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手术后各方面恢复得极好,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敢言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医院全力照顾儿子。
志刚下班会过来看望她们母子,玲玲有时间也会过来瞧瞧,转眼间,一个月快过完了,日子过得倒也不寂寞。
儿子的小脸一天比一天红润,小手小脚都长大了很多,变得白白胖胖的,敢言心里乐开了花,每天都是春风满面笑脸相随。
事情发展到现在,敢言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她一度觉得三年的分离是值得的。“风雨过后才有彩虹。”敢言突然想起这句话,也想起了说这话的朋友,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如果不是接下来的事情,敢言以为她们会一直这么幸福地生活下去,每天有温柔体贴的老公陪伴,有健康活泼的儿子围绕身侧,虽然不是那么富有,但女人要的就是这些吗?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人生真的能一帆风顺吗?
就在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敢言的梦破碎了,心也碎了,散了一地,再也无法修复。
那天下午,天气比较热,家里很闷,敢言带着昊昊在楼下的小公园里玩耍,玩得正高兴的时候,来了一个穿着孕妇装的女人,面容有些憔悴,冲着她叫了一声敢言姐,还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玩具车给昊昊,昊昊得到玩具车就开开心心地到一旁玩去了。
正当敢言疑惑不解想拒绝的时候,女人开口了,“敢言姐,让昊昊单独玩会儿,咱们聊一下吧!”
面对这个不太和善的女人,敢言心里不断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应承她。
这时,女人再次开口“我叫乔丽,是志刚同事,我想和你聊聊志刚的事。”
敢言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竟然没再反驳,主动在旁边凉亭的长凳上坐下来,心里很想知道她说什么,心中无缘由的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乔丽在她身边坐下来,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拿在手里,接着就像鼓起很大的勇气似地说“我怀孕了,是志刚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她大声呐喊,拼命摇头不肯相信她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照片你总不会不信吧?我们都交往两年多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孩子。”乔丽边说边甩出几张照片。
敢言听了这话,又睁大眼睛看到照片里****的老公,真的是志刚,真的是她的志刚,她不会认错,他认得志刚的胸口处有一颗黑痣。
照片是那么的刺眼,敢言瞬间像雷劈中一般愣在凳子上,真真切切的感到心痛,心像被一只手揪住,狠狠地绞痛,血液凝固了,堵在她身体里,使她头晕目眩,要不是此刻是坐着的,她就晕倒在地上,指甲深陷在肉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事实证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老公志刚出轨了,而且在两年前就出轨了,更可气的时他竟然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乔丽看着坐在那像雕塑一般的女子,双膝跪下来声泪俱下的哭泣“志刚因为你要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可惜此时的敢言是一句话也听不到,就机械式地重复一句话“是志刚的孩子,是志刚的孩子……。”
乔丽看到敢言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非常害怕赶紧爬起来跑出公园,因为跑得太急,连B超单和照片掉地上她也不敢回头去捡,叫了部出租车一溜烟跑回家。
他老婆不会就这么疯了吧?回家后乔丽不敢打电话给志刚,只是惊慌失措地回到家用被子蒙住头。
敢言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乔丽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昊昊抱着她大腿狂哭,她才晃过神来。
敢言一把搂起儿子放声大哭,昊昊也懂事般的没哭闹,还用小手帮妈妈擦擦眼泪,用稚气的声音跟说:妈妈,不哭啊,不哭啊,对不起啊。”
听到儿子的安慰,她止住了眼泪,也恢复一些理智,拿出手机给玲玲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玲玲就风弛电掣般地赶到公园,接了她们母子,打车回到自已家中。
进门后,玲玲把熟睡的昊昊放在床上,再回到客厅时,只看到敢言双眼发愣地呆坐着,眼神涣散毫无生机的样子,她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来,等待着她开口。
可是玲玲等了半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活死人一样,玲玲急得一把抓住她的双臂,使劲地摇晃着。
“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不成?”玲玲恨不得有时光机,直接把她的记忆扫一遍,好歹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过她在这里干着急。
敢言终于被她摇晃得醒了,哇的一声就是一阵痛哭,直接哭到天昏地暗,玲玲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陪着她一起哭,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让她使劲发泄心中的痛楚。
“他在外有女人还有孩子,我该怎么办?玲玲,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敢言无助的拉着玲玲的衣袖询问
哪知的她的话刚落音,玲玲就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拉起她直接往外冲“走,我帮你去阉了那负心汉。”
敢言一下清醒过来,紧紧抱住玲玲,让她不要冲动,她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好友也搭进去。
“玲玲,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让我自已来处理吧”。敢言很庆幸有这么一位能为自已两肋插刀的朋友,但是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好友身陷囵圄。
“言言,他若折你翅膀,我必亲手毁了他的天堂,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玲玲气愤地说道,两眼几乎能喷出火来,若是志刚在她面前,估计她会跳起来撕碎他。
等昊昊醒来,玲玲就带着小家伙去外面吃肯德基去了,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她,因为玲玲知道她从小就是理性的,无论多棘手的事情,给她时间她就能处理好,并且她也很坚强,玲玲相信她能挺过去。
她们走了以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敢言坐在窗前,无神的双眼看着外面的夜空。
昨天她猛地一下从幸福的天堂跌进十八层地狱,打得她到现在还是头昏脑涨,她对着黑夜诉说着,志刚,你真是这么待我的吗?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心中又一个声音告诉她:不相信又能怎样?能改还变事实吗?事实摆在你面前你能当没发生过吗?你能接受这种妻妾共存的生活吗?你能接纳他和别人的孩子吗?这些你做得到吗?她的心中有几个声音交织着,让她心如乱麻,头痛欲裂。
玲玲带着昊昊开门进来,把饭盒放桌子上,玲玲把昊昊往前推推,让孩子叫她吃饭,听到孩子稚嫩的呼唤声,她总算是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
玲玲指指饭盒“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了,先趁热吃饭”。
她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扒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此时的她没有一丁点精气神,双眼浮肿连吃饭也没力气,让人看着就心疼。“是嫌饭不好吃,还是在想那负心汉?”
玲玲见她只知道折磨自己就恨的牙痒痒,如果是她男朋友劈腿的话,她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她才不会折磨自已,让别人痛快。
敢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她计较,早已习惯了她的毒舌,她早已知道不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