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罗放下手上的文件夹，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仿佛忘了陈文的存在。
陈文趁机打量了下祁罗。
他发现，一向冷静的，面无表情的男人，现在，目中竟然涌动忧郁，压抑。仿佛正有一头困兽，要破笼而出。
他心里一动。
祁罗却说话了。“陈文。你，养过宠物吗？”
“是的。一只宠物猫，通体雪白，只双眼上两个黑圈。养了两年。”
“后来呢？”
“嗯？”
“现在，它还在吗？”祁罗说。
“不。它走丢了。”
“那你一定很难受。”
“是的。”陈文垂下眼眸，目中一抹忧伤。
那个猫，会在他上网时，跳到键盘上一顿乱踩，抗议他不陪它。想吃鱼，还会在地上打滚撒娇，直到达到目的。安静的冬夜，会在他睡着后，偷偷爬到他被窝里。被他一脚踹下床后，第二天，他会发现，它还是在它被窝里。虽然脏，但，它盘在他脚边，暖暖软软。他经常受冻的脚，竟不再觉得冷。
“我也，要失去一个宠物了。”祁总的话，打断陈文的回忆。
他抬起头，发现祁总眼中，正浮现同样的伤心。于是他安慰道：“宠物寿命比人少。正常的。我现在已经想开了。。。。”
“不。是我亲手杀了她。”祁罗的目光，陡的锐利起来。
陈文一阵瑟缩。
“她太不听话，太不懂事。。。。。。”他转开视线，看向玻璃外的天。“我只有这么做。没别的办法。”
办公室里一片静谧。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如果你失去它，恐怕，会后悔。”陈文只好找话说。其实他并不太懂，也根本不很相信，一向冷情的，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会像现在这样脆弱。而仅仅为了一个宠物。
过了许久，祁罗说：“好了，你去吧。”
在这一霎那，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静从容的男人，仿佛刚才的脆弱，只不过是陈文的幻觉。
陈文摸了摸头，走出办公室。
而祁罗，说了刚才那一番话后，觉得一早上堵在心里的东西，仿佛漏掉了一样，慢慢的少了。
“没别的办法，不是吗？”他冷笑。开始处理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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