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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轩

草坪上,莫天择叼着一根草叶,眼神扑朔迷离。

路易斯有事先走了,说什么要给他开启离开这个世界的道路。

莫天择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与轩的那些事。

“喂!臭小鬼,你怎么又来了!”蒙蒙细雨中黑色悍马响着沉重的喇叭。

“赫斯奥你怎么那么多事呢!你不是管家吗,我是来找你家小姐的!”莫天择自作主张的拉开悍马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

“你......你。”魁梧的赫斯奥青筋暴起,瞪着眼看着莫天择,莫天择被他看的不自在,扭头看向轩。

“赫斯奥你到后面那辆车上等着吧,我和莫天择单独谈会话,你放心,我跑不了。”轩歪着头对莫天择笑笑,看着莫天择对赫斯奥说。

“哦,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赫斯奥打开车门,优雅的钻出车门,“彭”地打开一把纯黑的伞,嘴上叼着雪茄,吐出一口乳白色的烟雾,犀皮定制皮鞋踩在满是泥泞的大地上。

黄昏,太阳开始西下,莫天择躺在山坡草地上,回忆着上次与轩聊天的情景。

“轩,今天中午你吃的什么?”

“牛排配果汁。”

“好羡慕!”

莫天择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微笑,与那夕阳相比却有点不和谐。

“其实我也挺羡慕你啦,能随便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轩笑笑,白皙的脸上旋起两个小酒窝。

“哪能呢,我要是能天天吃牛排披萨肯定幸福死。还有我其实是个很没用的东西啦!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还好有校长照着我。”莫天择夸张的笑着,眼睛认真的,专注的看着轩的淡栗色眼瞳:“你看,唔......这是我今天下午从山上给你采来的,老辛苦啦。”莫天择从口袋掏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掏出来一朵干巴巴的牵牛花。

“不要。”轩翻着白眼抓起莫天择手上的牵牛花,摇下车窗然后扔了出去,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有几丝雨飘了进来,打在脸上,凉滋滋的。那一瞬间泛着白眼的女孩真是美极了,嘟着嘴,淡粉色的嘴唇紧紧咂在一起,仿佛天女下凡。

“别呀,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采来的,轩你好狠心啊!”莫天择瞬间变了一张苦瓜脸,一脸不舍的看着那朵牵牛花。

“我要的是野菊花,不是牵牛花,牵牛花你家门前就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上次你都和我说了。”轩说。

夕阳下,莫天择从口袋里掏出一朵野菊花,叼在嘴上,继续神游,脸上还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喂,我考上高中了,你有什么能当作礼物的东西么?”轩撇撇嘴,偷偷的拿期待的眼光看着莫天择。

“额......这我好像没有......”莫天择听校长说过考上高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的人家还要办一些像结婚喜酒那样大的酒席,还说只要考得上高中将来就绝对会拥有能买一辆崭新的桑塔纳的钱。

“给你买礼物肯定是见很重要的事吧,下次一定拿!我给你抓这山上最漂亮的蝴蝶买集市上最美的玫瑰花!”莫天择歪着头,一脸认真。

“喂喂,给女孩子礼物的时候要给女孩来个惊喜啊,之前要保持沉默啊!这样才有神秘感。”轩摇摇头,又说:“拜托,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别人要礼物啊。”

莫天择猛的从草地上跃起,就那么站着看着太阳发呆,一支纯木雕的白色茉莉从他口袋里滑落。莫天择发觉了,却没有管它。

那是他打算送给轩的礼物。

他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后才想起来的。

他从网上查到茉莉花的花语是忠贞,尊敬,清纯,贞洁,质朴,玲珑,迷人,

还有最后一条,可能只是网友加上的,但莫天择觉着很有诗意的

茉莉花的最后一条含义:

你是我的生命。

“你现在还有什么用呢?你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啊......”他对着木雕花喃喃自语,望着夕阳发呆,他感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他就是这样,往往要失去了才会珍惜,他感觉头痛的要炸裂,猛的他又想起以前和轩的谈话。

“如果有天下雨你有时到不了怎么办啊?轩?”

“不怎么办啊,我肯定能到的。但如果我没来的话,以后就别来找我了吧。”

“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可能已经走了吧,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个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人。”

“哎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严重?”

“嗯。”

......

“轩,跟他永别吧,早晚都要的。”赫斯奥隔着车窗对着轩说。

“不。赫斯奥,不准你来管我的事,你只要确保我不会跑掉就行了。”轩斜眼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莫天择,对赫斯奥说。

“你还不明白么?”

“我明白。”

......

“喂!小鬼,下次别来了。”雨停了,莫天择打开车门准备回家,赫斯奥走过来说。

“为啥,别忘了你只是个管家啊。”莫天择不满的说。

“对不起,你和她,很投机,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赫斯奥断断续续起来,头一次的,他不敢对上莫天择的眼睛。

“呵!就是因为轩在大城市而我在农村么?”

“不是,轩在,和你不一样的环境里长大,她的归属,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强者生,弱者亡的残酷世界。”赫斯奥又断断续续起来。

另一个世界。

轩在那个世界么?老爹老妈也在?路易斯肯定也在的【那个世界】?

莫天择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

看起来知道那个世界的人真多。

可也有人不知道,比如说......

从小只对他一人好的,将所有温柔都给了自己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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