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下人来传曲辛找她,要她去书房;二姨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招呼着她去曲辛那;曲倾艺心里有些忐忑,记忆中,她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
当她来到曲辛书房时,曲辛正在和管账先生说什么,看到她来时,便吩咐管账先生退下。
“艺儿,过来吧。”曲辛冲曲倾艺招手喊道。
曲倾艺有些怯弱的点头走近,当看到曲辛那慈爱的眸子,曲倾艺有些拘谨叫着父亲,曲辛应了声便愧疚道:“孩子,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父亲,一点都不辛苦。”曲倾艺摇了摇头,一双眸子尽显童真。
曲辛叹了口气,这个女儿在他有难时来看他,着实让他有些感动,看着她这般纯真的模样,曲辛心口一疼,想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尖锐的声音赫然响起。
“你这贱人怎么在这?”
曲倾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她本来是想着今天父亲骂她,在母亲的拾掇下来讨个好的,居然撞到曲倾艺这个贱人;曲倾合面色有些不喜,这个人她从小就不喜欢,可是现在居然站在父亲的书房里,这怎么让她高兴的起来。
“五小姐。”曲倾艺慌忙的站起身来,脸上有着对曲倾合的害怕。
“贱人。”曲倾合上前,气势凌人的抬起手想要扇曲倾艺;哪知被自己父亲截住,曲倾合有些错愕,当对上曲辛那一双恼怒的眸子,她怯弱的缩了缩脑袋。
“父亲。”她弱弱喊着,心里难受的紧,父亲平时最宠她的,为什么她一回来就感觉全变了。
曲辛用力甩开曲倾合的手,脸上有些为人父的威严。“到底是平时太宠你了,倾艺好歹也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一口一个贱人。”
“父亲,你很疼我的,怎么为了这个贱……为了她凶我。”曲倾合脸上满是委屈,看着曲倾艺眼底的嘚瑟,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很疼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欺负你姐姐。”曲辛面色颇为不好,果然,不能太宠这个女儿了,不然,就更加在她面前放肆了。“你这样欺辱你姐姐,好好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
“父亲。”曲倾合内心一颤,看着父亲决然的眸子,忙哭着跑了出去。
曲倾艺看着曲倾合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突然,她在曲辛面前跪下来,让曲辛微顿。“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你这样对五小……五妹,这样怕是不好。”曲倾艺有些害怕的开口,可是这模样让曲辛微叹。
“她是你五妹,以后不要五小姐五小姐的喊。”当初若不是太疼曲倾合,他也不会准许这么荒唐的要求,让自己女儿喊另一个女儿做小姐,这样活像一个丫鬟;现在想来,也不算太晚。“平时就是太宠她了,把她宠成这个样子,就怕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曲倾合这个女儿如今嚣张跋扈,完完全全是他的错。
“这些年委屈你了,你若有什么要求,就对父亲说。”曲辛拉起曲倾艺开口道。
“父亲,这样怕是不好吧,母亲那……。”曲倾艺一脸为难。
“这个家还是我做主,只要我在,就不准许她说你的不是。”杨敏那,若不是碍着大女儿的面子,他早就请她下堂了;当初在外头当着众人,当着姜国公夫人的面在府门口撒泼,让他丢足了面子;若不是碍着曲倾宁,他也不会留着她。
“艺儿,你就好好的做奉恩侯府的小姐就行了。”曲辛最终说道。
……
这几天陌锦城昏昏沉沉,所以每次一大早就睡了;高姝也不打扰,就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活。
夕阳西下,陌锦城原本睡着的眸子突然睁开,她翻身下床,翻找着纸笔,看着外头升起的明月,突然动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她一只手飞快写着,仿佛争分夺秒,而另一只手死死摸着腰间的血玉。
这血玉是陌锦年当初盗墓夺来的,可是她现在才想到这血玉居然跟双灵结出奇的像;到底是命运弄人,还是这本身就有着其他联系。
陌锦城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昏昏沉沉的;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就趴在了案上。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她已然不是她。
月夜深邃,竹影稀疏摇曳。
陌锦城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桌案上爬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象,莫名的呆了呆,这是哪里?
看着房间里唯一的烛火,最终落在案上的宣纸上,额,这字写的可真好看。
“锦年,当你看到这个时,你已经醒过来了。”然后后面就是要交代的事,最后落款是,陌锦城。
额,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眼熟呢?陌锦城皱了皱眉头,吸了吸鼻子,又仔细瞅着这张宣纸看了遍。
没错,这个正是和陌锦城共用一个身体的陌锦年。
陌锦城看了一遍又一遍,等到把上面的事交代记清楚后,她才按着吩咐把这张宣纸烧毁;一室清冷,看着完完全全成了烧成灰的纸,被窗外的风吹满这个桌面,纸灰凌乱,留下一桌残渣。
陌锦年见这个模样,忙用袖子擦了擦;然而当看清这袍子是白色的后,尤其是看到白色袖口上一坨黑黑的污渍,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这袍子是谁的?
她有些无辜的想着,丝毫没有想到,这信是陌锦城写的,那么陌锦城她人呢?那信上告诉她要怎么装,要怎么做,完完全全没有写清楚;想来写这个的人写的很急。
不过对于陌锦年这个只对盗墓有些兴趣的人而言,让她记信上交代的事,那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