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弯眉,标准的大杏眼,水珠可直接优美滑落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像是浪漫主义画家所绘的降临凡间的天使。
她,就是长安第一美人儿——宁珑。
一身碧裙,金色花纹,青色腰带将她那不堪一握的细腰紧紧绑住,及腰的青丝,发尾只需一条淡粉色发带罢,珍珠镶嵌的步摇乖乖的守在她的头上。
她的美,是一望去便看到她的清纯、她的天真、她的干净之美。
“珑儿小姐,我是林若。”丫鬟林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宁珑去开了门,门外的林若拿了个包袱,她将头伸出门外,左右望了望,确认门外无其他人这才把林若拉进屋里:“若若,快,舞服,舞鞋。”林若将包袱打开后伺候宁珑更换舞服与舞鞋。
换完后,宁珑坐在梳妆台旁的黄花梨椅子上,林若则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宁珑忽然挡住林若要为她化妆的手:“若若,妆还是别太浓了,若是抢了两位姐姐的风头,那可就完了,还是就跟平常一样,清新淡雅些的就好。”林若无奈的“嗯”了一声,其实内心都为宁珑感到不平与委屈。
自从宁珑的娘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十二年了,宁珑处处忍让大小姐宁铛、二小姐宁琅,稍微犯些错她们都会不依不饶。
今日,司马家的二公子司马翔锡来到宁府,三位小姐轮流献艺。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翔飞虽是朝廷的丞相司直但已婚。宁家老爷大的算盘则是让司马翔锡在自己的三个女儿中挑选一个娶为妻子,但其实宁老爷的希望都是在寄托在大女儿与二女儿身上的。
夜晚
宁府今夜可是热闹,司马翔锡坐在红木小桌旁,面前的是宁老爷藏了十八年的佳酿,宁铛、宁琅展艺琴箫和瑟,当真可以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来形容,可司马翔锡对此作出的反应只是礼貌的微笑,宁铛气得脸都紫了,而宁琅虽也生气,但保持冷静,在宁铛的衬托下不就美丽多了吗?
身着淡粉绫罗绸缎的宁珑走向厅内,白色的面纱使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仅仅只是眼睛,便让别人一见倾心。宁珑朝厅内的人鞠了一躬:“此舞名‘月飞霜’望各位喜欢。”宁珑舞动起来,在月色的衬托上就如嫦娥一般。旋转起,青丝飘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宁老爷在三个女儿展艺之后,看向司马翔锡:“司马公子可否满意?”司马翔锡轻笑一声:“太尉说笑了,前两位令爱,如花似玉,才艺又如此精湛,翔锡怎会不满?”宁老爷喜悦的顺了顺胡须:“那司马公子对三女儿有何看法?”司马翔锡看向宁珑:“一舞‘月飞霜’宛若一只蓝蝶翩翩而舞,只是,三小姐从头至尾都未摘面纱,及其想知三小姐的面容罢。”宁老爷笑乐:“这有何难?珑儿将面纱取下。”宁珑有些抵触,若是因自己的容貌压了姐姐们的风头那就不好了,宁老爷看出来了:“珑儿,修的推辞!”宁珑无奈只得取下面纱,司马翔锡被宁珑的倾城面容震惊了,大赞:“犹如从画中飘出的仙女一般,当真不负‘长安第一美人’的称号啊!”宁老爷看出了司马翔锡的心思。
隔日
宁珑房内
林若告知宁珑她被司马翔锡给定下来了,宁珑猛地站起:“什么?!这怎么行!我从未想过要嫁人啊!”宁珑提起蓝冰色的裙摆,向大厅跑去。
宁府大厅
“爹!爹!”宁珑气喘吁吁地跑到大厅:“爹!您怎能这样对女儿?!”宁老爷倒是淡定:“我怎生对你了?”宁珑缓过来了些:“女儿方才十六,与司马公子只有昨晚的一面之缘便谈婚论嫁,是否太儿戏了?!”宁老爷压着火气:“珑儿,你也是读过书的,爹已四十了,却只是一个太尉,司马翔锡的兄长年纪轻轻便是丞相少史,若你嫁过去我们两家就可联手增强势力,你为何不懂啊?!”宁珑眼眶中眼泪打转:“女儿听明白了,爹是把女儿的一生一世当做礼品,献给司马家以换得他们的势力为回礼!”宁老爷将书简往地下一扔:“这亲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宁老爷一甩衣袖扭头便走,宁珑绝望的跪坐在地上望帝啼鹃。
街上
宁珑好不容易从宁府中跑出来,看起来十分憔悴,失魂落魄的如同有躯壳但没灵魂的人,叫卖的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撞到她,还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声马蹄将宁珑的魂魄拉了回来,前方是一匹马抬起了前蹄,待这匹马前蹄落下,便将是宁珑死之时,但一个男子的手将宁珑拉了过去,却因中心不稳倒在地下,宁珑倒在那男子的胸膛上,好温暖,好安心,男子将宁珑扶起,宁珑这才看清那男子的模样,一对剑眉增添好几分英气,桃花眼无风好似泪流,弯鼻富有诗意,梨涡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柔,男子开口:“姑娘,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好听,宁珑有些不好意:“无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男子为宁珑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宁珑朝男子一笑:“敢问公子姓名?”男子:“在下……雨毅纬,姑娘后会有期。”雨毅纬像是一阵风,不经意的来了,有让人毫无知觉的走了,宁珑在原地,眼中又飘过一缕悲伤:“或许,没有下次再相见了。”
三日后
司马翔锡穿着新郎官的长袍,骑着白马喜气洋洋,满面笑容,可花轿中的宁珑却截然不同,虽发钗昂贵,长裙华丽但一脸愁容,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