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回想着与他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他就是那个在彩尼河与我放纸船心心愿的顾向民,只是当我看到他第一眼时,还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天呐。他是除妖国发陛下,那么刚才我对他做了犯杀头的事。妈呀。我……我这下死定了。我该怎么向他请罪,毕竟他是除妖国的陛下,刚才对他甩耳光,这太丢他的脸,太伤他尊荣了。可他也欺骗了我。
自从在山崖被他救,他就开始盘算着怎么与我碰面,我就觉得那次彩灯会晚上看到他的瞬间就觉得熟悉。
反正打野打了,他要怎么惩罚我都随他好了。但有一点就是叫他放我回花府。
夜深了,我来到小莲的房里看她的伤势怎么样了。盯着她被毁了的脸,我痛心疾首。
“小莲是我对不起你,你骂我打我吧。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啊。”
“主子。这不是你的错,也不需要主子负责。这都是奴婢自愿的。”小莲躺在床上抿嘴微微笑,眨着亮眼睛又说,“主子。我听小曼说陛下被你打了一耳光,是真的吗?”
“嗯嗯。”我点头。
“陛下是真的爱上了主子。从奴婢第一次看见陛下眼里流露出来的真情,陛下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要保护好一个人。主子你是陛下的幸运女神。主子,奴婢求求你不要让我们的陛下伤心好吗。可不可以去向陛下道歉?”
我呶了呶嘴,“可我不想耶。是他先对我无礼的,我才出手打了他。”
“奴婢知道主子心里没有陛下,可陛下心里全是你,陛下深爱着你才会对你失礼的。”小莲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泪眼通红乞求我,“主子,我求求你了,去问个好也行。”
看着他很希望我的眼神,我心软,说:“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他给他一个道歉。”
“谢谢主子的体谅。主子,让小曼带你去陛下寝宫吧。”
我给小莲盖好被子:“不用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关上小莲的房门。
我提着灯笼走出了郁兰宫,在御花园碰到一个奴婢,询问了一下,得知陛下的寝宫在哪,所以我现在正走向顾向民的寝宫。
站在养心殿门外,我向一个侍卫说:“哎,麻烦你叫一下顾向民。”
“大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敢直呼的吗。你是哪个宫的奴婢?”侍卫凶神恶煞。
我忘了顾向民的名字是不可以随便叫的,咧着嘴巴笑道:“大哥,麻烦你通报一声,郁兰宫的木樱红求见。”
“在这里等着。”
切。这个侍卫也太凶了吧。说话干嘛那么拽啊。我东张西望,踱来踱去之时,有一双手突然捂住我嘴,把我拖到另一边,离开了另一个侍卫的视线。
喂。帅哥,欧巴,你是眼瞎吗,我被人拖走他也没看见?拖到一旁草丛,还没容我喘一口气,又有一双手捏着我嘴,把一碗苦涩的东西强迫地往我嘴里灌。
我拼命地挣扎着,可还是无济于事,几个蒙着面纱的奴婢从我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尾后的奴婢我好像见过,背影就是下午烧毁小莲脸的那个可恶的阿奴。
我擦了擦嘴巴,没理会她们给我灌了什么东西,从草丛里出来向养心殿外候着,侍卫从里面出来不悦道:“陛下说不想见你,叫你马上离开。”
“那我就站在这里,等到他想见我的时候。”我气呼呼地。
可恶的顾向民有必要这么小气吗。居然说什么也不肯见我,你越不想见我,我就越是烦你。
突然亮起一道闪电,接着一道道更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在天空划开一条裂口,再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雷声越来越厉,像猛地撕裂布幔的声音。暴雨倾盆,犹如江河胡海的水一下子都倾泻下来了。这雨拼命地往下打,也打在我身上。
我任然不动摇地站在风雨雷电之中,全身湿透了,脚也麻木了。可眼睛不歇息的盯着养心殿的门。
顾向民我真的打伤你了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出来见我,我真心诚意来向你道歉的。
呃,头顶上怎么有一把油伞,莫非是顾向民,我蓦然抬头,是小曼对我说:“主子,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回宫吧。陛下气消了就会来见主子的。主子还是跟我回寝宫,不然淋出病就不好了。”
我用手弄开小曼手中的油伞,张开嘴才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纳闷的捏了捏嗓子,还是发不出声音。
忽然,我渐渐感到全身好烫好热,眼睛好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头重重地好痛,“咻”地一下身体向后倒下去。
“樱红,樱红你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淋雨。”
迷迷糊糊地听见顾向民的声音,我虚弱地睁开眼,眼睛眨动着,只是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于是我用手指指向屏风,意思叫他给我纸和笔。
“樱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不愿与我说话?”他摁着我肩,这家伙以为我指门框让他出去了。又说,“樱红你是想要什么吗?”
我弯眉蹙成了一条线,眼里闪动着焦急的泪花。就算拿笔和纸给我有什么用,他又看不懂简体字,我伤心透了。两只手抱着脑袋,像个似的呜呜地哭了又哭。
“小曼快去请御医来郁兰宫。”顾向民说完上前,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别哭了。我让小曼去请御医来看一下,你除了发烧之外还淋出了什么病?”
我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一会儿,小曼的声音传进来,“陛下。御医来了。”
“参见陛下。”御医作辑向顾向民跪下。
“马上给朕看,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说出话?”他急不可耐吩咐御医。
御医给我把了把脉,又检查嘴巴和眼睛,他对顾向民禀告:“回陛下。主子她不是发烧引起的失哑,这似乎是主子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失哑的。”
“朕命令你马上开药治疗。治不好朕要了你的命!”他大发雷霆吓得御医直哆嗦。
御医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陛下。微臣需要知道主子是吃了那些东西,方能开药治疗。”
这时小曼从门外拽进来一个侍从,说:“陛下。这个侍从在郁兰宫门口走来走去,不知想干什么。”
“陛下,属下不敢。只是前来禀告陛下,主子她昨晚在养心殿候着的时候,被珍妃的侍女拽到草丛里给主子灌了一碗哑药。”侍从说着从怀里还拿出一个碗,“这是昨晚留下来的碗。”
顾向民接过侍从手中的碗看了看,扔给御医,御医研究起来,顾向民现在脸色变得好恐怖,眼珠子快爆出来了,他对御医吩咐:“何御医,马上给朕配出解药!”
“微臣领命。”御医瑟瑟发抖地离开了寝宫。
顾向民向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他从茶壶里倒出茶水递给我,我接过水杯喝掉。
我不时地注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久久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天空,过了好一会儿,小曼终于把解药端来了,他马上接过碗坐在床沿上一口一口喂进我嘴里。
解药喝掉后,我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始终不敢开口,我害怕我还是发不出声音。
顾向民焦躁难耐的样子拽过我手握着,“樱红别怕,你再试一试能说出话来吗?”
我鼓起勇气叫顾向民的名字:“顾……顾向民……”
“能说话了。樱红你能说话了。”他兴奋地抱着我入怀,真的有这么高兴吗,他放开我又说:“告诉我昨晚上是珍妃的人伤害了你对不对?”
“没有呐。你别听那个侍从胡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用吗?让珍妃不要那么记恨我。
顾向民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起身说:“樱红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珍妃问个清楚!”
啊!这怎么可以。顾向民急匆匆地走出寝宫,我也不顾脚踝上还有一点疼痛,从床上下来追在顾向民后面。哎哟。我的脚真是伤了一次又一次,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穿过御花园,然后直走又穿过长长的走廊,右拐到了某个寝宫门前,我看见顾向民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