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宏实在不相信,这件事情周与墨会提前知道,还去以身犯险。
“你想要做什么?”
唐洱继续说道,“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我跟他联系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知道这个事件的始末。”
“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想要干什么?”许行宏戒备地看着他。
“是,我是有私心,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楚周与墨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唐洱黯然神伤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许行宏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海里翻滚他说的话,关于周与墨的。
许行宏疾步快走,小跑,奔跑,最后加速跑到医院的中心。
档案室
“帮我查一份周与墨近期治疗档案。”许行宏气喘吁吁按着门,对着里面的保管员道。
“好的,宏姐。”保管员选所属的密码查询着。
喘息间,一份资料,就在许行宏的电脑面前显示出来。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枪伤,所以那几个月,他不许照顾,美名曰害怕她看见他的伤疤。
许行宏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这是真的一个局。
一个为她设计的局,同样也能麻痹郭家的人。
当下,她的心中一片慌乱,尽管她一个劲儿地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要镇静。
马上就能见到周与墨了,对,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一定要问清楚。
许行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就听到保管员一个劲儿的叫着自己,“宏姐,宏姐。”
“嗯。”许行宏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转身就走了。
不知道她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背影有多么的失魂落魄。
在医院的长椅上晒太阳,这么强烈的阳光,感觉也晒不到她内心的寒冰,骨子里都冒着寒气似的。
由这件事引发的一连串的问题,她能想到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
从一开始的交往,他用他内心脆弱拴住许行宏母性的关怀开始。
再到许爸许妈发现,在他的父母不同意,在爷爷的支持下他们订婚,再到她去帝都。
可能他唯一漏算的是她当时选择去滇贵高原,这也使得他以后的手段更加的变本加厉。
许行宏一直也不反对说,两个人恋爱使什么手段这些问题,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为什么连最起码的坦诚跟信任都没有。
或者?!
“喂,我是许行宏,麻烦查一下周与墨跟许行宏的结婚注册信息。”许行宏将电话打给律师团。
“好的,麻烦您稍等。”占线中,“好的,已经找到了,你们在大陆并没有注册,在港城找到的,但是大陆并不会承认这个婚姻。”
大陆不会承认这个婚姻!
呼吸一窒,她的心窝闷闷的,有些钝疼。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结婚了,一直以已婚人的身份自居。
可事情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这些事情都可以告诉她的,就是想要跟她交往,想让她去帝都,叫他们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根本就不需要瞒着她,周与墨,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许行宏睁着干涩的眼睛,想哭却哭不出来。
不行!
她不能任由自己沉醉在这种情绪当中她要去帝都,她要当面去问清楚。
机场
许行宏落寞等在机场,随行的人员是跟云蒙山的借来的人。
地勤在广播中呼叫什么她早已无心去听,还是那人提醒道,“宏姐,飞机延误,暂时飞不了了。”
“哦。”许行宏无神的眼睛,神情哀色道,“那你去问问,什么时候飞机能起飞?”
等了片刻,云蒙山的人道,“好像是特殊事件,但是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起飞。”
“那么其他去帝都的路了?”
“火车没票,高铁没票,高速封路,只有国道,可能还有封路的情况。”云蒙山的人道,“还有私人飞机,我们没有提前申请航道不能飞。”
“那就走国道吧。”
许行宏神情一肃,这是有人不想她去帝都,那么她就更要找周与墨问清楚。
他们一路走过来已是不易,不能摔倒在这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边周与墨怎么联系不上许行宏。
问过安氏人得知她已经坐飞机来帝都,飞机上关机了是不错,可是她不都是一向给他发个短信活着电话才关机的么。
“特助,你去查一下,城中到帝都的飞机。”周与墨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一慌一慌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今天郭家为他举办生日宴,主要是说他将正式出任郭家这一代的掌权者。
还有他趁机派人去了郭家翻找一些老物件,一再叮嘱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确定读大约位置,其他他来做。
因为他在周家本家翻出一些老照片,不可思议的照片,这些人都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可是上面的五个人他认识四个,从左到右,依次是哑巴烟,师公,爷爷,外公跟另外一个男人。
所以这次他必须去郭家再探探,为什么他们居然都认识,而且现在还互不相认。
他想这个问题搞清楚了,那么他就能掌握手中的主动权。
“BOSS,许小姐的情况不是太妙,现在城中到帝都,火车,飞机,高铁,高速都已经封路,或者说封了安氏医门的路。”特助在电话里汇报着。
周与墨凝神,调出地图,看着城中到帝都的路,“再去看看泰郡到帝都的路封了没,若是没有,就派人从帝都出发到太君沿路去接许儿。”
“是,BOSS。”
周与墨将两人的证件带好,先去郭家再探一下虚实。
郭家书房
郭老头看着底下人押着两个叛徒道,“带下去,好好好招呼。”
待他们走后,郭老头一拍桌子,对着郭可安道,“越来越不像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爷爷,我倒是有个好主意。”郭可安诡谲一笑。
“说!”郭老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快速转动着左手的枣红色的文玩官帽核桃。
“反正城中的许行宏已经出发,周与墨已经去接,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接下来的话,郭可安小声跟郭老头说道。
郭老头听着,算是肯定的点点头,“嗯。”
周与墨进门,管家仁叔小跑着来迎接他,“小寿星回来啦,可是不巧,大少爷带着老爷出门了。”
郭可安跟郭老头说是出去了,其实隐在暗处观察周与墨的一举一动。
他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补个觉,你说,你到时别忘了提醒我。”
周与墨步履轻松上楼,去了自己房间,先是打开浴室的淋雨,由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接着人先打开门,直奔书房。
他主要找的就是书房,他的部下传来消息,东西就藏在这里。
红木的书架,摆放整齐的手册,花瓶,珊瑚等。
卫生也打扫的干净,根本找不出来一丝丝的痕迹。
一般暗阁,单独放置事物,都放在书架挂画,或者是地板一个空格。
可是周与墨打量整个房间格局,没有存在有暗室的可能,那么就是暗阁。
他长身贴地观察,这个位置一般是不易找到,而且以自家外公自负的表现,多半不会再去看,所以是一个常去的位置。
终于周与墨找到一个不是严丝合缝的位置,地板有些微微的突起。
书房的地板都是由着佣人跪着一点点擦干净的,不存在有水鼓起来的情况。
反常极为妖。
周与墨刚要打开就听到外面走到这里的脚步声,本来想要贴墙绕到他浴室的,可是一想今日全面戒严外面守着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随立即走到书架抽出一本许行宏判定不能看的禁书。
听着门把的转动声,门锁的咔嗒声,周与墨立即侧站到门的一边,看向来人道,“外公,可安哥回来了。”
“嗯,出去透透气。”郭老头明显对着周与墨不悦道。
“你怎么在这里?”郭可安问道。
“拿这本。”周与墨在郭可安面前晃了晃道,“这本书我听说,这已经是禁书,以后不会在印刷。”
郭可安跟没事人儿似的道,“是吗,那可要好好瞧瞧了。”
“与墨,你回去准备准备,没事别到处溜达。”郭老头各自打五十大板道,“可安,你下去帮帮你仁叔,别到处闲晃荡。”
周与墨跟郭可安一起出门,走出门口时谁先粗门,还彼此谦让一番,当的是兄道友弟道恭。
生日晚宴离开幕还有三个小时。
周与墨又再次出了房门,拿着影印的老照片,径直走向书房。
礼貌敲敲门,笃笃,笃笃!
“进来。”郭老头还在继续练着字道,“有什么事情,与墨?!”
周与墨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暗阁,“外公!”淡定静默道,“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问外公。”
郭老头将手中的笔,重重地还在桌面上的事,以后离得远远的道。
拿着洗手巾擦擦手道,“说吧。”
周与墨口袋里的影印的照片,拿出来郭老头看到,质问的语气道,“外公,这事怎么回事?”
郭老头拿着照片,就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你就是为了让这个,刚刚才在书房里的。”
“是。”周与墨答应的面不改色,起步走到沙发上坐。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郭老头像是想着什么相关的事情道,“这得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当年他们几个同样都是特种兵部队走出来的,感情好一起在帝都安家,那时郭老头也好没有继承掌权者。
师公负责医疗,哑巴烟负责鬼怪神力,爷爷是先锋情报员,外公是拳脚最好的,好有那个男士是他们小组的队长。
革命的友谊一点点的积累,牵扯到利益前程时,却也是极其脆弱的。
当年他们接到线报,皇室鹰隼是借着圣物,要覆灭当今,重回皇室时代。
这个线报的消息是瞒着哑巴烟的。
但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泄露给了那时皇室鹰隼的当家人。
几个人被扣押,牵扯到当时安氏医门,帝都郭家,帝都周家,还有庞家。
当时特种兵组长就是现在元首的父亲,很有智慧的一个人。
“我们的个人的关系,家族的关系太好了,只会让现在当权者忌惮,所以以后我们就此解散不在联系,各自为自己的家族拼搏,放心,档案已经封存。”
可是说过这话没多久,当时的元首跟十一位议员商定讨伐鹰隼族,以微弱优势胜出,立即纠结部队前往。
“与墨。”郭老头如同古井般的眸子道,“当时我们不管以何种理由,其他几家安家,庞家,郭家,周家都去讨伐,而庞家周家势要劝和。”
周与墨一直听着,这也就是他们一直名望大族衰落的原因。
“这战一打起来,岂是说停就停的。”郭老头顿时唏嘘不已,“哑巴烟的舌头是我割的,也是那时才知道当时的元首一直在找起死回生的圣物。”
“这世间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不过是个把戏而已。”周与墨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可是当时老安亲手朝哑巴烟心脏的位置开了一枪,必死无疑的。”郭老头道,“你看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哑巴烟,这若是没有圣物的缘故,那么又有谁会相信呢。”
周与墨在消化这一张照片所吐出的巨大内幕消息。
所有的思路都慢慢清晰,他们一路走了多少冤枉路。
这是一个巨大的局,豪赌的人也不过要一个结局。
“外公,你们就算如此,那么跟我和雪许儿的关系也不影响你们设的这个大局!”周与墨问。
郭老头和蔼一笑,笑不达眼底道,“不会影响?影不影响那就要看你爷爷怎么应对了。”
“外公,爷爷现在病了,你还要他如何应对。”周与墨极力担忧道。
“他只要告诉我圣物的下落。”郭老头竭力忍住兴奋道。
“这恐怕要让外公失望了,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你看口中的圣物。”周与墨云淡风轻说到。
郭老头皮笑肉不笑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