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了,她不吃不喝不睡,直到晚上六点左右,她才提着箱子出门,在门口撂下一句话。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房间里,我只要儿子昊昊,其它你都拿着吧,咱们民政局见。”
志刚眼看她出门了,知道她若是出了这道门,自己真的就失去她了,也意味着他们之间彻底完了。
志刚三步并做两步,飞奔至敢言身前抱紧她不让她出门,话未说、泪先落,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敢言脖颈,冰凉冰凉的。
“求你了,别走,别走行吗?”志刚哽咽的苦苦求她原谅,就差跪下来了。
“放手吧,我可以忍受贫穷;我也可以忍受寂寞;但我忍受不了你的背叛,忍受不了你对爱情的亵渎,这事成为我人生中致命的污点,握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还有小三上门是对我的侮辱,也是我的耻辱。”
敢言没有强行挣脱,而是一字一句缓缓说出自己的心声,只是这会儿她的心破碎得不成样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风中飘零。
志刚无力的放开双手,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此刻他清楚的知道,敢言走了,永远的走了,他们之间已经画上句号。
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世事多变,谁又能诺得谁一世相守?
民政局门口,敢言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快9点了,志刚还没来,时间过去一个星期了,现在她的心里也平静了很多,心也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了。
隔得远远的,敢言看到志刚来了,看来这些天,他也没休息好,憔悴的面容,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拉碴,乱得像鸡窝似的头发,这副尊容哪里还找得到半点风流倜傥的影子呦。
“小言,看在昊昊的份上能不离吗?”志刚走近敢言最后一次哀伤得问。
“不离,你能让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不离,她的肚子能等吗?”敢言字字珠玑,针针见血的反问,不过自己也遭到反射,一样被扎得鲜血淋漓。
志刚嗫嚅半天,终究什么说不出来,毕竟错的是自己,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婚姻出轨的报应。
“进去吧!”敢言转身走进工作大厅,志刚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
这年头离婚的人特别多,工作人员也是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见她们没什么争议,就直接把手术办办完了。
出了大厅,敢言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离开了,简直可以用仓煌而逃来形容。
因为她怕自己会心软;怕伪装地坚强被人看穿,她更怕自己会回头,到时候她失去的不止是爱情,肯定连尊严也找不到。
敢言不想就这个样子回家,不想让玲玲担心,随便走进一家咖啡厅,她想坐下来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
敢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断的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咖啡,不断的搅动,不断的搅动,碗里得咖啡冰凉冰凉她也不曾放下,亦如她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平静。
钢琴师还在深情的演绎,敢言却无心欣赏,眼神中有些涣散,盯着窗外淅沥的小雨发愣。
屋子里的歌声婉转哀怨,在敢言听来这甜美的歌声,却透出无尽的哀伤,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小言,你是我的唯一,我的最爱,我愿与你白首不相离。”
“小言,这辈子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言,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你。”
…………
记忆如潮水,现如今物是人非,转眼间各奔东西……
敢言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带志刚回家的情景,也就是那天,为了志刚和爸爸决裂继而离家出走。
“这男孩子性情软弱,太过温柔多情、且面带桃花、还不思进取,你不能跟他在一起”。这是爸爸当时的原话。
热恋中的敢言,哪容的下爸爸如此诋毁自己的爱人,她像护犊子似的把志刚拉到身后,跳起来指着爸爸破口大骂,那架势活像泼妇骂街,谁也劝不住。
为人师表的爸爸,气得浑身哆嗦,颤抖着手指让她滚,她记得当时撂下一句狠话就头也没回的拉着志刚就走了,从此再也没回去过。
如今看来,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莫非爸爸有先见之明?爸爸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看来自己真是错得离谱,错得离谱啊!时间会让你了解爱情,时间也会让你证明爱情,但它也会推翻爱情。
记忆的碎片不断涌入她的脑海,慢慢的拼凑完整,可是心碎了,还能拼凑吗?若是心死了呢?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敢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敢想像下去,只能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强,要坚强。
结束了,幸福的痛苦的一切都结束了,所有事情都会随着时间地推移而慢慢淡化。
敢言一直坐着,坐到天渐渐黑了,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了,才慢慢起身回家。
玲玲见敢言进门,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饭,把沙发留给她们母子。
昊昊似乎感应到什么,见她回来就亲昵地爬她身上坐着,叫妈妈陪着玩********。
吃饭时,敢言慎重的谢过玲玲,玲玲觉得怪怪的,但她知道敢言已经有了决定,看来她这是要走了。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玲玲知道敢言一直很有主见,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
“我先带昊昊去乡下看望一下他奶奶,再送他去幼儿园,然后找份工作先安定下来。”今天在咖啡厅想了一整天,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既然离婚了,就得自己独立,然后找份工作养孩子。
“他那么欺负你,你还去看她妈?”玲玲那火爆脾气,一听这话又跳起来气愤的质问她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她妈对我像女儿一样,昊昊更是她的命根子,昊昊手术成功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带他去看望一下”。敢言伤害了自己的父母,她不想再伤另外一个老人的心了。
就算婚姻结束了,其它感情还是存在的,不是吗?敢言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所以就做了这样的决定,谁知这样一个决定成就了她后半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