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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973年夏,莫家热闹非凡,聚集了不少人,只因莫家的麟儿即将诞生。

几个小时的生产终诞下了一名女婴。莫老爷取名莫纯夏,她,便是我的妈妈。

莫纯夏天资聪颖,一出生便是人中龙凤,样貌倾城,待人随和,备受到世人的青睐。

因音乐天赋极高,从四岁开始拉小提琴,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一毕业,便就职爱之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如此高贵,受万人敬仰的莫纯夏,背后却有不为人知的孤独和悲伤。

那年,莫纯夏回到Y市,应Y大的邀请到Y大演出,偶然遇见在Y大不远处的孤儿院做义工的许墨,许墨手里拿着两大袋食物,似乎要做饭给孩子们。

许墨并不像其他见到莫纯夏的人那样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各种迎合,而是出于礼貌性的说了声“你好”,便去和孩子们玩耍了。

莫纯夏看着许墨认真的样子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眼眶莫名的有些发酸。

从小到大身边的哪个人不是阿谀奉承?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处处小心,而自己过着并不想这样过的生活,却还要假装着很幸福的样子,其实,我累了。为什么他却能如此轻松过得平凡却充实的生活?如果可以,我不会再选择这样的生活,我想自由!

莫纯夏暗暗记下许墨的样貌及孤儿院的位置,平时一有空就去做义工,有几次莫纯夏认真的问许墨:“为什么你过得那么充实?那么幸福呢?你能告诉我吗?我也想过上这样的生活!”

许墨总是笑笑摸着莫纯夏的头,说:“因为我没有牵挂啊!”

莫纯夏眼光暗下,低垂着头,对啊,我的牵挂太多太多,以至于我根本脱不了身。

许墨看着莫纯夏,似乎不经意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中满开。

莫纯夏并没有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很乐意去做一些她不应该做的事,陪着孩子玩闹,这让许墨对她改观很大。

莫纯夏洗好被单,在院里晾着,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绑着,有几缕青丝随风飘动,额头上有几滴汗珠顺着脸颊落下,美得动人心弦,许墨深情的看着她,嘴边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许墨不经意间的一句:“我喜欢你。”注定了这场爱恋。

没有谈过恋爱的莫纯夏就是这么不顾一切。

外公刚开始只以为莫纯夏小,不懂事,玩玩而已,便没有阻止,谁知,他低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莫纯夏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心里满是激动和不安,许墨会不会……

莫纯夏低垂着头,紧张的说:“许墨,我怀孕了!”

许墨先是一愣,然后高兴的笑出了声:“真的?那我要当爸爸了!还有点不知所措呢。”继而搂住莫纯夏的细腰。

莫纯夏愣了愣,笑了笑,紧握住许墨的手,眼里是坚定和期待:“许墨,我们私奔吧!”

许墨看着莫纯夏,紧紧的抱住她:“好,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莫纯夏觉得这一刻好幸福!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

也不知道从哪里泄漏出去的消息,一夜之间,莫纯夏成为了众人唾弃的人。“莫家大小姐未婚先孕”连首席之位也岌岌可危,莫纯夏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和在她肚子里长大的宝宝,抛弃一切也跟许墨在一起的决心更坚定了。

地位,财富,他人的眼光,荣誉,这些都算什么?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但是,私奔并不能解决一切,外公知道莫纯夏怀孕后,摔了桌上的东西,气得红了眼:“这个逆女!丢完了莫家的脸!养了她二十几年,她就这样对莫家?!好!那她别想再踏进莫家的大门!”

年轻气盛的莫纯夏不假思索,搬了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莫家。

外公是气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后悔也因为要面子,而选择眼睁睁看着莫纯夏离开。

于是外公独自找了许墨,想通过许墨将莫纯夏带回。

只说了几句话:“你是不可能给她带来幸福的,她是我最心爱的女儿,如果你离开她,我会带她回莫家,我让她生下孩子。”

“…………”

许墨看着莫纯夏失去梦想难受的样子,埋怨自己,许墨知道自己并不能给莫纯夏带来完全幸福的生活,他爱她!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放弃幸福选择跟自己吃苦呢?

所以,他只能违背自己对她的承诺了。

“好,我答应你!你必需让她过得幸福!”

许墨啊许墨,她最大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啊!

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阴沉沉的,心是从未有过的痛和空荡!许墨忍不住的哭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要结束了!

路面因为下雨而异常的滑,此时的许墨痛苦不堪,理智有些不清,开到了120码车速全然不知。

突然!轮胎打滑,车子完全不受控制,眼看快要撞上路边的防护栏了,猛踩刹车!!!刹车居然毫无反应!……我不要离开你!许墨痛苦的闭上双眼,眼角流出泪:“纯夏,我爱你……”

“呯!”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天空依然下着雨,那句“我爱你”她永远听不见了。

当莫纯夏听见消息后,赶到医院时,没有看见许墨阳光开朗,能温暖她的心的笑容,只看见那安详的面容,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

莫纯夏脸色苍白,摇了摇许墨,“许墨,你醒醒啊,我来看你了!墨,你怎么不理我啊?许墨?你醒醒好不好?别睡了好不好?”

莫纯夏看见再怎么喊他,他仍然不理她,摇着许墨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度“许墨!你给我醒醒!醒醒啊!你怎么能抛下我呢!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吗?你怎么能违背承诺呢?许墨!你混蛋!你骗我!骗我!你给我醒过来!醒来啊!啊!……你混蛋……我还没听过你对我说‘我爱你’呢!你就离开我了……许墨,我爱你啊……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和宝宝呢?”

莫纯夏哭得撕心裂肺,心真的好痛啊!当我满怀着期望要和你一切过剩下的时光时,你却离开了我!你让我怎么办?莫纯夏就这样在许墨身旁哭着,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最后的低声抽泣,莫纯夏的心一点一点的破碎。她不让任何人靠近许墨,也不吃不喝,直到自己的身体不允许,晕倒在许墨身旁……

当莫纯夏醒来时,外婆哭得眼睛都肿了:“纯儿,你怎么那么傻啊,你知道你孩子差点流了吗!”

莫纯夏愣了一下,抚上小腹,痛苦的闭上眼睛,孩子,妈妈差点让你离开我,对不起!

莫纯夏声音沙哑:“妈,许墨呢?”

“在太平间。”

莫纯夏颤抖着声音,眼泪无力的流着:“妈,把他火化了吧……”

“好,我会安排好的。纯儿,回来吧,你爸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乖,听话啊!”

莫纯夏冷漠的撇开头,声音低下了几十度:“不!我没有这样的爸!是他害死了许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外公静静的看着病床上苍白痛苦的莫纯夏,竟然一句“我没有。”也说不出口了,他似乎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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