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倩影入屋,娇颜上的惊愕也经久未散。
像!太像了!
步家素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父女俩脸上双双挂着歉意,望向江如萱。
虽是贵门娇女,江如萱却也不多埋怨,善意的浪波漫上眼眸深处的滩涂,美得不可方物。步歌父女微怔,忘了倾吐满腹愧语。片刻,不知谁的一声轻响破了寂静,猛然回神的步歌撩过随风飞舞的青丝,笑道:“时候不早了,如萱我们该上路了。”
看着那样刻意的欢娱爬上步歌的姣好容颜,就似生活冷漠的步履恨恨踏上命运的残桓,江如萱清晰觉出其中不可言说的伤痕。
轻应一声“嗯”,江如萱将不多的行李带上,携着步歌的手,对不远处藤椅上那个慵躺沐阳的老人深鞠一躬,快步跨过那依稀跳跃的几尺阳光,迈出那圈不堪的破篱。
身后步歌那句略有哭腔的“爹,保重!”,紧趁草门没关之际,溜入院中,溜入老人之耳。
步云慈祥的脸庞未改神色,只是略扬起嘴角,唱起那曲《阳光三叠》。
老人喑哑的声调将这首骊歌以一种诉说的姿态吟出,空中翻飞的似是那般凄凉心情。晨光漫溢,江如萱回首,依旧是废墟般的故居,却犹如拔地而起一座亲情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