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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农家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村子内部,偶尔路上会遇到一些人,都会跟甄彤互相寒暄。顺带着也会向男淮一这个陌生人露出打招呼的笑容。

“呀!”一声惊呼后,甄彤突然躲到南淮一背后,紧抓着他的衣服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怎么了……哦——小浪哥!”看到前面跑过来的薛小浪,南淮一打趣道:“小浪哥这跑步速度不一般啊,刚刚你是怎么跑得掉的?”

甄彤没敢接话,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然而小浪哥根本没管南淮一,保持着高速在石子路上绝尘而去。

“咦,这薛小浪是喝鸡血了吗,大热天这么能跑,连我这个在眼前的‘杀弓仇人’都没看见?”看着飞速跑远的小浪哥,甄彤从南淮一背后走了出来。

“我看不是,小浪哥刚刚应该是看到你了,在路过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他往我背后瞥了一眼,并且面部表情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南淮一把自己观察到的告诉了甄彤。

“那他?”

南淮一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有只猛兽在后面追杀他的话,能让小浪哥这么有活力的,八成和你一样,干了坏事,被抓到就是半条命的事情了。”

“哦?莫非这小子找不到我,然后脑子一热把他大哥薛小涛的弹弓拿了?那小涛要修理这家伙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搭把手。嘻嘻嘻嘻。”说着说着甄彤漂亮的小脸上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两只粉拳假模假样地挥舞着。

南淮一看到甄彤这么可爱的样子,笑了笑说:“行了,别激动了,指不定人家是到处找你突然肚子疼急着回去方便呢。快走吧,别让你姐姐担心了。”

听南淮一提到了自己的姐姐,脸上又露出了悻悻的表情,懦懦地说道:“千万别让姐姐知道我干了坏事,不然……”

见到甄彤害怕到话都说不完整了,南淮一玩味的说道:“怎么,你姐姐遗传了你爹农家糙汉子的样子长得很凶?还是脾气很爆一直教训你?”

“才不是呢!我姐姐可漂亮了!而且对我可好了!才没你说的那样!”甄彤听到南淮一这么说她姐姐,顿时炸了毛,小脸鼓起一副生气的样子瞪着南淮一。

“好好好,姐姐大人最好了!”见甄彤这反应,南淮一选择秒怂,然后顺带着夸一句:“我们的甄彤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姑娘,姐姐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甄彤本来板起的小脸一红,就是闷声继续走去。

南淮一可不会对这个所谓的“姐姐”有什么理所当然的非分之想,即便已经猜测到了这个世界人的一些思维,但南淮一可不觉得自己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即便他在这个世界做的再多,留下再多回忆,只要他完成纸片上的“任务”,就会在最久六小时后,强制被传送回那个白色房间。当然他也想不被任人摆布,有次传送到一个新的地方后,他尝试了一下不去管那纸片。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融入那个社会。

那是一个南淮一印象中正常的现代化世界,在他以道理借了一辆车之后,他开始尝试远离任务地点,但马上有了怪事发生。他的人品变得奇差,总而言之四个字,死神来了,走路被高空坠物什么的都是小事了。

隐隐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南淮一马上开始返回,去时快意恩仇,回去九死一生。当南淮一重新赶到了纸片上的任务地点,开始认真写作业了,这场噩梦才算终结。

在五次任务之后,南淮一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经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几乎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些常识。但他也捋出了一些发现。

第一,每个世界都是完整的,不像游戏里总有着莫名其妙的空气墙。在这些世界,文明的认知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第二,自己对任何一个世界来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就是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所以南淮一曾期待去一个非人类文明的世界,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三,不管什么背景什么条件,只要完成纸上交代的事情,在最多六个小时后就会被传送回白色空间。这六个小时是完全自由的,但要是趁这个无敌回城时间干些坏坏的事情,南淮一抱着探索的心试过一次,差点本书全剧终。

第四,这只是一个猜测但南淮一坚信,有个性格顽劣的游戏管理员一直给他使绊子……在他偷懒或者嘿嘿嘿的时候。

所以这次发现没有任务纸片,南淮一隐隐有些兴奋。情况的不同意味着过程不同,结局也会不同。这种必须刷任务却连根毛都不给的生活,南淮一受够了。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在南淮一瞎想了一会功夫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甄彤已经停下了步伐。

“我家到了!”甄彤一指坐落在路旁的一口人家,就高兴地向南淮一喊了一声,像是炫耀一样。

南淮一望去,房屋的总体和材质都和一路上的那些没什么大差别,竹篱围着一个砖泥屋子。唯一一眼就看到的不同,是其他房子都是瓦盖的尖顶,而甄彤家的房顶是平的。平顶周围一圈垒高了一点,上面种满了各种花果蔬菜,正值初夏,一些花还艳丽地开着。还有些藤蔓也长得旺盛,从墙上攀爬下来,像是要把整个房子包裹住。顶上四角都有一个小洞,插着一根通心的竹子,应该是导水用的。和面前这座精灵家园相比,其他的只能说是土鸡瓦狗了。

甄彤看南淮一赞赏的表情,自豪地小手一叉腰,说道:“漂亮吧哈哈!这是咱们盖新房子时姐姐要求的,上面那些花啊果啊,也都是……是我和姐姐一起种的!”

“可以,很强势。”南淮一笑着夸了一句。

走进了院子,环顾了一周。所见和他所想的农家院落也没多大区别,有到处跑的禽类,一棵装饰院落的梨树,还有角落一块几平米大小的田地,搭着几个架子,种植着几株翠绿的藤蔓作物。

看到这块一目了然的小地,南淮一故意大声的说道:“哟!这里还有片田呢,也是伟大的姐姐弄的么?”

“哼,那块地还有种的小番茄,全都是我一个人包办的!”果不其然,见南淮一注意到了那里,甄彤一瞬间又是恢复了那骄傲的表情,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就那些架子我让姐姐帮了下忙。”

“真的假的!”

“小彤,回来了?”就在南淮一沉浸在自己浮夸的演技中时,从敞开木门的屋子里传出一个女声。

声音不算清脆,带点自然的沙哑感,听着让人感觉很有磁性,语气也没有农家人的朝气,反而有点懒懒的感觉。紧跟着声音,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偏矮的身材稍显苗条,套着一身水蓝色衣服,长却没到及腰的黑发就用一根布条随意地束在了脑后,一张可人的脸蛋也和声音一样带点懒懒的表情。五官很精致,倒是尽显了农家姑娘的清纯,没有一点瑕疵却也不显得美得过分,一张白净的小脸上连锦上添花的美人痣或是泪痣都没有,单纯的漂亮。

但就是这张不算美艳的面容,让南淮一心里默默打出了有史以来最高分。用一句话来描述:“再惊艳的美也只能提升挑逗的欲望,而面前这妹子只有特么一个‘守护’的选项。”

甄彤一脸笑容得看向姐姐问道:“姐,爹爹的午饭做好了吧?给我拿去送了吧。”

“嗯……”出了门就被南淮一这个陌生男人吸引住目光的姐姐,听到妹妹的话,答应一声,眼睛依旧盯着南淮一,那丝慵懒的感觉也早就一扫而空,将手上准备好的装着饭菜的竹篮子递给了甄彤。

“那我去去就回!”甄彤接过篮子就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甄彤轻盈跑远的身影,南淮一暗叹一句:“年轻真好……你特么倒是帮我介绍一下啊……”

“嗯……那个……”

一直盯着南淮一看的姐姐,听到他说话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先进来吧。”

进了屋子,甄雪把一碗清水放在端坐桌边的南淮一面前,丢下一句:“我叫甄雪。”然后又转身去处理灶台上的杂物。

“谢谢,南淮一。”

南淮一也回了句,端起水喝了一口,意料中的甘甜,内心却悄悄捏了把汗:“是叫甄雪么,还好刚刚没先主动打招呼,不然一句‘你是叫甄兰么’就特么出去了。”

慢吞吞理着东西的甄雪也没再说话,南淮一也乐得清闲,把玩盛着水的碗,时不时啄一口。

清凉的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阳光透过些许藤蔓从窗口洒在地上。屋中一位少女轻轻地整理着灶台,唯一的违和感,是一个男人喝水的“嘬嘬”声。

“哗啦”一声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惊醒了已经差不多快被睡意笼罩的南淮一。随着就是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好了,说说吧,你是谁,哪儿来的,要做什么。”

南淮一的第一个反应是先放下了端在手中,刚刚差点因为意识模糊摔掉的瓷碗,再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少女。甄雪一只手托着脸颊,斜坐着,眼睛半睁地看着一个木杯子,杯子里是清水,飘着两片花瓣。另一只手正用一点也不像干粗活的纤细如玉的手指,在杯沿上画圈圈。看了甄雪几秒,南淮一又端起碗喝了口水,并且感觉滋味没有刚刚清甜了。

看南淮一不说话,甄雪停下手上的动作,撇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说你想先吃饭了?让我不等正在烈日下辛劳的妹妹,先把饭菜端上来给一个连来历都不说的陌生人享用?”

南淮一露出玩味的笑容,问道:“啧,你,这么在意我的来历?”

是的,甄雪很在意自己的来历,这本应该是正常的反应,却在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起来。

之前也说过了,南淮一对于这些“任务世界”,完全是个多余的存在,没有身份没有交集。然而现在的设定,就是让那些世界原住民觉得南淮一这个陌生人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之前甄彤能这么快就和南淮一打成一片,甚至带他回家,一个从“认知”上认可的人,救了自己一次,自然有是有好感的。

所以这里南淮一没有把之前胡掰给甄彤的说辞,再说给甄雪一遍。

但甄雪像是被这个“废话”般的反问问住了一样,神情恍惚地喃喃了一句:“是啊,我不该在意的……和他们一样。”

也就迷茫了一瞬间,甄雪又恢复了那懒懒的样子,说道:“好吧,那我‘正常’地不问了。那么,你是怎么跟小彤认识的?”

一直一副“意味深长”表情的南淮一,见甄雪主动岔开话题,也是很知趣地“哈哈”一声,笑着说道:“啊,这个就有意思了,你听我说……”

南淮一洋洋洒洒讲了不少,总之就是一个:美丽女孩贪玩爬树下不来,帅气小伙路过好心搭把手的故事。南淮一讲得津津有味,甄雪也一直一张“原来如此”脸。不得不说两人某些奇怪的地方还是挺契合的。

“……最后我们回来路上还遇到了飞奔的小浪哥,到你们家后还被这个花园房屋惊艳了一下。哎,你怎么想到搞这个的?”

看南淮一讲完了,一碗水也喝了个干净,甄雪并没有去接这个明显是没话找话的问题,站起身,拿了南淮一喝水的碗去一旁舀水清洗。

只听得传来一句话:“没事干的话,就准备一下饭菜,在锅里热着,小彤也该回来了。”

…………

“姐!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啊!好饿啊。”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甄彤跑进了屋子,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在摆放菜盘子的南淮一。

看到刚摆好菜就到家的甄彤,南淮一默默佩服了一下甄雪时间掐得准,笑呵呵地对甄彤说道:“饿了吧,先洗手,再来尝尝你姐姐的手艺。”

听到南淮一这么不要脸的话,甄彤嘴角一翘就是要嘲讽。不想一旁清洗完碗筷的甄雪,一边甩干筷子上的水,一边淡淡地抢先说了一句:“我的手艺还要你来说。”

“就是就是!”一旁甄彤也符合了两句,就去帮甄雪盛饭了……

饭菜的口味就不细说了,南淮一表示“再来一碗”,甄雪表示“你刚刚吃的是我们姐妹两让出来的”,甄彤表示“就是就是”,南淮一又表示“我来洗碗”。

在没“水龙头”这种工具的辅助下,又被要求不能浪费水的南淮一,费力地洗干净了碗筷,收拾好,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

进到院子,看到甄彤正提着个水桶,用舀子给她的小田浇水。南淮一走过去接过了水桶,跟甄彤绕小田浇了一圈水,这才问了一句:“甄雪呢?”

甄彤拿过空水桶去放好,一边说道:“姐姐去把晒好的牛皮送去村另一头的张叔家加工了。哎,老黄老了,干不动活了,前些日子就拿去给孙屠夫宰了,我还伤心了一阵,虽然这几天的牛肉很好吃……我待会要和小涛他们去玩,你,去不去?”

看着甄彤满脸的两个字——“别去”,南淮一笑着说道:“我就算了,怕玩不过你们被你们玩,我随便去转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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