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赤纱镜摆至戚家最北面的屋中,背阳。可一开门,却觉光照满堂。细看竟是那铜镜折射而来。此镜确实不同凡响,纯赤金渡造,边框的雕琢略显怪异却有种妖娆的美,人工手绘鲜艳夺目、栩栩如生。镜面光滑平实,估计没有半年工夫打磨不出,凑近端详出许多光晕,可断定是有些年头的。总而言之是巧夺天工之作,近乎无可挑剔。
“你先出去吧,待会我鉴完,自会给你答复。”江如萱道。她鉴宝时不愿身旁有人,且是习惯。
听到此言,不断为这面镜子美言的戚伯承也敛了敛自己的得意,恭敬退下,道:“那小姐你慢慢鉴,老朽在外面候着。”
说完侧身正准备出门,许是酒意太浓,竟冒出了句“这面镜子有妖气啊,前几位风水大师都这么说,就连家里的几个小仆也传言在此听到过哭声,小姐你还应多小心才是。”
江如萱不以为然,关于宝物带妖气的话她听过太多,皆是人们在故弄玄虚罢了,鬼鬼神神的,世上本就无存。
可转身那刻,她便觉出了不对。刚刚还柔和的光晕,此时都无规律地律动起来,好似涓涓的小溪突然汹涌得像恐怖的海。镜面的深邃,宛如黑洞,光线毫无防备的游弋,想折返却已来不及。
大脑突然一阵钝痛,江如萱忙扶住木椅,不料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下一秒黑暗疯狂涌上,剥食了残存的理智,只觉双眼模糊,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