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日东升的时候,张浪停止了打坐,带上南正枫赠予的储物袋意气风发的向后山跑去,九梅山灵气浓厚,受到灵气的滋养,这里的树木也比平常地方的树木高大粗壮,四五人合抱的大树随处可见,七八人合抱的巨树也不在少数,张浪此行的目的就是砍树,不过不是什么树都砍,张浪研究过,巨霆树的材质不仅刚硬,而且具有柔性,是自己的最佳选择。
张浪专找五六人合抱的巨霆树下手,利用测灵术对其进行切割,真动起手来张浪大失所望,这测灵术对付普通的树木还算可以,可是用来砍巨霆树简直是蜉蝣撼树,威力小的可怜,这也跟自己灵力精纯度和控制力有关,迫于无奈只有回宗找帮手。
在南正枫的帮助下,张浪顺利得到了八棵巨霆木,接下来就是把木材切成一丈长,三尺宽的长方形薄木片,再在木片上刻印棺经中的棺符,刻印是一门技术活,上万的符印经过不同的排列,组成一幅幅神秘图案,只要稍有差池,一切又得重来,这也是张浪砍下八棵巨霆树的原因,一旦出现失误,只有从新切割木片刻印。
轰的一声,张浪将八棵巨霆木从储物袋中取出,堆在阁楼前的空地上,然后就开始了他的木匠生涯,只见木屑翻飞,噪音不绝,张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测灵术切开一根巨木,南正枫看着张浪摇了摇头,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捣鼓什么去了。
十天过去了,张浪终于完整无误的刻好了一块木片,这让他心奋不已,同时也压力倍增,玄棺共由四块半棺材板组合,每块棺材板又需要几十张薄木片重叠,就以十张薄木片为准,张浪就要完成四十多张木片的刻印,刻印极耗心神,不容一点过错,看着木片上密密麻麻,完美无缺的符印张浪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又埋头继续。
今天是古御宗焚香之日,每月十五宗内上下都要齐聚大殿,焚香祭拜宗门祖师,九梅山的分宗也不列外,祭拜仪式由秦海楼主持,张浪还是头一次来主峰,整个主峰能看到的景色比他住的小山腰强多了,到处苍翠欲滴,峰峦如画,南正枫跟在张浪的身旁有些不明所以,张浪告诉他请他做一天保镖。
大殿前的广场上几百名弟子都在殿前默默祭拜,因此无人阻拦张浪两人,秦海楼站在殿前,张浪与南正枫进入广场时他就已经发现,只是仪式正在进行不便停止,张浪却突然高声叫喊道“浩然宗张浪特来拜见秦海楼长老”
祭拜仪式本是一件严肃沉重的事情,张浪这一高声叫喊,立刻打破了殿前的气氛,许多弟子回过头都对张浪露出了不快。
殿前的另一名长老怒斥道“大胆浩然宗弟子,扰乱我宗仪式,如不离去,休怪老夫出手”
张浪拿出九耀石在手中把玩道“既然古御宗不欢迎,那我走便是”
张浪转身准备离开广场,南正枫见张浪离去,也只好跟着。
“慢着”秦海楼板着脸叫住张浪,其目光盯在张浪手中之物。
“你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张浪转身回应道“重羽宗主自知与秦长老对赌不是对手,所以特命弟子来与秦长老做赌,只是不知秦长老可否敢接”
秦长老面无表情道“你要与老夫赌不是不可以,你用何做赌注”
张浪举起九耀石,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言道“就用我手中之物”
顿时殿前传来一片笑声“一块破石头就敢拿出来作赌,是不是脑袋给驴踢了”
“浩然宗不仅宗主奇葩,连弟子也奇葩”众人不断嘲笑着张浪。
秦海楼微微皱眉,他不知张浪是刻意如此,还是随意为之,双眼透出寒光,秦海楼狠厉道“愚弄老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捏死”
张浪被秦海楼叫住时,他就猜测到秦海楼就是为了这九耀石,说要弄死他只是在试探,张浪耸了耸肩,做出一副真诚的样子“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石头是重羽宗主最后的家当了,你如果不愿意,重羽宗主叫我当着你的面将这块石头砸碎”张浪接着对南正枫道“枫兄有没有好使的钝器,借我一用”
秦海楼见张浪一副真要砸碎九耀石的样子,立马改口道“重宗主与我关系莫逆,如今浩然宗的落魄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既然你是奉重宗主之命与我对赌,哪怕你的赌注是一张白纸我也接下,这是我亏欠重宗主的”
张浪拱手对秦海楼道“秦长老情深义重,晚辈佩服,重宗主说了,让我拿这石头赌你整个分宗宗门,还有所有原浩然宗弟子”
古御宗有弟子冷笑道“我们秦长老是给重宗主面子才跟你赌,你却不知天高地厚,用这么快破石也想赌我宗山门”
“这人感情是疯了,真是痴心妄想,滚出去,我们还要祭拜祖师,别再这捣乱了”
秦海楼已经确定,眼前这修为低下的小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现在就是明目张胆的跟自己玩阳谋。
见秦海楼不语,张浪又嚷道“秦长老若舍不得也没事,我砸碎这块顽石便是”
“好,我接下便是,就用山门跟原浩然宗弟子跟你赌”秦海楼没有办法,若真损坏了九耀石,一切的付出将会化为泡影。
众弟子见秦海楼答应,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前觉得浩然宗重宗主是个傻瓜,今天才知道秦长老也是一个蠢货,其实在场的只有张浪与秦海楼心里清楚。
林杰看着张浪与秦海楼,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猫腻,冷脸道“秦长老,此事怕是不妥,以山门作赌注,是不是应该先通知宗主,然后再做定夺,若是出了差池,宗主怪罪下来,后果难以承担”
秦海楼看都不看林杰,硬声道“分宗山门是我从浩然宗赢过来的,现在浩然宗想赢回去,我岂有退缩之理,若是出了事,我自会向聂宗主禀明,再有弟子阻拦,宗规伺候”
秦海楼看着张浪冷笑道“不知你想跟老夫怎么赌?”
张浪用手轻摸着下巴,好似有些为难道“我一个感灵境的弟子能跟秦长老赌什么呢,斗法不行,比见识阅历更不行,不如就赌我能不能在供奉大试上进入前七名,你看怎样”
本是有些怒气的古御宗听到张浪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入门弟子去夺供奉大试的名额,这可能吗,离大试开始已经一年不到,就算张浪能更上一阶也就是个伐脉境,其他宗门参试的弟子几乎都是丹海境的,足足高出张浪两个大境,若是如此张浪还能夺下名额,其他参试的弟子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这样的赌局毫无悬念,必输无疑。
秦海楼眉角微皱,他不是担心输,而是觉得还要在等上一年,实在难熬,看了一眼张浪身旁的南正枫,秦海楼打消了强抢的念头,这流炎堡的少主与自己境界相当,何况他老爹是一堡之主,说不定就给了这小子什么厉害的法器,此险不能冒。
秦海楼衡量了利弊沉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你夺得供奉大试前七名我就还你山门和原本浩然宗的弟子,如果你拿不到大试名次…”
“拿不到大试名次,我将此石双手奉上”张浪将九耀石在手中晃了晃。
“好,一言为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作证,希望你大试好之为之”秦海楼变的古今无波,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
张浪见古御宗众弟子还再嘲笑自己也不计较,对南正枫使了个眼神,两人转身离开。
回去的途中张浪把整件事告诉了南正枫,南正枫这才恍然大悟,一切事情证明,秦海楼就是奔着浩然宗的护宗大阵九耀石而来“若是刚才秦海楼不顾一切出手抢夺,定免不了一番苦战,浪兄还是有些冲动了”
张浪笑言道“无妨,这九耀石血印传承,百年之后才可另传他人,就算抢了九耀石,没我操控,也是打不开的”
南正枫点了点头“这样秦海楼就会有所顾忌,更不敢伤害于你,浪兄真是聪明”
犹豫了一下南正枫又道“可是你真有信心一年后拿下大试名次?要知道那是丹海境的争锋,以你的修为还是有些勉强了”
张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重点在于求证所有的这些事是不是秦海楼在捣鬼,现在知道了也就没新鲜感了,至于这块石头,就算有天大秘密也与我无关,反正整个山门都输了,还在乎这块石头吗,大试的事到时候尽力就是了”
“可是这秦海楼太卑鄙了,如此无耻之徒应该受到惩罚”南正枫正义感极强,心中不免对秦海楼有一股怒气。
张浪拍拍南正枫的肩膀“现在我们势孤力薄有啥好说的,重宗主的师尊不是快要回来了吗,到时告诉他,让他去找秦海楼的晦气”
南正枫斜了一眼张浪“听你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你是局外人一样,你不是浩然宗弟子吗,把你手拿开,你到安慰起我来了”
张浪无奈笑道“我有说错吗,我只是入门弟子,这么大的事当然由领导定夺,领导不在当然是稍安勿躁,以免自乱方寸,这是我以前在一本书上学的”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天下哪有这样的书”南正枫有些莫名奇妙。
张浪背着双手,慢悠道“怎么没有,你没看过而已,这本书叫《企业与管理》”
接下来的日子张浪的生活变的规律起来,清晨吐纳修炼纯均真诀,然后就是刻印棺符,时不时跑去山洞捣鼓他的阵匠之术,转眼过去三个月,张浪终于突破了感灵境,进入到伐脉境,伐脉境根据术决开辟身体脉图便可施展法术,
张浪之前修习的赌圣开灵术就是开通督脉,不过那是一条吸灵之脉,由气运作为动力,但现在张浪需要依靠灵力开拓体内施术之脉,虽然同是开脉,但却有很大不同,吸灵之脉是一条直线,由天灵顺着脊椎直到丹田,而施术之脉弯曲折离,根据功法的要求用灵气在穴脉中游走出一幅含有天地大道的图脉,有些修士的脉图如白虎掏月、神峰顶天、古树盘根,张浪所修纯均真诀的脉图就是一幅火凰冰凤图,此脉图甚是复杂,经书中刻画的火凰冰凤像是对峙,又像是合体,总之开拓如此脉图,冲击的穴位脉络之多让人咋舌,不知道重羽宗主当初从哪得来的此本经书。
修行遇到困难,张浪就会想起林杰那清纯可爱的脸庞,还有当初那绝不离开的毅然神情,这些是张浪苦修的最大动力,抛开杂念,张浪继续他的苦修大业。
刻制玄棺上,张浪不知自己用了多少木材,之前的八棵巨霆木早已用完,幸好后山的木材取之不尽,如果用这些木材制作居室的话,估计张浪都可以建一栋别墅了,不过张浪的雕刻功夫到是进步不小,指尖凝聚的灵光如锋利的刻刀,唰唰唰,木屑翻飞符文满天,木片上的棺符刚劲有力,深浅一致,当后山巨霆树快要绝迹的时候,张浪终于完成了一副玄棺的刻制。
玄棺表面印文密布,棺底菱角分明,流畅的斜型弧线使玄棺前端大,后端小,这样的造型充满了恢宏大气,整个棺身的棺符融合出一幅幅神秘精致的图文,似人似物,是似而非,如果再涂上黑漆,那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恢宏最霸气的灵柩,看着自己亲手刻制的玄棺,张浪突然有种想睡进去的冲动,要是在里面铺上软被,绝对是星级般的床榻。
“想不到浪兄连供奉大试的后事都准备好了,真是周全啊”南正枫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张浪的身旁,张浪似乎心情不错,没有搭理南正枫。
南正枫看了看玄棺,又看了看张浪“瞧浪兄这热切的眼神,不会是想睡进去吧,要不要我帮帮你,南正枫双手做了个扭脖子的姿势。
看到南正枫干脆利索的动作,张浪后领冒出一丝寒气“谁说棺材就一定是死人才能睡,再说这玄棺可是我以后的成名法器,你可不能小视”
南正枫围着玄棺打量了一圈“你捣鼓这么久,就是为了炼作这个?用这做法器还挺吓人的,你不会抬着它去敲别人的头吧”
张浪用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得意道“用这做法器不行吗,这才彰显霸气,玄棺一出震裂诸雄”
南正枫摸着自己的下巴道“霸气是够霸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