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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休憩

李菲菲和Max登上山顶,两人平躺在光秃秃的路边。

李菲菲说:“广州那边又有一批服装厂倒闭,现在形势不好,我们才刚刚开始,未来不可预测的因素太多。”

Max本以为李菲菲要散心,没想到她的心绪早已经从案件中跳到单调的未来前景。

Max说:“服装的核心在于设计,现在与从前不同了,设计师云集,如果无法成为一流的服装设计师,就还是不要做服装行业了。”

李菲菲说:“你说的对,我最近在思考,新媒体提出内容为王,制造业可能是产品为王了,批发和零售的环节可能慢慢就消失了。我们的产品如何才能走出去,赢得消费者的信任,也许在广告上要多花心思了。开新的实体店也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Max说:“我们的计划是五年占据市场,按照你现在的构想,是要在今年或者明年就要完成计划五年完成的任务,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吧,不要操之过急。”

李菲菲说:“也不是操之过急,我比较容易焦虑,总有不祥之感,不管怎样,等看看新品发布会效果后再谈吧!”

Max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李菲菲点了点头,不忘初心,她脑海里想起乔小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与张明伦在一起,总没有恋爱的感觉和激情。

张明伦成熟稳重,做事滴水不漏,对李菲菲也呵护备至,两人相敬如宾,客客气气,没有争执,没有摩擦,感情平顺的如张明伦的西服。

李菲菲说:“新店开张需要大量人员投入,这一堆麻烦事,我想再招一名助理。”

Max说:“多招几名也行,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李菲菲说:“不用了,再招一名就行。”

两人躺着,望着天上的星星,耳边传来虫子的叫声,两人都不说话,心里都充满对未来的恐惧,创业者总是在摸索前行,过着一种不知道明天是什么结果的日子,这种感觉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美国的冒险王马斯克将这种心情比喻为“站在悬崖边上吞玻璃”。

李菲菲的耳边传来口哨声,是Max!他在吹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听起来十分和缓平静。

李菲菲问:“这是什么名字?”

Max回答说:“贝多芬的《月光》。”

真是应景,Max接着说:“明天终会过来,也终将过去,结果没有到来之前,我们要经常回忆两年前的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日子,距离终点越近,越是焦灼,但是我们不应该比两年前更加自信吗?那时候,一无所有我们都挺过来了,看看现在,你不要太悲观,两年来,你很多次帮公司化险为夷,在我看来,一切顺风顺水,这是你的实力体现。”

他拉起李菲菲的手,想帮她指向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可是,李菲菲已经睡着了。

新品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双创大会的展会迫在眉睫,这些脱离了服装本身的商业宣传早已经让他身心疲惫。创业伊始,他没有想过会在商业活动中花费这么多时间,他想潜心做好专属于自己口味的设计,而如今,受制于人员和资金,他不得不承担更多的商业工作。

他是一个视时间为生命的人,从事设计行业十多年,每一次天才般的设计都来源于长时间的苦思冥想,不到把他折腾到生与死的边缘,现实与虚幻之间,灵感就不会乖乖供他使唤,最近两个月,他花费在李菲菲和公司经营上面的时间过多,有一些偏离他的初衷。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他甚至出现过一两次想逃离的念头,仅仅是念头,他很快把它们压下去了。

躺在山顶,他开始神游,他想起他的教授,一位日裔英国籍的设计师,曾经告诉他,设计需要与现实保持距离,特别是许多消耗灵感的事情,如婚姻、赚钱、交际应酬等,而需要与沉醉于虚幻中,如恋爱、旅行、隐居等,这些是灵感的栖息地。

李菲菲是一个理性十足的人,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如果他抽出一些时间,专注于设计更加猎奇、经典的衣服,这是重要的事情,重要与紧急的事情总是存在着矛盾,也许,李菲菲应该多招一些人手,让他专注于设计。创业之艰难,犹如迷失与森林里,找不到北。

——

胡琪终于忙完了手中堆积如山的工作,她决定出来散散心,为了慰劳自己,进行一次大采购。

年纪轻轻已经跻身年薪百万收入之上的胡琪,在商场购物决不手软,购完物,她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路过ILLY咖啡馆。买了杯拿铁,胡琪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从工作中解放出来的时光。

她旁边坐着一位长着胡子的老外,他趴在桌子上在笔记本上划着写着,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他的布包,他长得轮廓清晰,高耸的鼻梁,侧面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他在本子上认真地写字。

胡琪盯着他看了很久,并不是他对她很有吸引力,而是她懒得移开目光,她只是机械地把目光放在那里,一连半个多月闷在屋子里不见阳光,她看起来精神呆滞,行动迟缓。今天,在这里喝咖啡,她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和脊背。

年轻的外国人感受到胡琪投来的目光,他抬起头,胡琪赶忙转移目光,他热情地伸出手,跟胡琪打招呼,说:“hi!”

胡琪躲闪着说:“hi”她虽然不是害羞的女生,但是被别人逮到偷窥还是令她感到十分尴尬。

年轻的外国人说:“canyouteachmeenglish?”

胡琪迟疑了一下说:“todayor?”

年轻的外国人说:“todayisok,butineedachineseteacherforalongtime.”

胡琪说:“ihavejob,verybusy,buttodayiamavailable.”

年轻的外国人说:“ok,letintroduce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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