避免不了的。这是每次战争的结尾,像是餐后甜点。

“豆芽,你饿了吧,我拉点屎给你吃。”挨饿是豆芽的家常便饭,因为豆芽老是去蹭人家的饭吃,或者偷。唉,打人不打脸啊,气的豆芽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明天就让你妈把你关起来,跟你们家的狗关在一起这。”

豆芽说的是贱猫家的那两只狗,从一出生就被贱猫的主人关了起来,从来没站地板上过,更别说出去外面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不,前天刚有一只死掉,贱猫的主人请了好几个朋友去他家吃狗肉。听靓妈说,刚死掉的那只狗五年了都没出过铁笼。

为这事,大富哥哥特别伤感。偷偷的哭过好几次。他说不明白,为什么要关起来,有坏人来了狗被关在笼子里出不来怎么保护主人。靓妈说关起来是不想狗弄脏院子,有坏人了,只要狗狂叫就可以,听到叫声主人就会弄响警报,那是和警察联网的,只要警报响警察就可以马上来保护。大富听的满脸迷茫。

所以,贱猫最怕进笼子的,戳到自己的痛处马上转移战线。

“虎妞,三妞,你妈给你们吃馒头了吧。”贱猫对准我和哥哥。

******!跟说我们外地人一样刺耳!也是他主人教的!

靓妈买馒头回来,只要给贱猫的主人看到,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就会说:吆,你们外地人啊,吃这个能吃饱吗?没钱真可怜!啧啧!

所以,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吃馒头就是“外地”,是“穷人”的代名词。

“贱灰,信不信我把你老爹的事情抖搂出来,让你妈把你老爹剁了,跟你一起炖!”

“你敢说!”贱猫慌了神。这个是我的杀手锏。只要我提出来,贱猫一准认输。

那是一个偶然发现的故事。

有一次,我和哥哥偷偷出去玩,没想到越走越远,不知道怎么就翻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里的一部车子我是认识的,就是那肚子。

我永远都记得他的声音,现在也人的了他的样子,脸上红红的,满脸横肉,不笑还能接受,一笑就欠揍的样子。每次看到他开着好像一个大黑棺材板样子的车从我们家门前过,我都有咬死他的冲动!

可是,我每次把这样的冲动告诉靓妈,她都批评我“当爱你的仇敌,不可诅咒,每日都要为你的仇敌祈祷!”她说这是她的“父”说的。这是什么逻辑!我很想认识靓妈的“父。”

言归正传。那晚,好奇心使我哥哥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院子的大房间里,大肚子正在打电话,好像说要对方把钱收下来,说钱是小事,关键能通过什么的。说在他这里,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

说完了,回到屋里的床上,妈呀!那个床上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子,看起比大肚子家的那个女儿还小很多,但是就比大肚子的女儿漂亮!虎妞哥哥都看傻了。毕竟也是男人嘛,我理解!

那个女看到大肚子回来了,猛的起身扑到大肚子的怀里,哎呦!丑死了!我和哥哥都不好意思再看,慌忙的的扭过脸,就听见大肚子跟那个女孩子说:喜欢的话就去把个别墅买了,已经有一栋了,都不知道你要那么多的房子干什么。但是要低调点啊,不要给那个黄脸婆知道。要是给他知道了我就完了。

那句话说的很重。但是我当时却不明白含义。

直到一次,听到那个贱猫的主人跟大肚子吵架,听见那个女人狠狠的说:要是给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我就把你的事都抖搂出去,在一把火烧了你们!

于是,我多了个法宝,制衡贱灰猫的法宝!

“你们等着,老子忙完了回来再收拾你们。”贱灰放弃这场战争,跐溜一声不见了踪影。

其实,没有对手是最寂寞难熬了。

月亮只剩下半边挂在微凉的天空里。让今晚的夜显得更加寂寞和漫长。靓妈说要我多观察生活,才能发现世界的美妙。

说真的,我不是什么文艺猫。没那么多多愁善感的细胞。关键是日子不无聊就可以。但是今晚有点不同,豆芽带来的消息让我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让我们家好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思索这个问题。

说真的,猫大了喝牛奶真的会影响智商。这是千真万确的,看我哥哥就能知道。

“三妞,我们先不回去,在玩一会怎么样?”豆芽前脚回家,我哥就征求的语气跟我商量。

豆芽带来的消息那么重要,其中还牵扯到他,他居然一点都没忧虑,还有心思出去玩,我只能感叹!“好吧,但是都要早点回的.”

感叹没完我就答应了,这么早回家睡觉多没意思,我也有好奇心的好不好。我谁啊,我三妞,我是猫啊!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路上,有一点闪闪的样子,那不是我们喜欢的。在黑色的影子里,轻飘飘的穿行才是我和哥哥最擅长的。我们享受这种快乐自由,无拘无束。突然,哥哥定住了,他悄悄的弯下腰,把头头压得很低,两只耳朵竖起来,警觉的看着左前方一堆芭蕉丛里。我也悄悄的跟过去。操!一只老鼠,硕大的老鼠,快跟我二妞姐那样大小(二妞姐姐比较小个子)。

兴奋让我的内心狂跳。这么大,我可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大的猎物。当然以前抓的小老鼠可不算数,虽然我不喜欢吃,现在的猫谁还吃那玩意儿!不过,没抓过老鼠的猫不是好猫!这关系到一个猫的荣誉!这个是家训,我们铭记在骨子里,血液里,遗传在我们的行动上。

我自然的蹲低身子,把后退固定到地上,以便飞扑起身时有足够的力量角度我已经选好了,哥哥负责正面,我侧面迂回。

两分钟后,静静的等待两分钟后,趁这只努力啃一个烂蕉的老鼠沉醉在美味中的时候,我和哥哥一个暗示,一齐飞扑而去!好!一招制敌!哥哥摁肚子,我摁头,这只惊慌失措的老鼠“吱吱”的尖声惊叫,胜利的自豪感充盈了我和哥哥的血液!

“放开他!”

一声低沉的,威严的,临危不乱的又有些焦急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稍一走神,那只到手的老鼠趁机挣脱,眼睁睁的看到他朝我背后的声音奔去。我回过头,瞬间蒙圈:那只逃掉的老鼠,此刻正瑟瑟发抖的依偎在一只黑灰相间的动物跟前,那个动物我无比熟悉,就像我熟悉我自己:我的同类,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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