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九阴炁
李记铁匠铺，申时。
昊凛推门而入，瘦皮猴走上前搭话，“客官，要练什么器？”
昊凛笑道：“我找李子儿。”
瘦皮猴目光迟疑不定，原本的客气也不复存在，恶语相加，“臭老头，不炼器也敢见我们老板，去去去。”
昊凛一掌砸出，酃力所出，拍的瘦皮猴摔了个叮咚响，目光如炬，“就说昊凛来见。”
一听是术魔的名号，瘦皮猴瞪大了眼睛，嗖的往店里面跑。嘴里念叨着，“麻烦了，惹了大人物。”
店内，李子儿笑道：“你确定是他，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他自己说是，人挺老的，五官轮廓挺立体的，哦，左肩上还有尊银蟠龙像。”瘦皮猴挠着脑袋瓜，向李子儿描述昊凛的外貌。
李子儿深思了一会儿。银蟠龙，不正是当年昊凛的名号吗？
李子儿决定去见见这个相隔了五十年未曾谋面的丈夫。
昊凛站在走廊，观阅墙上各个书法家的作品，不得不说，李记铁匠铺所收纳的名作真个不少，可能那些书法家都用自己的名作与李子儿进行炼器交易吧！
满头的白发不禁令李子儿有些怀疑，但那股炁却是无法复制的，“昊凛。”
李子儿甜甜的叫了一声，回眸只是半纪隔，五十年了。
人，修炼至彻悟大境域之时，就可保容颜不老。但昊凛却已是花甲老人了。
“你怎么这么老了？”李子儿不解道，数十年前，昊凛可是斩灵术魔，实力自然在斩灵大境域之中，二十年过去，少说也是开锋阶巅峰，为何是一个花甲老人。
“当年陨炎一战，重伤退隐句句属实。”昊凛泪眼婆娑的看着李子儿，当年若不是重伤难愈，他必定在陨炎称帝，没有什么官爵比得上皇帝。
昊凛的身材依旧是那么魁梧，银蟠龙盘踞更是将他的霸气展露的一览无余。
昊凛看了看随着李子儿的几人，说道：“子儿，借一步说话可否？”
“当然。”随后引昊凛入内阁，两人于桌两旁对坐。
“盘族人来了。”昊凛说道，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百年难遇。
“怎么了？”李子儿疑惑，两人与盘族井水不犯河水，昊凛为什么要提神族。
“十二世子凝出世。”昊凛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消息已经从胤府转达到了昊凛耳中，事实上盘族通知了各处元素师与术师强者，相当于发布寻人启事。
“又要面世了吗？”李子儿愁眉不展，所要面世之物，莫说斩灵大境域，恐怕入神大境域都要动容。
“不错，但我并不是在意它，而是子凝。”昊凛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
“凝肜澈是盘子凝！”李子儿心领神会。
“天方三年前只有凝门被自己的女婿灭了，只好符合了时间和父母双方关系破解的条件。”昊凛将思绪整理了一遍。
“你的打算。”李子儿自然明白，昊凛不会将盘子凝交个盘沉，因为那会加快大乱爆发。
“让他先成长起来，拥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时，就让他去亲手打开属于自己的宝藏吧！”
成寸新居，晚。
“澈儿，晚上不用上去了，昊凛爷爷不在。”晚饭过后，一旁整理碗筷的凝玉沥转告昊凛的通知。
“嗯。”凝肜澈简单应道，随后坐在长木椅上，参悟鼎术。
至戌时，凝玉沥本来想要将他叫去睡觉，但怕误了凝肜澈修行，便坐在一旁守候。
夜深，夜愈冷。
凝玉沥烧了壶热水，利用纵水之法，将它们散发到凝肜澈周围，使其周身温暖。
轰，涉及到酃力后发爆炸，虽然十分基础，但对于还在入门凝肜澈来说，太慢了，凝肜澈始终无法理解怎样后发爆炸的原理。
至亥时，凝肜澈稍有头绪，脑海中运转鼎文，以识大道。
鼎文意思大多为火炮，炮弹，火药的意思，“难道与火炮开炮是一个原理。”凝肜澈参悟道。
至次日子时，凝肜澈终于将两者原理联系起来，算是理论成立吧，但是不是还是要看昊凛指点了。
凝肜澈睁开眼睛，早已夜黑人静，身旁母亲陪伴，凝肜澈继承母系一半，对元素自然也有感知能力，他明白，母亲怕自己冷。
“参悟完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凝玉沥轻声说道。
天方第一学院，卯时。
昨晚睡的晚，凝肜澈显然没什么精神，脸庞与手臂一直搓擦着。
这次赤煊灿怒了，昨天下午参悟罚站就此作罢，现在公然打瞌睡，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但昊凛推荐的学生，还是不好妄动。
“胤浣儿，把你同桌整清醒。”赤煊灿趁着学生自行思考时间，向胤浣儿吩咐到。
胤浣儿看了凝肜澈一眼，小手拽着他的耳朵，用力搓捏，疼的凝肜澈差点把那声啊喊出来，小嘴张大，两眼失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手抓着胤浣儿那只细腻小手，示意让她停下。
“怎么了？”凝肜澈不满的说道，胤浣儿没有多嘴，小手指了指赤煊灿，凝肜澈立马知道内情，羞红了脸，道：“麻烦了。”
“嗤。”胤浣儿花枝微颤，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
“有吗？”凝肜澈的确有些死板，而且礼仪过多，但自己却不为所知。
“我拽了你的耳朵不说恶语相加，而是麻烦道歉，你说你奇不奇怪？”胤浣儿伶牙俐齿，反问道，贝齿展露，尤为夺目。
“但我娘说，自己麻烦到别人就该道歉啊！”凝肜澈瞪大眼睛，为自己的习惯据理力争。
“凝肜澈，胤浣儿，下课两人到我办公室来。”赤煊灿可是将两人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气的不行，喝道。
校长办公室，巳时。
赤煊灿可以说是武痴一枚，办公室自然是最正常的配置，没有任何添加，几个书架，大木桌，与靠背木椅。
“凝肜澈，我发现你生活过的很滋润。”赤煊灿调侃道，“睡完觉和女生说话。”
出于本能的敬畏，凝肜澈并没有说话。
“侄女，批评就批评，没必要将我闺女扯进来，这种丧家之犬在天方第一学院就是耻辱。”胤山不请自来，还对凝肜澈辱骂。
“胤山叔，浣儿上课说话，我在思想教育。”赤煊灿略将来龙去脉说道。
“浣儿的思想工作我来，这条丧家之犬你来做思想工作。”胤山并不多说，领着胤浣儿，便向赤煊灿告别离开。
胤浣儿注意到，但自己父亲说他是丧家之犬时，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背负这种骂名。
赤煊灿自然知道胤山口中的“思想工作”，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孩子没有必要再去伤他的心。
赤煊灿带着他走出校门目送他穿过大路，走向路对面的房屋，孤独，落寞，幼小的身影不禁触动了她的心弦。
路上，胤山一再向胤浣儿脑中植入一些所谓的大道理，而胤浣儿却是从马车后窗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
过去因为凝玉沥到成寸办事，将他托付给朋友，自己被看不起，被当做丧家之犬的事情，凝玉沥并不是不知道，但她总说，能忍则忍。后来，这种事情，凝肜澈也不再向凝玉沥说了。
他愈发想念那个民风淳朴的浮灵村，在那里，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世而去排斥他，王嫂，盛方子叔叔，幼童玩伴，村民，还有那个穿着绿裙子的盛箫悦妹妹。
看到凝肜澈脸色低迷，凝玉沥便知道，自己的孩子又被骂做丧家之犬，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抚摸着他的头颅，温柔的说道：“孩子，这个世界只认同强者，唯有最强，才能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听到这些话，凝肜澈脸上恢复了些光彩，草草了结午饭便去找昊凛。
昊凛见到凝肜澈，递给他一个小茶杯，杯中酒香浓郁，正是都灵酒。
“喝下去。”昊凛笑道。
凝肜澈照做，烈酒入喉，同样的感觉，但凝肜澈却悟不出那种酒意，只是辣的皱眉吐舌。
“喝出什么了吗？”昊凛问道。
“辣。”
“等你悟出酒中道理，就明白了，什么是强者。”昊凛感慨道，天地间诸强，昊凛也算一个，自己的徒弟却遭此大辱。
“昊凛爷爷送你一把武器，等级是神兵的哦。”昊凛欢颜而道，取出一把短刃，刃为蓝色，蓝色蟠龙盘踞上端以连接刃柄，刃柄朴实无华，但却也是蓝色，短刃入鞘，递给凝肜澈。
“什么是神兵啊？”听起来很厉害，但不知道总是虚的，对于炼器所炼之器与鼎术一样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从低到高，钝器（普通的家庭铁质工具）、兵器、利器、通灵、神兵。
凝肜澈接过短刃，放入金灿大口袋，笑道：“谢谢昊凛爷爷，它叫什么名字？”
“九阴炁。它可以增强劈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攻击力，通灵水性，对你日后元素与术融合有说不尽的好处。”昊凛自豪的解释道，毕竟是自己老婆做的，当然是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