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挑眉。“阿城你这样子真像个姑娘家,你不会真是个姑娘吧。”
帝曦的声音徒然大了些,正好传到外面练功的高姝耳里,高姝微微一诧,已然猜出里面的人是谁,不过她还是好奇他们口中说的姑娘,想到之前陌锦城所画的那只钗的图纸,高姝心里突然泛着酸涩。
公子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屋子里帝曦的眼睛有些灼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心里很希望陌锦城是一个女的;看着陌锦城那柔弱的身板,帝曦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闻言的陌锦城目光一凝,嘴角的弧度夹含着一丝恶劣。“你把我当成一个姑娘,这样真的好吗?”
“陌锦城,我不是断袖。”帝曦的脸直接黑了。
“你自己出卖了自己。”
“意思是再怎么解释都行不通咯。”帝曦咬牙,他怎么会认为这么一个人会是个姑娘呢?按理说,女子就该呆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想想怎么相夫教子;至于陌锦城,她矮是矮了点,身板娇弱了点,可是他怎么会把她往女子身上想呢?
帝曦郁闷的吞了口茶水,不再说话。
陌锦城感觉到帝曦的郁闷,有些呆呆的看着他;这人是怎么了?是不是她说的太直接了?
帝曦看着她有些无辜的模样,心里有些乱,想都不想,劲直起身,跳窗离开;夜晚,帝曦翻窗进来的时候,陌锦城已经睡了;她的房间里很黑,敏锐的他已经听到那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以前他来的时候,陌锦城都会醒过来,而这次……他没有。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来到她的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睡的不是很安稳;他在床边坐下,纤长的手指想要去抚平她眉心的‘川’,可是发现此举有些冒失,于是把手伸了回来。
看着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握的很紧,帝曦很好奇她梦到了什么;她是不是和他一样,有着不一样的噩梦,或者说,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几天发生过很多事,周决风押着曲辛回朝,曲辛被打入天牢,奉恩侯府更是乱成一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帝曦不会把她想的很简单,对于陌锦城,他看不清她。
“羽国最近有了动静,这几天我都会在宫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来;阿城,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动摇你,不论是人前的你还是人后的你;不像他,骨子里还有着一份亲情,一份让他恨不得撕碎的亲情。
他在她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天微微的亮了。
帝曦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他这是怎么了,他大半夜的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里呆了这么久,还是,他真的是个断袖?帝曦心里有些惊悚,他怎么会是个断袖呢!
帝曦面色不是很好,正准备跨脚离开,手突然被她抓住;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微颤。
“锦年,抓住我,不要放手。”
“锦年,不要放手……。”
感受到陌锦城抓他的手有些松懈,帝曦压抑住心里的怪异,帮她把手放好。
最后看了陌锦城一眼,才叹了口气离开。
刚刚他一定脑袋有些坏了,才会想着帮她暖手,还好他克制住了,要不然肯定会被说成断袖;不过现在想来,她的手真的好冷,冷到他一碰触,心里就发颤。
陌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起来的时候她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多记忆一涌而出,她的,陌锦年的,曲倾陌的;这些记忆里,就她的没有笑容。
“公子,奉恩侯府的曲大小姐来了。”高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陌锦城应了声,便从床上下来;三个人的记忆让她脑袋微微泛着疼,走路的时候有些虚浮,如同醉酒一般,让她无力支撑。
“公子!”高姝看着陌锦城从房里走出来,那有些虚弱的样子,让她微微一惊。“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高姝说着,手已经探上了陌锦城的额头。
“姝儿,我没事。”陌锦城挺直了腰板。“去把客人请进来吧。”
陌锦城一边说着,一边朝内室的桌案走去,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她眼底的冰寒带着一抹嗜血。
陌锦城刚坐下不久,高姝便带着曲倾宁进来,曲倾宁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这两个她都知道,一个是宜兰和宜芝。
曲倾宁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百褶琉璃裙,看上去质地名贵;一头墨发披散在她的腰间,她的头发上只插了两只紫玉钗,配上她的衣服简单又清丽脱俗;那妖娆的柳眉,一双水眸看上去带着沉稳与聪颖……
“陌先生,小女烦扰了。”一进来,曲倾宁便俯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无妨,曲小姐起身说话吧。”陌锦城说完,眼神示意一边的高姝;高姝自然懂得,忙上去搀扶。
不过说句实在话,这曲小姐,她打心里不喜欢,不是因为曲倾合的缘故,而是因为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吧!
“曲小姐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在下怕是帮不了什么忙。”陌锦城话语很平静,温和的目光给人以舒适。
“当真没有办法了吗?”他能知道她来所谓何事,曲倾宁并不意外;如今奉恩侯府出事,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陌锦城的事,她也听说过,不过她没想到他长得会如此妖冶,现在看上去有些病态,可是无法掩盖他的风华。
“如果你是为了想请动我,那曲小姐怕是太够自信了。”
曲倾宁来这,想来是因为暮皇的那一纸召令;想将功补过吗?那还得看她的心情。
曲辛因为盗匪的事,关入天牢,曲倾宁又因为暮皇的召令想来请动他,是看上了暮皇的奖赏,不过身为罪臣的家人,奖赏自然可以换成其他东西。