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
看到这个结果,两个人说相同的话语,却有着不同的含义,也代表着不同的情绪。
萧玉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超出常规的往往容易让人产生恐惧,她宁愿相信眼前这个少年是个冒牌货,也不愿意世界上再次出现两个相同的人这等诡异的事情,而白夜临则是脸色难看至极,他将自己的后背挪到隔视玻璃窗的位置,然后使劲将脖子往后扭去,急切想要借助玻璃的发射来求证这个结果。
萧玉倒也干脆,直接用手机帮他把后背拍了下来,然后递过去,想听听他这次又会作何解释。
白夜临看着手机屏幕怔怔无语,实际上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是隐隐间觉得湖中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变故,才会导致自己的肤色发生变化的同时,连胎记也一块消失了,然而这些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就算猜测是真的,可又该如何宣诸于口呢?
未等白夜临想好理由,又有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从审讯室外推门而进,这个中年人眼睛略小,配上他的鹰钩鼻,给人一种阴恨的感觉,而且身材十分高大,同时也极具压迫感。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刑警队队长刘大鹏。
他在和萧玉通话结束后,就马上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急匆匆赶到了警局,而萧玉先前查看资料的过程也颇耗了些时间,所以在萧玉重新进入审讯室后不久,他就已经来到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通过单向隔视玻璃悄悄观察着审讯室里面的情景。
当初因为某些原因,在确认湖畔发现的那具少年尸体身份时,刘大鹏几乎是全程跟进,甚至很多事情还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自然看得明白萧玉在做那些事情,也知道这块胎记在这个案子中的重要性。
所以,当他看到白夜临的后背时,基本上已经将白夜临打进了骗子的行列,只不过刘大鹏也对居然真有人敢到警局行骗感到有些疑惑,显然之前对萧玉所说,也并非他的真实想法。
“刘队,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萧玉有些诧异地问道。
“哦,你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我刚好在来警局的路上。”刘大鹏随意解释了一句,又和颜悦色说道:“萧玉啊,你先回避一下,让我和他单独聊聊。”
萧玉有些犹豫,但想到对方毕竟是刑警队队长,而且这件事情又存在着很多自己未能解决的疑点,对方工作经验要比自己丰富许多,兴许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也不一定,所以便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
在离开座位之前,萧玉打开了桌面底下一个按钮,接通了审讯室与隔壁的录音设备,这才离开了审讯室。
只是审讯室的房门刚刚关上,刘大鹏就熟练无比地伸出右手在桌子底下接连点动,随着他的动作,录音设备被关掉,隔音玻璃窗上的百叶帘徐徐而落,就连审讯室里的灯光也被灭得只剩下白夜临头顶那一盏,整个房间的气氛马上变得阴森而肃穆。
“说吧,你到底是谁?别再说你就是白夜临了,他还在停尸房的冰柜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刘大鹏看着白夜临的目光里充斥着强烈的紧张过后发现是被戏耍的郁气,以及即将舒发这股郁气的玩味。
白夜临见对面这个中年男人明显不如刚才那个女警友善,语气也带着股审问人犯的味道,不免有些紧张。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且还是一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山里少年,放在以前警察局就是他敬而远之,准备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方,然而这些畏惧的情绪在对父母亲的愧疚之情和领回父母遗体的强烈责任感面前,都不值一提,所以他还是挺直了腰杆说道:“我就是白夜临,我没死。”
这句话刚一说完,白夜临就看见对面的中年人动了,紧接着耳边有风声呼啸,对方拿着记录本已经向他的脸颊砸来。
刘大鹏的动作很快,力道很大,不过在经过不明物质全面改造过身体的白夜临眼里,对方每个动作的变化和移动的轨迹都异常的清晰,他只要抬抬手就可以格挡,只要偏偏头就可以躲避,然而或许是白夜临还没有适应身体的变化,或许是在面对暴力执法该如何应对的问题上,他还有些拿捏不定,所以他没有立刻作出反应,只是本能地微微侧了一下头,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记录本已经啪的一声落下,拍得他耳朵一阵嗡鸣。
“白夜临,白夜临……我看你还叫不叫白夜临!”
刘大鹏每叫一声这个名字就扇一下白夜临的耳光,一连打了七八下才重新坐了回去,轻笑一声又说道:“现在可以说下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被人看不起是一回事,被人打脸扇耳光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脸上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但是白夜临还是感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羞辱感充斥了他的全身,然而他却始终没有还手,因为曾经有一个打麻将被抓的倒霉老师在课堂里告诫学生,要是做了什么错事被警察抓到了,警察要是打你的话千万不要还手,你越还手人家打得越凶。
“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在逼供?我是来求助的,不是来投案的。”在纠结与憋屈中挣扎许久的老实孩子白夜临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倔强地看着刘大鹏,咬着牙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白夜临?”
“凭什么?”刘大鹏哼了一声,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说道:“这么明显的证据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就因为我没有这个胎记?你难道没发现我的容貌也有一些变化吗?整容你没听过吗?我前几天去整容了,把胎记处理掉了,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吧!”
强烈的羞辱感让白夜临憋出了个还算说得过去,却经不起调查的理由,然而越说他的眼睛越亮,或许是被打明白了,他突然想到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其实还有个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于是又急忙说道:“不是有DNA鉴定吗?我父母的遗体还在,我可以做鉴定,这样总骗不了人了吧?”
听到这句话,刘大鹏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带着审视的目光盯了白夜临许久,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把你们老白家的胎记处理掉了?”
“我们老白家?什么意思?”白夜临身体一震,惊讶问道:“你知道我爸背后也有一块那样的胎记?”
闻言,刘大鹏的眼睛又突然间睁大了一倍都不止,因为他确实知道白大林后背也有一块六芒星形胎记,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个情况的人之一。
他没有回答白夜临的问题,因为事情又开始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回不回答都已经没有意义,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刘大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取出一根点上,拿出手机想了一会后才发出一条短信,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发一言,只是显得有些急促不安。
没过多久刘大鹏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一眼白夜临,然后站起身走到房中一个离白夜临较远的角落里开始接听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你白痴啊你,居然发短信!”
刘大鹏恭敬地回答道:“我在审讯室里,不方便说话,不过您放心,只凭一条短信的内容是看不出什么的。”
那个年轻的声音嗤笑一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死的也只会是你。长话短说,那个人的身份确认了吗?”
“八成是了。”刘大鹏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就杀了,我只要尸体。”
“这……我现在是在警局!”刘大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白痴,在警局就不能杀人了吗?难道你还想他去做DNA鉴定?那到时候记在你头上的可就是三条人命了。我告诉你,这次有萧玉掺和在里面,上次的做法是行不通的,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她家老头子的地盘,很容易就露馅了,所以还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我倒觉得杀一个敢在警局行骗外袭警的小骗子,对你更加有利一些。办法已经替你想好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手段了。其它事情我这边已经有了安排,你放心就是。”
这句话说完,手机那头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刘大鹏愣在那里,呆若木鸡!
(ps:本来还想继续悬疑下去,又怕情节发展太慢,怕看书的友友们不喜欢,不断告诫自己这是网络文学,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无奈之下只好拉白了写,效果如何我也不知道,若有不足求谅解!新书求收藏!巷子好深,人迹罕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